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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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这是我找到的媳妇,不能丢。”顾一瑟悄声回答,自己悄悄算着距离,山匪距离他们最少有二十步。二十步的距离约莫有十多米远,她可以率先跑,不过,她背着人,跑得很慢,必然会被抓到。
她悄悄后退两步,背上的女子突然搂住她的脖子,贴着她的耳朵说道:“你告诉她们,有个坐轮椅的方才被人推着往前走了。”
顾一瑟迟疑,黑暗中看不见人影,亦无法探测女子的用意,倘若是杀她,该如何是好。
迟疑的功夫,女子喘着粗气,气息氤氲,烫得顾一瑟歪了歪脑袋。
那股热气如同轻羽拂过心口,酥痒难耐。
她想拒绝,女子突然咬上她的耳朵,悄悄说道:“你方才说我是你的媳妇,我们回去成亲。”
“你答应了?”顾一瑟窃喜,故意端着,说道:“我怎么信你。”
“我身上有玉佩,可当作信物。”女子气息微弱,搂着顾一瑟脖子的双手微微松开。
两人说话的功夫,土匪走了过来,血腥味扑鼻,他们不断靠近,并未将两人当作危险,而是说着话嘲讽顾一瑟是个弃女,不如陪他们睡一觉做他们妻子之类的话。
走近后,他们就发现顾一瑟身上背着人,她们立即拔刀,顾一瑟忙开口:“我刚刚看到有个坐轮椅的方才被人推着往前走了,我、我要背着阿黄回去了。”
阿黄是跟着她们的一条狗,前几日被人打死了,有人就说顾一瑟连狗都克死了。
土匪们信了,拿着刀匆匆离开,顾一瑟见状背着人就往后山跑去。
月亮山很大,土匪们在前山搭建土匪窝,顾一瑟仗着他们的权势就去了后山,距离颇远,翻山越岭半夜才能到。
顾一瑟爬上山,木梨捡起地上的刀,一手拿着刀,一手扛着锄头,不断打探有没人跟上来。
两人呼哧呼哧地往山上爬,顾一瑟日日在山上摸索,黑夜里走路如同白日,只女子的重量压得她险些直不起要腰,走了半个时辰就走不动路了。
将近子时,月悬高山上,借着盈盈的光,顾一瑟将人放在草地上,自己大口大口喘气。
木梨凑了过来,同样喘着粗气,“您背人回来当真成亲?他们抢人只抢有钱的,这个人肯定也是有钱的,日后必然还是要走的。您也是白忙活呀。”
“不会呀,她刚刚说了是我媳妇,要和我成亲呢。我可没有拐人,我救她,她以身相许。”顾一瑟躺在草地上,感觉脱离单身的快乐。
歇息半刻,顾一瑟又将人背起来,女子的重量压得她险些透不过气来。
孤单十五年,她马上就要脱单了,没有人在骂她弃女。
又走了两个时辰,两人平安回到自己的‘土匪窝’。
土匪窝是一个山洞,外间设置陷阱,木梨走进去点亮灯台,顾一瑟气喘吁吁地将人放在自己的床上。
借着灯火来看,女子穿着烟青色圆领澜袍,腰系美玉,顾一瑟第一时间将玉拽了下来,然后才打量女子的容颜。
女子脖颈纤细,如白玉,更若晶莹剔透的琉璃,花树堆雪,光晕烟霞轻拢将她笼罩在内。
半夜颠簸,女子面色潮红,唇角紧抿,躺在床榻上不省人事。
顾一瑟害怕人就这么死了,下意识去摸摸她的鼻息,她一伸手,木梨就拉着她的手往回拖,“她脸那么红,会不会中药了?”
木梨曾被拐进青楼,瞧见了未曾见过的一幕,后来被顾一瑟偷偷救出来。
顾一瑟解释:“她那是发烧了,中什么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呢。你熬些去风寒的药,快些。”
“好的,大当家,我这就去。”木梨勤快地答应下来,麻利地出去熬药。
顾一瑟直勾勾地看着女子,苍白的面容下双眉凝着病弱,再看她的腿,方才坐轮椅的说的是她?
坐轮椅就坐轮椅,日后自己养着她。腿脚不好,也不会嫌弃自己克父克母。
顾一瑟搬了个圆木凳子坐下,刚坐下,床榻上的女子醒了,她蓦地站了起来。
女子眼内凝着难以言喻的气势,顾一瑟吞吞口水,挺直胸膛:“我救你,你说嫁给我,我们今日就成亲。”
好歹有个伴了。
“无耻。”女子恼恨极了,唇角微抿,齿关紧扣,无力地伸手紧握自己的襟口。
顾一瑟孤苦无依,十五年来听了许多骂她的话,无耻二字犹如一阵风轻轻刮过耳畔,掀不起半分涟漪。
救人被骂后,顾一瑟本有些不高兴,突然瞧见那只素白的手,冰肌玉肤,离奇的白皙,修长的指骨如美玉般没有一丁点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