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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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萧弗的手挡着半边的脸,知知没法再别过头去。好在这会儿当着他的面褪衣,又被他一路抱着过来的耻辱也平复了一些,她拿手揩了揩眼睛,倔强道:“知知不委屈。”
萧弗:“撒谎。”
知知没有撒谎,他答应救她阿爹,还要给她阿爹翻案,她确实很不应该委屈的。
便是,便是他要她做妾,若这就是他要的报答,知知也应该感念,方才不过是一时难以接受,她才闹了小性子。
再给她一些时间,就算是困死在这循崇院中,就算再也做不了沈香知,只要爹娘平安,她都可以顺从。
想通了这茬,知知噙着泪,吸了吸鼻子:“殿下,你一定不会食言的对吗?”
萧弗却轻掐了她的脸一下,就放开了手中的腻玉。
方才他给她披上斗篷时,领口的系绳未曾系结,如今因她抬手的这一动作,斗篷又松散开来。
浑白圆润的肩头,连着一条赛雪欺霜的臂膀,就如同屋梁上的新月,猝不及防地撞进萧弗的眼中。
但现在,还不是赏月的时候。
他提了被子盖在她身上,把她囫囵遮住,微不可闻地一叹:“不会食言,但不是本王的,本王就不会碰,懂吗?”
知知抓着被子点头,想了想又摇头。
他们都已经抱过,他甚至还见过她衣衫半褪的样子,怎么能还说不会碰,还要怎么碰呢?
萧弗却走出了门外,对江天道:“去找个医女来,给她上药。还有,今晚之事,不准出循崇院。”
江天是他的侍僮,自幼根骨奇绝,轻功了得。
当日连嬷嬷领着知知来找他时,守在门外的便是江天,只是因江天一贯随侍在他身侧,往往他进宫时,院子便就只剩几个侍卫了。
想了想,萧弗补充了一句:“从今日起,你就留在此处,如有要事,进宫寻我。”
以江天的脚程,出入皇城也不过几盏茶的功夫。
也就不会再有小傻子,找他一找就是几天。
江天不解:“要事?”
府上自有专人为殿下盯梢,重要之事断无疏漏,他需要再为殿下看顾什么?
萧弗却只抛下一句:“自己想。”
萧弗大步离去,到马厩牵了马,翻身而上。
今夜他总归是睡不着了,不如趁此黑更,探查一二。
远郊的疫病为何会流传到帝京之中,还是出现在设防重重的大狱之内,出现在一个囚犯的身上?
倒是有点意思了。
剩下立在原地的江天摸了摸脑袋,看了眼马厩的方向,又看了眼屋子,主子这就把他丢下了。
但望着屋子时,却想起方才主子抱着人踹门时的样子,忽而幡然大悟,所谓要他及时传达的“要事”为何。
江天不由对屋子里的那人肃然起敬。
…
知知不知萧弗一去不返,此刻脑内还在天人交战。
房中灯烛点的堂皇,知知已经许久没有在这样柔软的被褥上睡过觉了。
只是这毕竟是萧弗的床,她总觉得他的气息萦绕不去。
她记得他的味道,像冷冽的冬日,沆砀的雾凇。
萧弗的床榻上方悬着的是一顶黑黢黢的帐幄,和他的人一样冷硬的颜色,用银线绣着不知什么暗纹,流光绰绰,让知知想到了广袤的夜天。
看着看着,却是一点儿征兆都无,就睡着了。
府上的医女来的时候,就见榻上美人娇睡,唯一露在被子外面的是巴掌大的一张小脸,如蚌中宝珠。
实则摄政王府虽有专门供雇募的司医司药的医工住的院子,离循崇院相去也不远,但这却是医女第一次涉足此地。
她原本以为受伤的是摄政王,还存有些不切实的绮思。
毕竟自打她进了王府,每次回乡的时候都能扬眉吐气,若能攀上摄政王,那可真是一跃飞升了。
而熟睡的这张脸,医女见过就不会忘,更何况她前不久才问她买过一瓶治跌伤的药油,指明了要最便宜的两个铜板的。
医女就拿了一些残次的余料给她。
若早知道她是王爷的人,她根本不会贪那几两药钱,白送她也是使得的。
如今真是肠子都悔青了。
那时候医女没有多问,现在当然不知她伤在何处,房中又无他人可问。
医女无从用药,只能轻轻将她摇醒:“知知姑娘,醒醒?”
阿爹的事有了转机,这对知知来说,就像紧绷着的那根弦忽然松开了,疲惫不堪的身子一霎儿卸去了支撑。
感觉到有人动她,她只当是萧弗回来了,眼皮也揭不起来,只想求他让她多休息会儿,晚些再给她上药,便含含糊糊地道:“殿下,别脱知知衣服……让知知再睡儿吧。”
医女只觉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辛,越发胆战心惊。
因不敢误事,还是继续唤了几声。
知知被吵的没办法,又隐约分辨出唤她的是个女子,这才徐徐清醒过来。
“阿绫姐姐,”知知认出她,噌地一下坐起,斜了斜身子望了眼阿绫背后,“殿下不在么?”
阿绫将挎着的药箱放到案上,打开:“殿下好像出去了,我来时便不曾见他。”
“你伤的是哪儿?”阿绫问。
知知不好意思地道:“腰上。”
阿绫毕竟也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听的脸一红。
等知知穿着兜衣趴躺着,阿绫看见腰上的一大块淤肿,顿时又觉得攀附王爷也不算什么好事。
瞧瞧,这半点不怜香惜玉的粗鲁行举便罢了,跟了他,连个名分也无不说,药钱都抠抠搜搜的拿不出来。
好在是身上没有别的磕着碰着的地儿了。
阿绫同情地为知知敷好药贴:“我开两剂活血化瘀的药你煮了内服,明日傍晚我再来为你换腰上的药。”
知知不晓得她看自个儿的表情为何这般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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