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她演戏(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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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有意逛到了圆明堂附近,蹲守在门外许久,终于看见里头走出来一个小丫鬟。

    丫鬟向她行了个礼,萧姮抱着双手靠在门沿边上,冲她挑挑眉,眉眼含笑道:“漂亮妹妹,向你打听个事儿。”

    丫鬟似是被这称呼惊到,受宠若惊般频频点头。

    她眯着眼问:“你们殿下平素有什么喜好?比如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物件儿讨厌什么物件儿?”

    “嗯………殿下口味淡,不喜荤菜和辛辣的食物,物件儿的话………没什么特殊的,哦有一个!”丫鬟猛然抬头。

    萧姮竖起耳朵,满眼期待看着她。

    “殿下最喜欢干净,极厌恶老鼠爬虫!”

    萧姮眯着眼似有似无地点点头,迅速回了流芳堂找了几个人。

    讨厌老鼠?好巧,此时此刻,她比谁都喜欢老鼠。

    兰雅阁内,半冬正喜笑颜开地跟赵宥文报喜呢。

    “你再说一遍,郡主当真为了本王把储宫内外的老鼠爬虫都抓了起来?”赵宥文戴着面具,尽量保持着语气的沉着。

    只是放在膝上的指尖不由得抓紧了衣摆。

    半冬重重的一个点头,“嗯!奴婢绝不敢撒谎,听小莲说早间时候郡主还问她您的喜好。”

    “奴婢问郡主为什么突然要抓那么多老鼠,她说因为您讨厌这些东西,殿下,郡主定然还记得您,她心中也是有您的!”

    半冬越说越激动。

    天可怜见,殿下总算得到了点儿回应。

    半年前,十四岁的她被王嬷嬷带进储宫当通房丫鬟,负责教导殿下男女之事,当夜就入了房中,只是殿下一进来就拒了她。

    半冬还记得殿下对她说的话,“本王心有所属,难以交付身心于他人,今后你只管做个普通丫鬟。”

    那时,赵宥文甚至都不知道萧姮未来会被赐婚给他,成为他的准太子妃,只是一心觉得人生中的大事应当留给心中的那个人。

    当时赵宥文戴着面具,半冬看不清他的神色却听得出来他言语间的落寞,见他温柔和顺,便大着胆子多问了几句。

    大约是深夜人要脆弱些,半冬又是个陌生人,赵宥文便把藏在心中多年的秘密说与她听。

    也就是从那晚开始,被赵宥文深情感动的半冬决定日后若他感情之事有她帮得上忙的地方,她绝不退缩。

    这才有了萧姮入储宫以来她各种大胆的行为。

    赵宥文沉静的心被半冬寥寥几句撩拨得几欲飞扬,面具之下是一张满眼温情笑意的脸。

    “半冬,让陈稳带几个人去城郊山里搜罗些爬虫老鼠送到流芳堂。”

    储宫里日日有人清扫撒药,萧姮要想在宫里找这些东西恐怕有些困难,既然她有心护一护他,那他就陪着做做戏。

    半冬把话带给陈稳后,陈稳听令领着几个侍卫去了山里,只是总觉得他们殿下似乎误会了些什么。

    是夜,萧姮拎着一笼子的老鼠往圆明殿走去,去的时候还特意给笼子罩了一块黑布,叫人看不出里头装了些什么。

    门外的宫女小莲见着她过来,忙行礼提醒道:“郡主若是寻太子殿下的话,还请移步兰雅阁,殿下这几日都要宿在那处。”

    “为何?”她白日里还特意观察了圆明殿许久,都琢磨好了放老鼠的位置,保管赵宥文见到老鼠后跑到哪里都能再遇着。

    小莲一个底层丫鬟,自然不知道赵宥文的心思,只得乖巧地摇摇头示意不知。

    无奈她提着笼子又往兰雅阁去,只是刚走到半路又被半冬拦住,“郡主,您要的老鼠爬虫我们给您抓来了!”

    萧姮莫名,白天不是已经有人给她抓来了吗?只是这储宫干净得不似军营杂乱,就这笼子里的几只都是费了她好大力气才找到的。

    “殿下担忧您在储宫找不到老鼠,就让陈侍卫去山头上给您找了一箩筐,现下已经放在您房中了。”

    ???

    习武多年,她的耳力是绝对不差的,最起码,和半冬之间这点距离,绝不可能听岔。

    这太子是不是个傻的?她要整他,他帮她整他自己?

    不对,不可能是帮她,谁会那么傻帮别人整自己?此举多半是为了反其道行之让她恶心。

    回到流芳堂,半冬欢欢喜喜地指着箩筐里的老鼠,筐里的老鼠吱吱吱地叫着,萧姮听得浑身抖了抖。

    萧姮强扯出一个笑,“啊这真的是殿下送来的?”

    看不出赵宥文一个文文弱弱的弱鸡也会故意做这种事情膈应她。

    “是的,殿下还特意吩咐我们多抓点。”半冬没看出来萧姮的异常,只当她是惊喜坏了。

    行啊,能忍下这口气她就不是都城威名赫赫的伯文侯嫡女!

    萧姮提着赵宥文送来那一筐老鼠怒气冲冲地往兰雅阁走去,三步并作两步,不多时便出现在赵宥文面前。

    赵宥文正伏在案边写些什么,见她踢开门径直走进来,气势汹汹,一把将箩筐甩在案几上发出咚的一声。

    “赵宥文,你什么意思?”萧姮个头比他矮些,此时来吵架都要仰着头,她暗自懊恼,这个动作实在不利于吵架,脖子疼就算了,还没了气势。

    屋子里伺候的人还在震惊萧姮敢直呼太子殿下的大名,可又不敢多言,这可是悦宁郡主,父亲是当今圣上的结拜兄弟,母亲是开国元勋后代江国公之女。

    除了太子本人和圣上可以驳斥,没人敢拿自己脑袋违逆。

    况且,圣上都对这位郡主百般宠爱,谁敢忤逆她啊?

    赵宥文看着案几上的箩筐,上面没有黑布遮盖,里面的老鼠正在里面围作一团,灰色糊糊的皮毛粘腻在一起,拥挤在一处,叫他胃里翻滚不停。

    他极力克制住想要呕吐的冲动,依旧如平常一般儒雅淡笑道:“不知郡主此话何意?”

    这人居然还在惺惺作态,萧姮气笑,“你给我送这一筐子老鼠是什么意思?明知寻老鼠是为了恶心你你还再给我塞一些?故意恶心我呢?”

    赵宥文眼中出现了一抹愣怔。

    萧姮还在继续说:“是,我捉老鼠整你是我不对,但那是为什么啊?还不是因为圣上将我赐婚与你,明说了吧,我不想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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