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臣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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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姝回到九层台正堂之时,就见簪月喜滋滋地立在门口迎她。

    “怎么着,这门槛成了你家了是吧,天天在这站着作甚。”秦姝调侃了一句,指尖点了点少女袖口处的一丝血迹,径直进屋。

    簪月跟在主子身后溜进去,“当然是办好了事儿,才在这等主子回家呀。”

    “嗯。”秦姝品了口热茶,“都抓了?”

    “四个人都抓了,在刑讯司待审呢,没有声张。主子要现在就去吗。”

    “四个?”秦姝难掩茶盏后的那丝笑意,“怎的还多了一个。”

    簪月歪头看她,理所应当道,“就是推那名死者撞上刀的那个呀,我在张弛带兵赶来之前就抓了,没被看见。那人在嘴里藏了药,一下子就被我看出来了。”

    “做的好。”秦姝活动活动酸痛的脖颈,“这才像刑讯司的人,走罢,看看去。”

    簪月嘻嘻一笑,“主子教的好。”

    九层之台,形如其名。

    地下四层,地上五层,而令人闻风丧胆、避之不及的刑讯司,正居于地下。

    说是地牢也不为过的地方,常年无阳光照晒,四周高耸的墙壁还残留着不知何人所留下的血迹,牢房铁门设置的细窄,想把手伸出去都极为不易,地下深处传来一声声哀嚎,似乎随时供出谁,一同下去受刑。

    “少将军,在这里小住,恐怕要辛苦你了。”

    那扇铁门里面关着的青年男子,闭眼靠坐于草席之上,明明暗暗的火光落在面庞,男子眉骨颇高,棱角凌厉,使得火光在其脸上映出的影子都能为其增色。

    往日总还有一副恪尽职守的将官模样,在此地倒是放下了那身行止做派,平添了几分桀骜风流的少年气概出来。

    “殿下看谢某坐的这般自在,还觉得在下辛苦?”

    男子看见了来人,唇角一勾,“一晚上见了殿下两次,谢某却还是安然无恙,多谢殿下手下留情了。”

    秦姝细长的眉毛轻轻皱起,拂袖坐于下属搬来的木椅上,抬手让身边人退开。

    “早听闻青州几次战事都由少将军平定,以一城守卫之力抵挡他国进犯,护了一城百姓多年安宁。少将军是沙场奇才,连四年前身陷北魏军营之中都能安然而返,本宫必不会让你陨落在此,你大可放心。”

    谢行周眸中冷芒之意渐敛,“是了,这大宋鲜少有殿下所不知的事。”

    “也是有的。”秦姝一本正经地纠正,“若是我事事知晓通透,这地下何须审讯,何来哀嚎之声。”

    谢行周摊开双臂,“既如此,殿下有何事要问谢某。”

    “确有一事,望少将军解惑。”

    秦姝正视那人,“将军可知,若你当初立即转身而去,回到谢府,谢领军乃中军主帅,无陛下旨意,朝中绝无一人敢贸然领兵抓你。”

    谢行周颔首回应,“自然。”

    秦姝又问,“即便到了此地,只要你咬死断定是那右卫军的将士杀的那劳役,你即可出了刑讯司,回府安坐。”

    谢行周再度合眼颔首,“自然。”

    秦姝笑了,“听起来是我抓你,如今倒像是你自己想要进这九层台了。”

    谢行周站起身,径直走向牢门,透过细窄的铁门缝隙处探究地看着她,“谢某初回京城任职,想要看看京中声名赫赫的九层台是如何为大宋国君尽职的,殿下应该能体谅我这人臣的心思吧。”

    “为人臣的心思,还是为人子的心思,将军说的清吗。”

    谢行周眼中玩笑之色荡然无存,目光骤现冷意,“殿下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谢领军不准少将军再查下去,少将军便真的徐徐图之,这份为宗族、为孝道之心,本宫佩服。”秦姝低头把玩手里的珠子,“你心甘情愿入刑讯司,是想要九层台助你找出杀母仇人?”

    谢行周忽觉得有些心寒,出言打断,“殿下,您把我想岔了。”

    “我母亲,虽死于贼人之手,却救了万千将士,母亲早已说过虽死无憾。但在下做儿子的,难道就不应让母亲死的明白、让国贼不再危害我大宋将士吗?”

    “我并非为我一人报仇,也并非仅仅要找半路截杀母亲与我的杀手。而是要知道,是谁,胆敢在军政大事之中与外敌勾结,企图致我父和五万将士死于通阳关。”

    “如此奸佞若居于朝堂之上,我大宋如何能在这大争之势中保全自身,使百姓免于战火?”

    谢行周缓了口气,忽想到对面坐着的并非是与自己坐而论道的学子,而是手握权柄的皇家贵女,“说到底,这是不相干的两件事。谢某今日在此,全然是在还那日殿下对臣的相助之恩,别无他想了。”

    秦姝眉头紧锁,一双青眸眨个不停,面上却并无激恼之色,一席话显然正中心头,久久不肯应声。

    她的反应亦不在谢行周意料之内,他这席话虽是肺腑之言,但对于同为朝臣的对方来说定是字字诛心,即便是当场恼羞成怒也不为过。

    女子手中的珠子啪嗒啪嗒地发着响声,在死寂的环境下尤为敲人心弦。

    “朝臣若都像将军这般,何愁天下不能一统。”她喃喃道。

    谢行周拱手致歉,“是微臣冒犯了,殿下恕罪。”

    又垂首思量片刻,还是选择继续说下去,“臣观殿下言行,似乎对通阳关之战的蹊跷早有耳闻,不知殿下是否也有此心,为陛下铲除国贼。”

    “胡诌。”

    秦姝转过头去不看他,抵死不承认,“本宫为何查这种事?真查出来哪个天子近臣,本宫是审还是不审,惊扰了天子,我这位置你来坐吗。”

    谢行周席地而坐,继续诱导,“可若是能除去朝中奸佞,也当是大功一件。”

    她终于眉眼带笑,像是抓住什么把柄一般,“少将军,这便是你将本宫看岔了。”

    “九层台无需功绩封赏,无需青史留名。只要朝局安稳,陛下安稳,就是完成己任了。”

    把话唠到这个地步,二人皆是一笑。

    秦姝临走之时,谢行周隐隐看得出她行止间的疲态,规规矩矩地拱手执礼,“如今这个案子,殿下若有需要,臣会配合。”

    受刑也无妨。

    秦姝脚下一顿,不冷不热地回应,“我顺应局势抓你,你受局势所困来府上一坐,静待即可,不需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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