第 18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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罚了。”

    桃苏声音渐弱,江絮却恨得牙根痒痒——关他江简宁什么事,他又赶上来做什么烂好人!

    立时间,设计江简宁那最后一丝愧悔也都不见了。

    江絮抱着手臂怒气冲冲折身往外走,桃苏连忙追了上来:“您不见一面姨娘了吗?”

    “姨娘姨娘姨娘!”江絮不耐烦道:“她真要为我好,便不要百般往我身边凑,时刻提醒着别人我是从姨娘那儿抱养的孩子!”

    桃苏不敢吱声,唯唯诺诺跟着江絮往主院里赶。到了院子里时候,她只听到一把清润的好嗓音道:“……多谢侯爷收留,容侄儿叨扰几日,待到租赁的房屋收拾齐整即刻便离去。”

    又是煜阳侯的声音:“到也不急,你且安心住着,只当做陪伴你姨母也好。”

    江絮的脚步声引得煜阳侯回头,他一见是江絮,便招了招手,对身边少年说:“这是你姨母的女儿,你可叫她絮姐儿。”

    那少年规规矩矩行礼:“絮妹妹。”

    江絮百般不愿,但见看热闹的江简宁与面色威严的煜阳侯都在一旁,也不敢贸然造次。

    她先利落地福了福身,才抬起头仔细端详她这位表哥的相貌衣着——温和、普通,平平无奇的一个清秀少年。

    看起来年纪十三四左右,个头中规中矩,实在挑不出什么好。

    而那少年冲她一笑,江絮却都脸几乎要绿了。

    自古表哥表妹便没什么好下场,江絮胡思乱想,万一煜阳侯突然想亲上加亲,那她这一辈子就算毁了!

    想到此处她脸色一变,忙往后让了让。那少年见她避自己如洪水猛兽、兼之如今在别人屋檐下,神情也不免暗淡。

    就在厅中气氛尴尬时,江简宁却突然开了口,他笑吟吟的,半点都没贵人的架子:“你平日里做学问?那感情好,我也爱看书,不知表兄能否不吝赐教。”

    这少年名唤柳昭。他早听姨母说小姐自幼养在夫人膝下,与她并不亲近,本就心有惴惴然;此刻世子竟主动开口为他解围,更不免心生感激,遂热切道:“虚长几岁,不敢忝称赐教,如蒙世子不弃,定全力解答!”

    江简宁也不与他多言语,只颔首笑笑,又无意般与煜阳侯抱怨:“父亲答应我的夫子什么时候到?从前先生教的书我可都快忘干净了。”

    煜阳侯本对江絮姿态面色不虞。可江简宁一与他撒娇,他脸上便又如云开雾散,重新露了点笑模样出来:“爹爹想着叫阿宁多休息几日,往常进学时一坐便是一上午,爹爹像你这么大时还在草场跑马呢,哪用读这些条条框框!”

    “阿宁便好好歇着,多玩几天再考虑旁的。”

    江简宁揣着手站着,笑影隐约:“也成。”

    煜阳侯冲他笑着、柳昭也冲他笑着,这么多人都只簇拥着江简宁一个人,江絮在一旁干巴巴地看着,沦为一块活动自如的背景布,又生出一点隐晦的不甘来。

    什么表兄。她冷冰冰地想,不过是替他说了两句好话,便这样巴巴地往跟前凑来,这样的人也想攀我的亲戚,真是可笑。

    *

    江简宁用眼角的余光注视着江絮,看她忿忿、看她心生怨怼,只当不知,随意找了个理由便告退了。

    他回去时还顺路去梅园折了些新鲜的梅枝,停筠顺手将花枝放在正屋外的桌上便去取插瓶。

    江疾却从旁伸手过来,捡了一枝花苞轻少的,往鼻尖凑了凑。

    江简宁冷眼看着他:“你倒拿我这儿当你那破院子般来去自如了。”

    江疾皱着眉将花枝拉远,又丢回桌上:“你既不让我出去,也不让我随便乱逛,我还能去哪儿?”

    刚刚江简宁离开,江疾想趁这时候多打探打探。

    可他往后院去,停淮便冷着个脸将他一拦,说库房重地,外人不得入内;他往小书房去,停淮又伸手,说书房重地,外人不得入内。

    如此严防死守之下,江疾也没旁的去处,只能干坐在正屋里嗑瓜子儿——打上回江简宁回来,停筠从小柜里另取出几样糕饼果点后,江疾便再也不想着靠吃东西给江简宁添堵了。

    反正给他添堵,往往最后都会变成给自己添堵。

    江简宁看着江疾故意扔的满地瓜子皮直皱眉,江疾也不管他什么脸色,堂堂正正坐在那翘着二郎腿,还学粗鄙乡人姿态乱呸瓜子皮儿。

    甚至察觉到江简宁的目光后,又当着他的面嘴皮子一歪,又吐掉了两片。

    江简宁看着他,他也看着江简宁,一双眼里跃跃欲试地藏着挑衅。

    江简宁抬手就是一巴掌。

    江疾偏着脸,发冠一歪,带落下一绺束着的鬓发来,遮着他的眼睛。他眼睫微微颤了一下,用舌尖顶了顶微烫的脸颊。

    年幼时也不是没挨过恶奴威吓性质的耳光,却好似没有哪一记能比得上今日的疼。

    其实江简宁并没下重手,是怕没教会野犬规矩,反倒先激起了凶性。

    他从停淮手中拾了帕子,慢条斯理又细致百倍地擦拭手指,随即将帕子掼在桌上。

    就盖着那一地狼藉的瓜子皮。

    “最近给你好脸色了。”江简宁语调毫无波澜,不动气、不怜惜,只如随手扔了个东西一般平常:“出去敢这样丢我的人,就把你打得只剩口气,扔去野林子里自生自灭。”

    江疾偏着头没有动。

    江简宁点到为止,便唤停淮:“我有套孤本棋谱,你去找出来,给表哥送去。”

    明明他也没多说什么,言语间却有种移情新欢的漠然。江疾被变相拘禁在世子院里,当然不知道哪里又蹦出来个“表哥”,竟叫江简宁这薄情寡义的畜生连语调都软了些。

    江疾僵住了的眼珠些微动了动,看见江简宁正笑盈盈地叮嘱停淮,全然拿他当做空气一般冷视,连一点余光都不分得。

    他手里还攥着一小把瓜子,瓜子壳深深嵌进掌心皮肉里,居然硌出了深深浅浅的红白斑痕。

    江疾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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