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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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的事情被默契地隐瞒了下来。

    姜肆踩着雨水回到住处的时候,心里仍旧盘桓着薛准的那个笑容,干净的、温和的,没有一丝勉强和不愿,就好像只要她张口,不论是什么要求,他都会全力以赴一样。

    哪怕有伞,身上的衣服也湿了大半,她干脆收拾了一下自己。

    薛准叫人给她送了热水。

    理由也很充分,这一趟出去的人都能洗个热水澡,天儿太冷,容易风寒,洗个热水澡,一人灌几碗姜汤。

    人人都有,肯定也不会落下她。

    姜肆把自己泡在浴桶里,看着水面愣神。

    她发觉,自从和薛准见了面,她就总是在愣神,因为对于她来说,这段时间所了解到的每一件事情,都出乎她的意料。

    关于薛准的爱,和自己的未来。

    她并不是一个硬心肠的人,她只是比起旁人更加清醒,也更加理智,在过去的日子里,她的这种清醒和理智在过去让她无数次选择了正确的道路,哪怕最后的结局是被毒死,她也并不觉得自己的路走错了,只能说是棋差一着。

    她信赖自己,包括自己下意识的反应。

    而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告诉她自己,一定要远离薛准,远离这个宫廷。

    如果她真的铁石心肠,她这会儿已经在宫外了。

    可是她没有。

    她对薛准并非全无真心。

    她仔细想了想,没有一个人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下冷下心肠,几乎一点都不在意,薛准几乎要将他的一腔心肺都掏出来给她看。

    如果对着那样浓烈的感情她仍旧无动于衷,那她一定是有什么病。

    情感缺失,或者别的什么。

    她确实在意薛准,只是这份在意并不足以使她放弃自己的选择,等到今天过后,她会去找薛准,然后选择离开这里,到宫外去。

    做一些小生意,或者别的什么都行。

    总比现在这样不明不白留在宫里好。

    想明白以后,她沉进水底。

    本来都做好了离开的准备,结果老天和她开了个玩笑,第二天起来她就病了。

    鼻子酸得仿佛被人捏着埋在鼻烟壶口使劲嗅闻,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提不起力气。

    昨晚上分明喝了两碗姜茶,不应该生病才对。

    姜肆窝在被子里,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刚要找人去帮她告假,门就被急急推开。

    薛准闯进来,动作很急,却在见到躺在被窝里的姜肆的瞬间放轻了手里的动作。

    他轻轻掩上门,又把窗户都关得严实紧密,才走到床边,默默地看向她。

    这场风寒来势汹汹,昨天下了那样大的雨,今天还没停,哪怕提前预防过,仍旧病倒了一大片人。

    姜肆窝在床上,脸色通红,额角闷出汗迹,听见动静,略微探出头。

    她发烧了,烧得眼睛湿润润的。

    这一点湿润看在薛准的眼里就变成了委屈可怜。

    他心口一窒。

    姜肆烧得眼前模糊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只能感受到模糊的光影,良久,一双微凉的手探上了她的额头。

    冰冰凉凉的触感,在滚烫的额间,是让人忍不住靠近的惬意。

    姜肆忍不住贴紧他的手:“热……”

    细细的呢喃,急促又软弱。

    薛准的手刷一下缩了回去。

    他背过身,脸色阴晴不定,一双手被掩藏在宽袖之下,颤动不已。

    半晌,他才说:“我去帮你叫太医。”

    他落荒而逃。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缘故,明明知道眼前这个人是姜肆,可在伸手触碰到她的额头时,他居然会生出微妙的情绪——像是在背叛一般。

    人是姜肆,但那张脸并不是姜肆。

    他短时间内无法思考这其中的区别,却本能地选择了回避。

    梁安带着宋院正从殿外进来,宋院正本来以为是给薛准诊脉,结果却被塞进了屋子里。

    薛准自己站在外面。

    梁安担心地看着他:“陛下不是起床以后就有些不舒服吗?现如今怎么样了?先叫宋院正给您诊断一下吧?”

    一边说,他的目光忍不住就看向了屋内。

    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陛下会突然对这个家人子这么上心,昨晚他也在,但他却连陛下为什么哭了也不知道原因,如果是见景生情,那陛下每去一次都要哭一次才对,为什么偏偏是昨日?更何况那个时候姜肆也在。

    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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