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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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

    他的吃相也很神奇,不是那种细嚼慢咽一口咬33次的斯文,却有种斯文的美感,与此同时速度如同秋风扫落叶,给他尝尝味道的一小碗没一分钟就进肚子里了。

    让客人自己添饭不合适,白蔹刚打算接过碗再给他挑点面条,谁料这小子一点都没拿自己当外人,知道她这里不存在侍女啦小黄门啦之类的专职服务人员,稍微略显违和地站起来亲自续碗去。

    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西汉的宴会还处在席地而坐阶段,日常起居都是在席子垫子上,小霍不习惯的可能是坐在椅子上吃饭,幸好小霍捧场,一副这顿家常菜很好吃的架势。

    白蔹今天特意做的一桌子菜,当然不是她一顿就能吃得掉的分量。只不过今天日子特殊,就算自己过也值得好好纪念,大不了吃剩下的放冰箱慢慢干掉。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青春期小朋友来了可太好了,剩菜概率大幅度降低。

    一起吃饭时要是有人吃得特别香,其他人也很有可能受到传染,胃口大开。两个人风卷残云地差不多扫荡了满桌的菜,面条也消灭得七七八八,放下筷子歇一会儿。

    发现小霍在研究蛋糕盒子,白蔹会错了意,以为小男孩饭量大没吃饱,就打开了原计划当晚饭(宵夜)的蛋糕,插上26根细细的花纹蜡烛,一一点燃。

    大白天关不关灯没有意义,白蔹跳过唱歌的步骤,双手合十闭眼许愿,在这一步卡住了。

    为难地睁开眼睛,发现小霍在学着她的样子,合十闭眼,而且表情比她严肃认真虔诚多了。

    好笑地跳到倒数第二步,快速吟唱一句“生日快乐”,因为自我感觉这样做好像有些幼稚,不好意思地拔蜡烛准备开动,双手快出残影。

    有段时间跟妈妈一起过,经济拮据,巧克力是难得的昂贵零食,即使长大成人,也是她最喜欢的安慰剂。

    这次订的蛋糕,就是巧克力面包胚、巧克力奶油涂层、浇巧克力脆皮、点缀巧克力花朵图样的热量炸弹。

    追求热量,喜欢油炸、喜欢糖分、喜欢甜品,是人类从远古就写入基因的本能,蛋糕的甜香味对小孩子的吸引力尤其强烈。

    她已经不记得了,小霍在她家吃过一块黑森林慕斯,此时嗅到熟悉的香味,还是加浓加强版,就算刚才吃撑了现在也会饿,何况他确实没吃饱。

    两只猫都被无情地关在厨房的玻璃门外面,一只站起来试图用前爪开门,一只喵喵咧咧骂了不知多难听的屏蔽词。

    白蔹吃了几口蛋糕,确实战不动了,让小霍继续,她起身给猫开了两个罐头倒去猫食盆,在客厅溜达两圈消消食,回来再战。

    回来时小霍把自己吃成了另一只黑猫,巧克力滚了嘴边一圈不说,还沾上了脸颊和额头。

    太可爱了,她笑出声,面对小霍询问的目光摆摆手,示意没事,继续吃。

    却意外的听到了发音虽然不太准确,咬字却很清晰的祝福语:

    “白姊,生日快乐!”

    并突然想起来似的,从怀里取出锦盒绸缎包裹的礼物送给她。

    白蔹不熟悉汉服,也不熟悉首饰,认不出来那些钗啊、片儿啊、梳子啊、金子啊、玉啊,还有特别漂亮的青金石色有花有鸟有风景的大个儿钗都是什么。

    真是的,怎么恍惚间似乎听到了些微不明显的陕西口音,白蔹笑得更大声。

    礼物太贵重了,不应该收下。

    每一件都那么精致,每一件都那么好看,哪怕是时尚绝缘体的极简爱好者,也几乎要被这些两千年前专门供奉最高统治者一家的高档手工艺品勾魂夺魄。

    眼泪无声坠下腮边,滑过围裙防水防油的布料,静静掉落在猫猫拖鞋毛茸茸的面料里。

    及时背过身去没让别人家的孩子看到这么丢人的表现真是太好了。

    小霍又在背作文,朴实刚建的普通话里插入“巧舌如簧”的上古音,好好笑,笑得根本停不下来。

    原来这些礼物是汉武帝借小霍之手给她的邀请函,核心思想还是希望她带着长生之法去汉代约个会,或者至少别总只召唤小霍一个小孩儿,他比小霍牛逼,各方面都是,仙人试试就知道了。

    ……不是原话,指望一个古文半文盲正确理解汉赋可以归类为“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这是小霍背的作文经过白蔹注水翻译的版本。

    反正也是专门写给她的赋,她爱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

    既然这些首饰相当于邀请函的彩带、香水和音乐盒,那么收下也没关系,对刘彻来说肯定不贵重。

    她心安理得地做好了收钱不办事的准备。

    去汉代是不可能去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去的,一个月做两小时美梦挺美好,下半辈子都活在梦里是开玩笑吗?

    刚看完的史记和汉书都在告诉她,汉武帝晚年就是一场大逃杀游戏,出门先迈左脚都可能冒犯到年老多疑的命运裁决者,一键返回复活泉。

    发现她虽然收下首饰,可是情绪未见喜悦,小霍少见的略有踌躇,像是牙一咬心一横,做出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似的,递给她最后一个小锦盒。

    是一枚小巧的印章,白玉料,雕着两条……狮子狗吗?翻过来是阴刻,白蔹用印泥盖出来研究,得到“宴蔹”二字——“蔹”是她的名字,“宴”是怎么回事?

    仔细一看,字旁边还有拼音注音“qielian”。

    白蔹拼了好几遍,再结合马王堆汉墓的避夫人印,猛然明白过来了,是“妾蔹”,汉代女子自称谦辞+名字的私印。

    字体也很眼熟,就算不是小霍刻的,模板也肯定是他写的。

    这么用心的礼物有年头没见到过了,特别喜欢,特别高兴,尤其是之前的骚扰电话给她带来的负面影响还在持续的时候,她心软得不可思议。

    一时喜不自胜,抱着小朋友在他脸上亲了好几下,才坐下来继续研究这枚小印章。

    应该就是小霍亲手刻的,线条生疏,好几处用力过度的磕伤,比起各种首饰,卖相算不得好,怪不得拿出来之前会犹豫。

    ……等等,所以那两条狮子狗,不会是……

    哈哈哈还是给他打印一张蠢猫们的照片收藏吧,刻成狗太离谱了!

    要不要给小霍也买个手机呢?

    不行,他老家没有基站没有信号塔,手机和板砖的区别也不是很大,还不如板砖结实。

    研究够了看看他在做什么,发现他耳朵红红地抽出她书架一本书,还没翻开。他站的那个书架放的好像全都是她大学时期专业书,不过他手里那本怎么那么旧呢?

    定睛一看,封面八个大字:

    《汉宫二十八朝演义》

    使不得!

    白蔹如同瞬间掌握缩地成寸术,倏然现身在小霍背后抽出这本书,反手递过去一部《老子》,再把抢来的书掖进键盘底下。

    小霍:?

    小霍同学的眼神写着,他需要一个解释。

    白蔹若无其事地搬出第二把椅子,放在她的电竞椅旁边,招呼小霍同学坐过来,打开教学大纲上次夹着书签那页,继续之前的学习进度。

    不幸的事发生了,这次小霍不肯配合,他准备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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