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满门抄斩的宠妃(8)(2/2)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 两军对敌,多是直接用刀枪劈砍刺杀,并不成体系。如今国库空虚,军饷被克扣乃是常事。士兵长期吃不饱饭,如何提得起力气与敌军对抗?

    纵使徽昭为女子身,天生力量不如男儿,在战场上也足以胜过许多儿郎。

    她一路奔波,终于在十日之后抵达朔方郡。

    如今两军交战,原先的朔方郡太守府已经改作主帅军营。

    西北虽民风彪悍,又盛产骑兵,可因先前悲田坊之事,军中有不少老弱孤残。

    班稷人向来善战,境内百姓多以游牧为生,又位处北地,早就习惯了饥冷冻饿,打起仗来更不知顾惜己身,骁勇异常。

    大庆军队饥冻交加、啼饥号寒。西北路况艰难,粮草后勤又难以供给,自然节节败退。不到一月,朔方郡北部已然失陷。

    徽昭位卑权轻,入不得中军营帐。军中一位校尉将她安置在军营西南角。

    那校尉行动间极为张狂。

    他刻意抬高声线,与徽昭交接粮草押运之事,言语间多有敲打鄙夷之意,又有意无意提起了穆祉炜的许多丰功伟绩,俨然是穆家拥泵。

    一边又看似无意地在地上画了半个牛投水的纹样。

    徽昭心中有所明悟,迅速将纹样补全,面上配合着反驳几句。她张口闭口皆是圣人之训,话语中暗有不服之意。

    见徽昭如此,那校尉快速在地上写道“九月廿七,黑水河”,随即便用脚将字迹全数磨平。他随意交代了几句,这才退出营帐。

    徽昭仿佛低斥了一句什么,直到校尉走出一段距离,营帐中才渐渐平静下来。

    消息传到穆祉炜耳中,他当即便嗤笑一声,对左右心腹说道:“不过是个古板认死理的犟驴,也值得曹和淇特意让我留意?我看他是被雍州的风沙吹糊了眼睛,脑子都跟着迷瞪了!”

    左右唯唯称喏,多有附和。

    穆祉炜随意波动了几下沙盘,突然捡出几枚棋子把玩,神态更添几分轻慢。

    他年轻气盛,又因着姐姐的关系倍受皇帝看重。此刻骤然登临高位,更压在老将王朔之上,骄傲些也是寻常。

    ……

    那校尉走后不久,徽昭的营帐中便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一位身长九尺,面容方正的汉子脸上带着笑,一进营帐便朝着徽昭拱了拱手,说道:“可是雍州长史徽昭徽大人?”

    徽昭不意此时竟还有人来访,又并不认识来人,心中不免生出几分疑惑与警惕。

    见那汉子言行举止极为爽利,言语中仿佛并无恶意。徽昭跟着回了一礼,问道:“某来军中前,确实曾任雍州长史一职。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那汉子哈哈一笑,说道:“我是朔方郡守将袁方鼎,在西北军中领宣节校尉衔。长史久居刺史府中,没见过我也是寻常。”

    徽昭早前便听闻朔方郡宣节校尉勇武忠毅,刚直坚贞,一身铁骨铮铮烈烈。此时见袁方鼎眼神清正,面容坚毅,她心下不由微微一松,说道:“徽昭久闻将军令名,今日终得一见,只觉传闻果真不虚。”

    袁方鼎摆摆手说道:“当不得长史大人这般褒赞。大人才是真正一心为民,令人感佩。”

    徽昭在雍州的这些时日,施谋设计,兴利除弊,立下的功勋不知凡几。袁方鼎出身扶风郡,眼见桑梓地气象一新,如何不感激她呢?

    徽昭微微一笑,说道:“我不过从五品裨将,实在当不得将军一声‘大人’。我初到军中,心中实在慌乱。将军戍边多年,可否与我大致说说班稷军中情状?”

    这在军中并不算什么机密。袁方鼎当下也不迟疑,将班稷人的一些习性,以及排兵布阵的习惯一一道来。

    徽昭认真听着,并不随意插话,一旦开口必然直击要害,常有金玉之言。两人聊得十分投机,一时竟大有引为知己之感。

    待袁方鼎走后,徽昭细细思索着先前那名校尉写下的那几个字的含义。

    九月廿七,黑水河。

    黑水河地处朔方郡极西处,是大庆对班稷一道极其重要的天然屏障。若此处失守,朔方、五原二郡顷刻间便如俎上鱼肉,只得任由班稷割宰。

    这两年间,齐焱、沈策与她不时也有书信往来。两人曾在信中提到,已在西北军中暗中发展出一股不小的势力,关键时刻或有大用。

    每封信的末尾都画着一个牛投水的纹样。

    沈者,沉也。

    甲骨文中,“沉”字呈一头牛丢进河中之状,本是祭祀水神的仪式。

    那是沈家的家纹。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