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猎(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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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嫁给沈敬安,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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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离开之后,林夫人就吩咐了身边的云树告知林凝素有关于皇家围猎的事宜。

    按照云树的意思,林夫人是不想林凝素去参加这次围猎的。孟朝民风不似上古国那般守旧,是允许女子学一些骑射和书画的,尽管不多。

    所以,凡是去参加围猎的世家女子,大多都想去赢个彩头,也算是为自家门楣争点面子。

    如若是上辈子的林凝素,十分争强好胜,既然参加了,就必然要夺得头筹。可她这身子才刚养好,林夫人是怕她又折腾病了。

    “云树,去禀告母亲,这次围猎我会参加。且让母亲放心,这次我只参与罢了,不会当真。”

    云树听着大姑娘的话,还纳闷儿这人怎么就突然懂事了起来。

    送走了云树,林凝素便让云鸾去准备相关的事宜,独自清净。

    像围猎宴会这种热闹的地方,十几岁的时候,她是很愿意参加的。

    但自从进了皇宫,要处处守着规矩。加之林砚爱清净,她也就习惯了。这次围猎,本来去之与否于她都没什么关系,之所以必定要去,是因为前世在围猎场发生了一件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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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间六月,暑热未至,春韵仍在,是出行的好时节。

    皇家猎场总是不同于别处,并不只有茂林旷野,在一片猎场之后,还有近乎三个宅院大的荷塘,一些不爱去猎场吹风的夫人贵女,便会歇在此处品茶赏花。

    峦山脚下,一时间玉冠华袍,绫罗粉黛毕集。街道上,骏马宝车,香飘满路。

    林家虽然在朝中根基深厚,但是身无侯爵之位,手无兵戈权柄,跟这些世家一比,还是够不上的。

    十几岁的林凝素哪懂得这些,只知道自己父亲深受皇恩,将自己在家的刁蛮本领也用在了和其它贵女的相处中,殊不知许多人都暗中嗤笑她。

    林凝素掀开绸帘,看着窗外与前世别无二致的景色。

    也罢,随性就好。

    而另一边,在不远处,有个少年正惦着脚尖,他一身红衣,身形俊朗,惹来不少目光。

    可少年并不在意,因为他此刻正翘首以盼,仔细看数着来往的车马,生怕看漏一个。

    功夫不负有心人,偌大的“林”字栓在马车前,沈敬安三步作两步,轻快地驻足在车马前。

    他本欲直接呼唤林凝素来着,但顾及到有林相和夫人在,便收敛了孩童心性,规规矩矩地等着。

    当沈敬安弯着眼睛站在马车前,将自己的手递给林凝素的时候,她没有多意外。

    上一世也是如此,但那时的她一心扑在林砚身上,哪里能看到眼前的良人。

    当时因着林砚就在前面的马车上,她直接略过这人热烈的目光和双手,并任性一句:“别再来找我,其他人会误会的。”

    这一次,她不会再选错了。

    “敬安,你怎么独自站在这里?侯爷和夫人呢。”林凝素自然地搭上他的手,下了马车。

    “当然是等你…”这人越说声越小,反倒是微微羞红了脸。

    “父亲母亲先进去拜见陛下了。”

    “站在这也不嫌太阳大…”林凝素娇嗔责怪,并顺手将自己的帕子放进这人手中,“浸了艾草叶的,擦擦吧。”

    沈敬安受宠若惊,往常林凝素肯对他笑一下,就已经求神拜佛了。

    “阿素待我最好了。”

    二人还未寒暄完毕,林凝素便觉空气骤然清冷,一股寒意自脊骨爬上。

    沈敬安亦面色微变,随后双手抱拳,向林凝素身后一拜:“文璞兄。”

    林凝素缓缓转身,只见林砚正站在她身后,一派温文,看不出是何心情。

    “母亲吩咐我带你入内。”

    母亲和父亲分明先离开了,还让她和敬安好好相处呢,怎会…不过,大庭广众之下,与敬安一同出行确实不大好。

    她点点头,向沈敬安道别,转而跟上林砚。

    猎场不小,须得走上一刻钟。前方之人步子迈得大,她跟着吃力,却也不愿意多搭话。和从前时常喊着“哥哥”的女孩没有半点相同之处。

    林砚侧过头,她不出声,他也就自顾自按着自己的步伐去。

    等到了女眷所处的营帐处,她面色都有些苍白,赶忙找个无人的角落歇息。而林砚则去了旁边不远处的皇营,先到的沈敬安也趁人不备向她招手。

    刚歇息没半刻,就听见了荷池附近的吵嚷声。

    “上都城谁不知道阮姑娘是才女,怎么连投壶这样的风雅事,都不愿作配?”一道高昂的女声穿透人群,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林凝素半靠在廊前,颇有兴味地看着这一切。

    这声音的主人她识得,是平昌伯爵家的嫡小姐尤曼曼,前世与自己并不对付,因为她也爱慕林砚。

    但自己在外的身份只是林砚的妹妹罢了,尤曼曼的脾气怎么也撒不到她身上。这不,现在冲着林砚真正的心上人去了。

    不过,这平昌伯爵才得意几天,就敢得罪柱国大将军了…

    阮清听见这番为难之语,也波澜不惊,依旧端庄优雅。她轻浅一笑:“尤妹妹言过了,我对投壶也只是略懂一二,哪能登得了台面。”

    “阮姑娘昔日在二皇子寿宴上投壶拿了第一彩头,将太子都比了下去。你这哪是觉得自己等不了台面,分明是嫌我们罢了。”尤曼曼咄咄逼人,将其它人的矛头也都指向阮清。

    林凝素听着这一切,不由得发笑。林砚这人是会给人下蛊吗?这么多姑娘都着了魔一样心悦他?

    是看中了那身皮囊,还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性子。

    如果这些姑娘知道林砚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恐怕会同自己一般,退避三舍。

    她移开目光,投向旁侧的营帐地,男子大多在那边。而林砚似乎已经拜见过陛下了,目光正好投向这边。

    林凝素心思微转,不若卖个人情吧。

    她随手拿起一支箭,向人群中去。

    “尤姑娘,我来同你比。”林凝素一到,众多贵女瞬间给她让出一条路。

    不为别的,就因为林凝素的性子比尤曼曼还不好惹。

    少女纤巧的手随意地转着箭簇,语调漫不经心,却别有一种压迫感。

    尤曼曼瞬时怒火中烧,而后她似乎想到什么,不可置信地笑:“你来比?”

    这话问完,周围的贵女也都笑着窃窃私语。

    “你若是比得过我,我便不参与这次围猎的击鞠赛了。”

    不怪尤曼曼瞧不起人,十几岁的林凝素,礼乐射御书数,那是一窍不通。

    上京城出了名的草包美人一个,虽说现在也没通多少就是了。

    最初进宫,有时林砚不晓得哪里来的兴致,会拉着她,手把手教她一下午。若是她投得不好,还会被罚…

    林凝素不愿与她废话,抓起十只箭,一一投入壶中,无一丝停顿,发发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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