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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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山别院

    雾气缭绕的晨间,劲装打扮的青年快步踏入别院,停在花圃间。

    青年生了一张冷峻无情的脸,眉眼间仿若渗着一层寒霜,与周围娇艳的花朵格格不入,他看了眼九曲长廊,轻声开口:“今日谁在殿下跟前?”

    话落,一股劲风拂过,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黑衣人。

    “大人,是属下。”

    黑衣人拱手恭敬道。

    青年扫了他一眼,眼里浮现一丝了然:“剑十九又闯祸了?”

    十九个暗卫中,剑十九年纪最小,长的最好,性子最特别,一般情况下,殿下都是宣他随身侍候。

    除了剑十九惹怒殿下外。

    而这种情况极其频繁,隔几日就要发生一次,可殿下消了气后又会将人换回去。

    作为东宫侍卫统领,宋淮对此也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殿下是有意给自己找不痛快,还是想用剑十九来磨炼自己的脾性。

    回话的暗卫行十,听得宋淮的问话略作迟疑,才将前两日的事叙述了一遍。

    宋淮见过的案子无数,一听便大约猜到了前因后果,这应是一场姊妹间的争锋。

    难怪殿下会出手,怕是想看热闹罢了。

    宋淮眼神渐渐暗了下来,原来这两日的传闻是因此而起,这女子胆子倒是不小,竟敢利用殿下。

    不过,把女子送到殿下床上这种事,也就只有剑十九能干得出来。

    “怎么罚的?”

    暗卫语气难辨:“抄经书,苔手心,罚跪”

    宋淮有一瞬怀疑自己听错了:“嗯?”

    以往的处罚大多是操练,怎这次如此特别。

    但他们这位殿下向来是随心所欲,做事不按章法,他也只略作讶异便转了话题:“殿下可安睡了?”

    “半刻钟前睡了。”

    宋淮眼里闪过一丝黯然,轻轻挥手示意暗卫退下。

    暗卫却欲言又止。

    “何事。”

    暗卫恭敬回禀:“几日前,殿下为属下改名狼十。”

    宋淮:“”

    他下意识望了眼狼圈的方向,似是在回应他一般,隐约传来几声较轻的狼嚎。

    宋淮:“知道了。”

    狼十隐去后,宋淮如以往一般回了自己的房间,也就是太子隔壁的厢房,等太子醒来。

    这一等,便到了午后。

    但在这之前,宋淮又出去见了一个人。

    一个不速之客。

    宋淮立在廊下,看了眼花圃中文质彬彬的公子,皱了皱眉。

    户部侍郎的长子,他来作甚。

    殿下又在翰林院惹事了?

    魏恒自也认得宋淮。

    众所周知,京中最疯癫是东宫褚曣,而最狠戾的是太子心腹,东宫统领,宋淮。

    其手段比奉京狱,大理寺,刑部都要可怖。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就叫做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宋淮和褚曣,绝配!

    一样让人闻风丧胆,避如蛇蝎!

    偏他还兼任了御史中丞,有纠察百官之权,别说魏恒,就是魏文鸿来了,也得恭恭敬敬。

    魏恒捧着长匣,恭敬的行礼:“宋大人。”

    宋淮扫了眼他手中匣子,声音淡漠:“何事。”

    他想起来了,剑狼十方才所说被狼十九半夜弄来的姑娘是魏家二姑娘,也就是魏恒的妹妹。

    找上门算账的?

    魏恒俯首将手中匣子往前递了递,道:“前几日,舍妹在香山遇狼,多亏殿下出手相救,才保下性命,下官今日特来谢恩。”

    原来是谢恩的。

    宋淮别有深意的看了眼魏恒。

    两个都是亲妹,也不知这前来谢恩的兄长偏着谁。

    不过这跟他没有什么关系,宋淮眼帘微垂,抬手招来一个侍女:“收下,送客。”

    魏恒闻言不由一愣。

    宋淮在东宫的权利比他想象的还要大。

    “宋大人。”

    魏恒眼见宋淮要离开,忙唤了声。

    宋淮脚步一顿,侧身:“还有何事。”

    魏恒将长匣交给侍女后,一掀长袍跪了下来,语气凝重道:“宋大人,下官有疑问斗胆一问。”

    宋淮没答他,而是看向了长廊的尽头。

    殿下醒了。

    他不耐烦道:“说。”

    魏恒几经踌躇后,才道:“近日京中传闻四起,舍妹已到适婚年纪,下官并无高攀之意,只是想斗胆问一问殿下的意思,家中才好定夺。”

    宋淮一愣,半晌后他缓缓回头,第一次正眼瞧了魏恒。

    宋淮不开口,魏恒便跪在花圃中垂首等着,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诡异。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意味不明的低笑声响起,宋淮笑意不达眼底,语气更加淡漠:“将谢礼还给魏小大人。”

    侍女俯身称是,将长匣递给了魏恒。

    魏恒抬头不解的看向宋淮,后者面无表情道:“滚。”

    魏恒温和的面色起了裂痕,面容有片刻的扭曲。

    “殿下的心思,岂容尔等揣摩!”

    宋淮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若魏小大人不走,打出去。”

    魏恒盯着宋淮的背影气的手指发抖。

    不过是条家犬,也敢这般目中无人!

    劲风掠过,魏恒眼前一黑,定睛一看面前多了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黑衣人。

    眼看对方要动手,魏恒咬着牙起身,带着长匣出了花圃,踏出别院后,没走几步魏恒便似是踩到了什么,脚下一滑摔了下去,硬生生将额头磕破了皮。

    走在长廊上的宋淮听得动静瞥了眼后,唇角泛起一丝冷笑。

    看来,他选了另一个妹妹。

    一个是受害者,一个是加害者,而他作为兄长,却选了后者。

    不是脑子被浆糊了,就是一丘之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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