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初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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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

    “儿臣会时刻谨记,每年都去宗庙祭拜敬皇后。儿臣能有今日,全是陛下和皇后的恩典,臣——生死以报。”秦姝跪在地下叩首。

    提到过世多年的爱妻,武帝神情中仿佛少了许多痛苦,身上也卸了力,喃喃道,“是吗…那她定是不会怪我了,我对得起她了…”

    秦姝忽想到自己的来意,又见武帝隐隐有大去之势,暗道不妙。可惜武帝已然不能再与人交谈。秦姝咬咬牙,只好退出大殿,太子果然还在长廊下等候。

    “哦?本宫还以为要多等些时候,看来父皇的病并无好转。啧啧啧要是按照本宫的妙计,父皇说不定早就好了。”刘笙恨恨道,瞪了一眼阶梯下的老者,“都是那个老头!晒死他才好。”

    “皇兄的妙计牵扯甚广,他们门下省职责所在罢了。”

    “说到底,这也是因为那祁牧之和谢骁手中持有重权的错,若无他们,怎会令朝中势力盘根错节?父皇真是好盘算啊,他们一文一武掌握朝中大权,那本宫呢!本宫这储君当来何用!”

    “皇兄倒不必多虑,我既接手了九层台,九层台便只会是皇室的臣子,护宗室周全。”

    陛下卧榻不起,太子再不堪也是要即位的,若是不能稳住此人,自己离开这座牢笼便真成了天方夜谭。

    太子狠戾之色终于不加掩饰,“可本宫要的是权,九层台不就是父皇爪牙吗,怎么,这爪牙轮到我手里,就只能充当个护卫了?”

    “阿姝聪慧如斯,竟是无法领会本宫之意?”

    秦姝暗叹一声,倒也早领略过这乖张性情,迎着他审视的目光,“九层台旨在监审文武百官,内需守护大宋秩序,外需严防敌国暗探。至于皇太子所说的弄权,九层台恐怕做不到。”

    “但秦姝做得到。”

    这话锋一转,确实令太子意外,立即开颜,“看来阿姝打算接受皇兄的好意了?”

    “皇兄且听秦姝一言。”秦姝手执臣子礼。

    “九层之台,立于监察百官之地,若是开下弄权先例,日后执掌九层台之人要如何服众?弄权必要结党,结党逃不过臣子之间官官相护,所谓监察百官,维持朝堂清明便都成了笑话。臣不愿毁了九层台多年清誉,也免得乱了台中的小辈们心中之道。故而替殿下在朝堂拨乱反正之时,并不会将九层台四司涉事进来,还望殿下——体谅。”

    太子端详着眼前女子,沉吟片刻才道,“我大宋虽立国不久,但父皇身在前朝时把持朝政多年,或许里面还真离不了你的功劳,你既有此自信,本宫自然允准。本宫答应你的,也定会做到。”

    打了个响指,一道骨仙风模样的中年男子从转角处走出,立于太子身侧,朝着秦姝拱手施礼,浅笑道,“原这便是项安公主罢,贫道姓尹,有礼了。”

    “术士?”

    “太子已向贫道告知了那所求之人的病情,公主放心,贫道可已性命担保,将那位女郎交予在下一年,步伐必能稳健如初。”

    “放肆。”他以为他是什么人?一个来路不明的江湖术士也敢说将听白交予他。

    太子眼看着又起剑拔弩张之意,脸上堆起笑来,“诶,想来是阿姝心中偏见了?英雄不问出处,这医士还是术士,能治好了小女郎的腿才是有用不是?何况他行走江湖多年,若是医术不端,怎会有人举荐他进东宫侍奉呢。”

    “皇兄。”秦姝警惕之心已起,“您知道的,臣妹做事绝不容差错。”

    太子正色道,“自然自然,若是他办事不利,本宫第一个砍了他。”

    正说着,大殿忽有骚动,几个太医慌慌张张疾步进去。

    此刻正是午时,赤日正居于大地上方,白光透过稀薄的云层直射大地,单是从大地反映出来的银白光芒就足够令人头眼昏花,避无可避。

    秦姝眼里划过一丝精光,忽而问道,“那位晏大人也跪了好一阵了吧。”

    太子轻蔑地看下去,“晏明宗阻我大计,还妄想上书参我兴建扶摇阁,耽误了为父皇祈福,他死不足惜!动不了那两只老狐狸,本宫还罚不得他了?况且。”

    “即便是本宫不阻拦他,他也见不到父皇。”

    “阻拦祈福,确实可恨。”

    太子难得见秦姝与自己战线一致,笑得开怀,“卿知我意,我只等这日头再足些,将这老东西活活烤死,你说如何?若是他时运不济,真赶在这时候父皇出了什么事,全族气运休矣。”

    “何必如此麻烦?”秦姝抬手招来内监,耳语了几句,内监俯首称是,小步退下了。

    “哦?阿姝有何妙计。”

    “延误储君为陛下祈福,以至陛下病重不起,赐死算了。”秦姝扯唇一笑,眼波流转,活脱脱一娇纵模样,若是不听其言,还以为只是向兄长讨个玩物。

    她模样中本就有着些许妖冶,此刻团扇半露半挡,更是添了种别样的风韵。一时间令太子看呆了眼,心道这越是美丽的女子果真越是狠辣的。

    秦姝引着太子走到晏明宗面前,弯唇浅笑,“若是单靠这烈日,皇兄岂不是也要等?晏大人既然敢孤身进宫上奏陛下,想必也是有命丧于此的觉悟。”

    “更何况确实延误了为陛下祈福,死也不冤。”

    晏明宗缓缓睁眼,嗓音早已因口渴而沙哑无力,可浑身愤恨之意依旧喷薄而出,“妖女你怎敢!”

    这一声妖女,声音大得快要震破两人的耳膜。

    紧接着,晏明宗的嘴角便渗出一丝血色来,在那张惨白的脸上格外醒目。

    秦姝的双睫微颤,紧紧盯着那抹因喉咙撕裂而流出的血,红唇吐出的话却毫无怜惜之意。

    “大人。侮辱皇家,这只会罪加一等罢了。你是嫌自己死还不够,是吗?”

    “陛下不过是年迈力弱,你这妖女便露出原型了吗!你——你不过是陛下收养的玩意儿,怎敢先斩后奏,谋害朝廷重臣!”

    秦姝冷嘲一声,眼中甚至有些纳闷,“你既是重臣,又为何如此愚笨啊”

    说完,内监呈上来了鸩酒,无声询问着秦姝的意思。

    秦姝把玩着那极其精致的御赐酒盅,明晃晃的,刺的人睁不开眼,半蹲下来与其平视,上扬的眼尾本就带着一丝媚态,如今就那般挑衅的审视眼前之人。

    “怎么,阿姝要亲自动手?”太子饶有兴趣地立于一旁。

    虽然他自己从一开始就没想让他活,但碍于朝中执政是祁牧之,想着如此关头不宜起事端,干脆借此烈日,既杀一儆百,又不落人口实。但九层台经手案件除皇帝外,其余人不得过问,若是秦姝出手,那就不一样了。

    “为君分忧,臣之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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