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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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平日久,东南富庶,时下年轻男子极重装扮,以打扮的华丽俊俏为荣。祁寰与众不同,他端坐在马上,穿着一袭群青色绉纱道袍,花纹式样很是简约干净,显得他格外清俊儒雅。
“本朝最重士人,乡试中举,巡抚举办鹿鸣宴,宴请新科中举的举子。莫要小瞧‘鹿鸣宴’,科举四大宴,‘鹿鸣宴’、‘琼林宴’、‘鹰扬宴’、‘会武宴’,引天下多少英雄为之痴狂。本朝文贵武轻,武举的‘鹰扬宴’、‘会武宴’少了许多热闹。但文举的‘鹿鸣宴’、‘琼林宴’却是天下人人钦羡的。大小姐,你是不是纳闷我说这些干什么,你别忘了你将要嫁与的祁家四公子,是十六岁大魁江南的解元。”
祁幼荀耳边突然响起孟姨孟月生为她讲述祁寰的话。
“鹿鸣宴上,解元唱《鹿鸣》歌,五魁跳魁星舞。那年,祁四公子领众新科举子歌完《鹿鸣》诗,巡抚大人激赏不已,恭贺该科主考官抡得大才,说待其稍长,便活脱脱是《诗》三百中走出的如玉君子。此话一时传为美谈。”孟月生说完,笑着逗她,“科举科举,说着唯才是举,却也很重体貌,祁四公子定然生得格外潇洒倜傥,才能让巡抚大人说出那番话。大小姐不用担心祁四公子容貌不合心意。”
彼时,林幼荀一耳朵进一耳朵出,浑不放在心上的话顷刻间全都涌上了心头。
可此时,不是关注他容貌的时候。
扯虎皮拉大旗,被正主逮个正着。
祁寰的那句问话,来者不善,她连他的人都没能认出,却在何文笙面前演那么一出柔情蜜意。
头皮隐隐作麻,林幼荀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面上强持镇定。
“公子,是怪我与何家妹妹口角相争吗?”
尴尬到极点,林幼荀决定先发制人,她无论说什么做什么,在这男人面前都是不讨喜的。索性做个强词夺理的“妒妇”吧。
“答非所问。”祁寰似笑非笑。
这个男人太难糊弄,不给她下台的台阶,林幼荀直觉她不能承认没认得出他。
“公子……不怪我吗,”林幼荀低垂睫毛,“我以为公子来兴师问罪,一时吓住了。”
她听得耳边响起一声嗤笑。
祁寰翻身下马,手一扬,将马鞭握在手里,他站在车厢前,逼视林幼荀。
四目一触,林幼荀心里咯噔一跳。
那位巡抚说的话不全对,祁寰不是端方君子。
薄纱车帘在乌梢马鞭下颤巍巍晃悠,林幼荀在他幽邃的讳莫如深的眼神中如受芒刺,两鬓里冒出一层毛茸茸的细汗。
人一着急,无意识的小动作就多。
察觉到祁寰的眼神定格在她腰上,林幼荀才发觉她将祁寰的那块玉佩挂在了腰间,双手还不停地抚摸。
一股热气涌到面上,林幼荀涨红了脸。
她慌乱解下玉佩,递给祁寰。
玉佩颤颤的,碰到祁寰的手指,温温的,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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