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予颂打喷嚏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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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梨挺想一走了之——和姜秘书在茶水间吃蛋糕时,在樱树咖啡店见崔林夕时,直到进门一刻,还没产生这种想法。早些年做收音,她是四处漂泊的极简主义者,全世界都是她的家。
这座城市没有她的家,住的是崔予颂的房产,不觉得是自己的窝。她现在卡里有钱,租个短租公寓调剂一下心情也可。或者在养老院就近买套房子,和奶奶住在一起,多陪陪她。
崔予颂的态度有股神奇魔力,能神不知鬼不觉激发对方的愤怒,而这愤怒在当时隐形存在。随着时间推移,渐渐显出狰狞的外型,让她徒留一口气梗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
尤其接了闺蜜李颂宜的电话,听她讲与八块腹肌年下小狼狗的恋爱故事。愈发觉得感情与婚姻不能相提并论,婚姻不过是一场各取所需(且极可能取不到需)的交易。
“已婚少妇,请问结婚的感觉如何?”李颂宜问出了心灵鸡汤的口吻,“幸福有没有加倍?辛苦有没有少了一半?”
正常的答案应该是,结婚真他妈爽。但清梨没感觉。
明知对方看不见,她认真地摇了摇头,没感觉。
这道法律约束的关系并没给她的生活带来巨变,她依旧是独立的个体,只不过多了另外的身份:妻子。
加上婚后两人各自频繁出差,见面极少。每回见到崔予颂,才能想起自己已经结婚了。
她和李颂宜合拍过一部海洋环保纪录片,为了捕捉素材,清梨两个月内几乎生活在万顷深海里,关掉发动机,一人一船,在海面上随波逐流,收录大海之声。声音没有规律可循,更多时候碰的是运气。她的细致和耐心,是这么一点点磨出来的。
清梨总结:“结婚和做收音,原理一样,要学会与寂寞共处。”
“哦?身体寂寞?还是心灵寂寞?”李颂宜笑,“若是身体落了空,那崔予颂罪不可赦。虽然他是我表哥,你俩就像我的左手右手我是左撇子,我站你这边。”
跟崔林夕一模一样的语气,又不是幼儿园小孩站队,清梨心情轻松了些。
他俩生活里的交流比其他夫妻少,但身体并不空虚,床上的运动量绝对在平均线以上。凭本能交涉,能够很快达到负距离,然而其他方面的交流却没法这么直截了当。
“吵架了?”李颂宜追问。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和崔予颂之间没有感情。”
假如有人询问夫妇不吵架的秘诀,她倒会答:没有感情的婚姻吵不来。
“梨子,人的躯壳只是一个装着灵魂的容器,身体和心灵,总有一个在路上打盹,”职业是独立水下摄影师,李颂宜又野又飒,崇尚享受当下,“我爱小狼狗的身体,小狼狗爱我的钱,各自满足就够了。开心最大,不喜欢及时止损,再找下一春。”
李女士秉持一个观点:绝不浪费春天。似她这种海的女儿,贯彻不婚主义,“不该结婚的。我即世界,生活独美。”
爱情值几个钱?还是看着账户上增长的数字更有安全感。当局者迷,每当看到俗套的感情戏码,李颂宜直想摇头。
“确实,不该结婚的。”
酝酿片刻,清梨复述她的话。
李颂宜谈恋爱是有情人终成炮侣,而她和崔予颂更像赶鸭子上架,搭伙过日子:只见面三次,就和他出现在了同一个户口本上,还立下生老病死不离不弃的誓言。真是一种事后难以想象的行为。
“嘘——”李颂宜出声:“这话莫被崔予颂听到,他指定把我送到外天空。别学我单身,祝你们百年好合。”
清梨揶揄:“单身多好呀,可以和帅气的弟弟约会。”
“确实,”李颂宜笑声朗朗,“年轻人嘛,精力旺盛,你懂的当然,崔予颂也还是年轻人,梨子你别嫌弃他。”
微风吹起阳台落地窗的窗帘,纱帘一曳一曳。窗外是一片喧闹的世界,灯火通明,宛如白昼。
夜色把落地窗变成了一面巨大的镜子,映出清梨的模样,即使抱膝坐在地上,身姿依旧端正、线条流畅。
鹏市是个造梦的地方,从上世纪九十年代开始,无数年轻人抱着淘金梦来这里,期待着出人头地,有朝一日化身为鹏,一飞冲天。
清梨更像这座城市里的一棵树一朵花一根草,无欲无求。她跟崔予颂物质上差距显著,打拼多年,她所有身家的总和,不够他戴的一块手表。
但她的心很安定,总能听见不同的声音,从春天绽放的第一枚花瓣到盛夏蝉鸣,从秋日蝴蝶振翅到冬天风声冷冽,世界万籁的交流丝丝缕缕。
和声音打交道这么多年,她清楚真相:重点不是听到了什么声音,而是愿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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