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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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了病危通知书，让家人趁早做好处理后事的准备。

    等影山飞雄回来的时候，正好赶上影山滕司回来取一些重要的文件。

    他有些歉意地看着影山飞雄，他们在广播里已经听到了北一拿到冠军的消息了，打心底里为自己儿子的优秀而高兴。但是今天实在不是一个可以庆祝的时间。

    很无奈，事情就是这么巧合。

    影山飞雄放下自己的包，安静地跟在父亲身后。虽然早就明白这一天迟早会到来，但是真的直面这件事时，他发现自己所有的准备都是徒劳的。

    没有人可以冷静地面对亲人的病重和离世。

    影山飞雄在心里悄悄安慰着自己，能够多活这一次，已经是上天的眷顾了。元旦过后，自己收到了来自白鸟泽的体育特长录取；收到了宫城“最佳二传手”的嘉奖；重新收获了和北一大家的友情……而且还多了这么多和一与爷爷相处的时间，自己14岁的生日也在全家人的祝福中度过了。

    自己应该没有什么遗憾了不是吗。但是为什么还是这么不甘心呢。不甘心自己做了这么多，爷爷的离去还是会变成注定。

    趁着红灯，影山滕司轻轻将手盖在了影山飞雄的眼睛上，“飞雄，趁现在难过的话就哭出来吧。到了医院你也是要扛起重担的男子汉了，不可以在妈妈和姐姐面前掉眼泪，记住了吗？”

    影山滕司的声音也有些哽咽，但是在儿子面前还是强忍着维持自己作为父亲的威严。

    “我明白的，爸爸。还能在见到一与爷爷，我已经很感激了。”影山飞雄蜷缩着坐在副驾驶，抓着父亲的手，泪水终于控制不住地涌了出来，“但是，我还是很难过，好像做什么都没办法阻止这些事情发生。爷爷的状况，其实爸爸早就知道了对吗？”

    影山滕司在信号灯变绿前收回了手，他的默认了影山飞雄的说法。

    “去年9月的时候医生其实已经下过一次病危通知书了，但是父亲他后来挺过来了。”影山滕司转动着方向盘，放慢了速度开始倒车。

    “医生说，父亲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所以，飞雄，一与爷爷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了。准备好认真和爷爷告别吧。”

    影山一与在半夜时短暂地恢复了意识，看到了影山飞雄胸口的金牌，又看了看在病床边的滕司、佳世和美羽，最后视线才回到了影山飞雄的身上。

    原本这个小孩很让他放心不下，总是担心他和排球部队员的关系。但是现在，总算是可以让人放心了。小飞雄自己已经可以做得很好了，身边也有了靠谱的前辈和同伴，相信就算没有了自己，飞雄还是可以继续开心地打排球。

    终于，影山一与放下心，嘴唇颤抖着，轻轻说了一声：“恭喜夺冠啊，飞雄。”

    在家人的注视中，一与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佳世拉住想要扑过去的影山美羽，将她的恸哭死死堵在嘴里。她噙着泪，抱住自己的女儿：“爷爷要休息了，美羽，不要打扰他。好吗？”

    在这个晚上，影山一与在睡梦中长辞。

    在冠军队的荣耀和失去亲人的痛苦中，影山飞雄从北川第一中学毕业了。

    在毕业式那天，有人好像看到了及川彻，有人见到国见英和影山飞雄单独在体育馆呆了很久。

    没有人知道影山飞雄的第二颗扣子最终到了谁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