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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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日刚立春,今日春雷响动,天际阴沉沉的,细雨婆娑。

    舒筠轻轻推开小轩窗,一片寒风夹杂着湿气扑面而来,呛得她打了个寒颤,她细细咳了两声,抬眸望去,雨丝如织,牢牢织出一片严密的网笼住整座上京城,也如雾霾笼罩在她心口。

    昨个儿上元佳节,她无意中捉到未婚夫与旁的女子相会,可惜当时黑灯瞎火,她不曾瞧清那女子的容貌,更不知是何人,不仅如此,因她追得紧,反倒是吓得未婚夫摔了一跤,扑下去时,好像磕着什么。

    那一声尖叫险些冲破乌云,震耳欲馈,光想一想,舒筠浑身打哆嗦,而未婚夫更是当场痛晕了过去,幸在淮阳王府的侍卫反应极为敏捷,火速将未婚夫抬上马车送回王府。

    舒筠追去王府,却被王府嬷嬷拦了下来,嬷嬷笑吟吟告诉她,世子并无大碍,让她回去歇着,等有消息便通知她,并暗示她不要声张。

    王府明显有意遮掩,舒筠也不好多问,遂回了府。

    今晨王府来了人,说是王妃请她去喝茶。

    “喝茶”这样的字眼本是寻常,舒筠却嗅到了一丝兴师问罪的气息。

    也好,昨夜的事也该弄个究竟。

    她与未婚夫相处一年,除了他偶尔想牵牵她的小手为她所拒外,其他之处还算妥帖,每每她赠了节礼过去,他总要挑上一车子好礼送回,不仅挂记着她,就连家里姐妹兄弟都是有的,堂姐每每都夸她命好,能遇上这么好的未婚夫。

    不成想,也有背叛的一日。

    她连忙梳洗一番,匆匆喝了几口小粥,先去正院给母亲请安,母亲苏氏身子瘦弱,常年缠绵病榻,舒筠不忍母亲担心,随意寻了个借口便出了门。

    丫鬟芍药与她一道目睹世子受伤,熬了一宿不敢吱声,眼下总算得了机会,便忧心忡忡,一吐为快,

    “姑娘,世子伤在那一处,岂会无大碍,奴婢担心王府故意骗您,好叫您死心塌地跟着世子,姑娘,那那可是一辈子的事,您千万别犯糊涂,要不,奴婢等在王府外,等郎中出来奴婢去打听?”

    舒筠靠在车壁,轻轻揉着额尖,心中思绪翻滚,扭头见芍药眉尖紧蹙巴掌大的小脸煞白煞白的,如同塌了天似的,遂挤出一抹安抚的笑,

    “王妃办事雷厉风行,她没有请宫里的太医,而是请的郎中,可见打算把此事瞒严实,如果我猜得没错,短时日内,她不会让郎中出府,你是打听不到的。”

    “那世子与人私会的事,又当如何?好不容易得了一门婚事”芍药小声哭着。

    舒筠也吸了一口气,轻轻握了握芍药的手心,半是开导丫鬟亦是宽慰自己,“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咱们别自乱阵脚。”

    说来这门婚事也算她高攀,她父亲只是国子监一介六品司业,原也没可能与淮阳王府这等天潢贵胄结亲,只因他父亲极擅丹青,素有丹青妙手之美誉,被同样喜好书画的淮阳王引以为知己,王爷做主结了姻缘。

    自结了这门婚事,三房地位水涨船高,原先祖母因母亲未诞下儿子,对三房一直嗤之以鼻,待攀了宗亲,祖母不敢轻易欺辱,各房也不再随意拿捏三房,舒筠小心翼翼守着这门婚事,逢年过节便捎着糕点与绣品孝敬淮阳王夫妇,在未婚夫面前更是乖巧温顺。

    她已满十六,依照约定,今年便要完婚,哪知节骨眼上发生了这等事。

    怔忡间,马车在蒙蒙细雨中抵达王府。

    这一回接待她的是王府管家,管家将她引入世子爷的正院,舒筠提着食盒在厢房坐着,时不时朝正房投去关怀一眼,她眼中布满了血丝,带着几分孱弱,管家瞧在眼里,默默叹息一声,悄然离去。

    正院传来断断续续的呻吟,可见痛得紧,舒筠坐在锦杌上沉吟不语,昨夜的事捕风捉影,她一时拿不到证据,也不知当如何料理。

    少顷,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连忙起身,门帘霎时被掀开,寒风裹挟天光涌进来,一满头珠翠的妇人大步跨进,她生得一张阔脸,眸眼低垂,本就有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眼下眉峰寒厉,眼底嗜血似的,瞧着越发令人犯怵。

    正是淮阳王妃。

    婚事是淮阳王做主定下的,淮阳王妃并不满意,她自来嫌弃舒筠出身不高,空有一副美貌,平日就没拿正眼瞧过舒筠。

    舒筠拉着芍药一拜,

    “给王妃请安,世子伤得严重吗?”

    淮阳王妃凤眼眯起,寒光冷冽,低斥一声,

    “你怎么有脸问?若不是你要摘灯,成儿何至于从树上跌下来?”

    舒筠一怔,杏眼睁圆,“王妃误会了,臣女不曾让世子爷去摘灯”

    “你还狡辩?”王妃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细眉拧如麻绳,咬牙切齿道,“你敢说成儿受伤与你一点干系也没?”

    儿子伤处不好,恐有碍子嗣,无论如何婚事不容有变,再瞧面前俏生生的小姑娘,唇红齿白,娇滴滴的,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责她几句,她便不知东西南北,死心塌地了。

    舒筠气笑了,见过胡搅蛮缠的,没见过这么胡搅蛮缠的,她性子虽柔却不蠢笨,没有任何证据,她说什么皆是枉然,届时没寻出未婚夫的错处,反倒给自己招惹一身麻烦。

    舒筠沉住气,压下满腔愤懑,红着眼细声细气问道,

    “王妃责怪,臣女不敢辩驳,可臣女实在是担心世子爷,他伤势如何了?”

    舒筠说到这里,鼻尖慢慢聚起一抹酸楚,担忧溢于眼底,

    王妃见她如此,只当自己震慑住她,暗中松了一口气,正斟酌着措辞,正房内传来一道撕心裂肺的痛叫,王妃急得扔下话头,匆忙折回。

    舒筠听得那叫声实在惊心动魄,大着胆子跟过去,待立在门口往内探目,才知未婚夫要如厕,疼得全身抽搐,额尖泛白,淮阳王妃招呼小厮抬着他往内寝去了,舒筠自是不敢跟去,瞥见未婚夫刚躺过的塌上湿漉漉的一片,她脸色一僵。

    尴尬归尴尬,舒筠尚有几分机灵,趁着次间无人,快步迈进去,先是在未婚夫的桌案上扫了一眼,不见异常,随后环视一周,见半掀开的褥下露出一角黛色,舒筠心生疑惑,立即轻轻一掀,见是一个黛蓝绣金线的香囊,未婚夫携带香囊不奇怪,奇怪的是香囊并非她所赠,且上头绣了一株红豆,红豆表相思,瞧着那绵密的针脚,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一手错金绣正是堂姐的拿手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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