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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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王冷着脸,脸色说不上好。

    “千里迢迢来找我合作的人是你们,现如今反悔了,想都别想!”

    晚间,他收到探子的消息,赵宥文今夜会和萧姮逛灯会,于是他早早布好人手,将人抓到自己养私兵的山上。

    本欲在隐蔽的地方,好好教训他一顿说出自己这些年的痛苦再神不知鬼不觉送他的好四弟上路,尸体扔回城里栽赃谁即可。

    届时追查他也可撇开关系,没想到储宫那边传来消息,赵宥文的侍卫带着人往北门山上去了。

    藏的那么严实的一条路,竟也能被找出来,说不慌是假的。

    害的他只能缩在府里不敢出去,他若是去了,便是坐实了私兵是他养的,人是他绑的,可眼下赵宥文人还在山上,自己找的地方他最清楚,等赵宥文的人上去,赵宥文只怕要病死在上面。

    若是死在山上,陈稳查到后定会上报父皇,依照父皇对四弟的宠爱,必然会追究到底,纸包不住火是迟早的事情。

    为今之计就是让契昭人帮他把赵宥文送下山,遣散山上的私兵,这样所有事情都与他无关。

    他养的私兵里有部分人是契昭人,只要面前的人愿意传信,山上的契昭人定能及时将人送下山。

    半年前,契昭人找上他,说只要他帮契昭做事,羋朝皇位就归他,契昭让他做的事都是小事,于国无损,他欣然答应。

    面前的人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我凭什么帮你?最先毁诺的是谁?”说话的正是赋诗会当日与萧姮在后花园谈话的玄衣男子,契昭的王世子贞潼。

    贞潼勾唇讥讽一笑。

    阳王不吭声了。

    确实是他毁诺在先,可若不是贞潼办事不地道,他也不会狗急跳墙截杀赵宥文。

    贞潼答应他最多两年就会让他登上皇位,可那日赋诗会上,贞潼为萧姮抚琴,还是凤求凰,其中之意不言自明,贞潼冒着会被发现的风险当众抚琴,足可见根本不害怕他们的事情败露。

    不害怕的原因无非就是没打算扶他上位,既然自己做了那么久的无用功,不如自己亲手夺,如今出了错,贞潼自然也要负责。

    当然,这只是他一腔情愿的想法,贞潼明白他的心思,却懒得与之多言,一颗无用的棋子罢了,没了再收一颗便是。

    况且这颗棋子确实蠢,耐力不足,难以成大事。

    贞潼如来时一般无影无踪,消失在书房内,徒留一个满脸焦急无措的阳王。

    -

    赵宥文清醒过一段时间,他看见萧姮扶着他一点一点往前走,从一条窄窄的小路走到了枯枝盖地的林子中间,路宽了许多,他费劲的偏头试图看她的神色,除了因为身上多了一份重量而产生的吃力感,没有其他表情。

    心里那片荒凉依旧荒凉。

    “郡主,放本王下来。”赵宥文挣扎着离开她手的桎梏。

    明明还病着,此刻却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她,靠在树干上喘着气,“你走吧,陈稳等会儿自会来寻本王。”

    萧姮对他这种逞强的行为很是不解,“我们什么关系?”

    赵宥文顿了顿,“还未成亲的夫妻。”

    萧姮叹气,“我不是说这个。”

    安静了片刻,萧姮继续道:“之前不是说好了吗,我是你的好朋友好兄弟,你见过好兄弟把兄弟扔在半路吗?”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赵宥文回答她的声音透着股冷意,“朋友也罢,兄弟也好,本王现在不需要你,你走。”

    他在生自己的闷气,萧姮不喜欢他,这他是知道的,可是刚才在她脸上看不见担忧和心疼,那一刻,他是难过的,甚至想着,如果冻死在这里也不错。

    他确实也那么做了,让萧姮先走,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等死。

    萧姮简直要被赵宥文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气死,弯下腰一把抱住他的腰,竟是一把将他扛在肩上,“你不需要我,我可需要你,你要是病死在这儿,我怎么办!”

    这病秧子要是死在这儿,她不就年纪轻轻成了寡妇吗?成为这个丑太子的寡妇,光是想一想都觉得难受。

    赵宥文被她的动作一惊,“你”

    “我什么?我常年练武,拿的兵器都比你重,先前不扛你纯粹是觉得没必要,你自己也能走。”

    萧姮扛着他,轻轻松松踏着雪往前走。

    赵宥文惊讶的不止是她的动作,还有那句话,“我可需要你,你要是病死在这儿,我怎么办。”

    他突然又不想死了。

    他将自己身上的披风往下推了推,让披风尽量盖住他和萧姮,到后来,他直接趁萧姮不注意解开披风给她搭上。

    兜兜转转,披风又回到萧姮身上。

    走到来时的荆棘丛时,才看见陈稳一行人,萧姮看见他们的时候才明白他们为什么来得那么慢。

    陈稳正带着身后一队人马放火烧荆棘丛,看那架势,不烧完是不会前进一步。

    见她扛着赵宥文下来时,他才迎上去接过赵宥文,萧姮怎么觉得陈稳的样子一点也不急切,甚至还不慌不忙的她突然悟了。

    陈稳是故意的,有她先行一步救人,和赵宥文单独相处,忠心的陈稳一定是脑子进水了次才会着急忙慌上山打破他们的二人世界。

    怎么那么单纯的赵宥文身边的奴婢一个个都那么精明,那么喜欢替他的感情铺路?

    “多谢郡主照顾我家殿下,还请郡主先入宫面圣,陛下有事宣召。”

    陈稳将赵宥文扶进早就备好的软轿里,拱手离去。

    萧姮不敢耽误,骑上陈稳留下的马便像皇宫奔驰而去。

    圣上宣召,必定与今夜之事有关,想起山上那支私兵,想来今晚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朝明殿内,赵宗肃着脸坐在龙椅上,冷眼看着下方跪着的一排人。

    地上跪着的人不停的抖着身子,头深深埋在地上,他们是看守北门的人。

    萧姮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算这样一副场面。

    她进殿后规规矩矩行了个礼,随后扫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一派士兵,“陛下,他们是无辜的,要论罪,最多也就是个玩忽职守,真正的幕后之人不在此。”

    赵宗就像是故意在等她说此话一样,想也不想就顺着她问,“那悦宁以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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