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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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暮寒坐得端端正正,直勾勾地盯着祝珩,看不够一般,从头到脚细细地打量着,越看心里越欢喜。

    今日府中人都知道祝珩是他的夫人了,等到他们成亲之日,全天下的人都会知道。

    燕暮寒的独占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落在身上的灼热视线无法忽视,祝珩被看得浑身不自在,硬着头皮打破宁静:“将军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求情,早了,为什么?”

    这种错误不是祝珩会犯的,燕暮寒很好奇他打破自己计划的原因。

    听语气不像兴师问罪,祝珩借着拿皂荚的机会快速看了他一眼:“身上的伤不疼了?”

    燕暮寒下意识看向肩膀:“不——”

    祝珩打断他的话:“我说的是鞭伤,后背。”

    如果按照燕暮寒的计划进行,图丽被逼走后,王廷的命令也会送达,纵使燕暮寒有赫赫战功,也得罪不起迦兰国,届时就不仅仅是挨一顿鞭子那么简单了。

    祝珩挤出皂荚的汁液,将头发搓洗干净:“小将军还嫌自己的伤不够重吗?”

    是为了他。

    是为了不让他受罚。

    计划失败的苦闷一扫而空,燕暮寒眉眼晶亮,凑到他身边,殷切地递上布巾:“你,心疼我?”

    如果不是心疼,又怎会为他考虑这么多。

    祝珩受不了他黏黏糊糊的口吻,接过布巾,往后退了一步:“将军说笑,我只是怕被牵连。”

    “我不信,你在骗我。”他退一步,燕暮寒就追过去一步,“你经常,骗我。”

    冤枉,除了作画时,他何曾骗过燕暮寒。

    炭盆里烧的正旺,祝珩坐在旁边,一点点擦干发间的水:“将军来这里,就是为了问我这件事?”

    燕暮寒摇摇头,笑容灿烂:“我来看你,开心。”

    祝珩:“……”

    这就是狼群养出来的性格吗?

    天真、热情、纯粹、真挚……像一只没有脑子的小狗,永远精神饱满地等待主人,会为一点点小事兴高采烈,简单得一眼就能看清心里在想什么。

    祝珩无奈失笑,在这样的人面前,很容易就会卸下心防:“看我有什么可开心的,我又不是开心果。”

    你是。

    燕暮寒默默在心里腹诽,图丽哭得泪水涟涟,他没有一点感觉,而祝珩只是随意地看他一眼,他的心就控制不住往下陷。

    起初遇见祝珩的时候,他只是想握住这束好不容易照进他昏暗人生中的光,后来年岁渐长,少年情思萌动,梦里梦外都是同样的身影,方知爱意早已汹涌。

    擦完头发,祝珩放下布巾:“有一件事困扰我很久,不知将军可否为我解惑?”

    燕暮寒点点头:“什么事?”

    “将军是从何处得知我的表字?”

    祝珩很在意那句“祝长安”,他有预感,燕暮寒对他的爱与此有关。

    他没有成家的想法,也没有立业的雄心壮志,只想在北域好好活下去,总有一天燕暮寒会对他失去兴趣,那时他就可以离开了。

    在此之前,祝珩想弄清楚一切,让燕暮寒不要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

    门外突然传来管家焦急的声音:“不好了不好了,将军,外面来了个想污蔑您的南秦细作!”

    南秦和北域刚刚打完仗,王上本就对撤兵一事不满,此时南秦的细作出现他府上,一个处理不好,就是通敌叛国的罪名。

    燕暮寒表情沉肃:“怎么回事?”

    管家一路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那细作不知是谁派来的,自称是从南秦大都来的,守在门前说要见您,正好被穆尔坎遇到,要抓他进军营处置,现在两个人在门口打起来了。”

    燕暮寒一个箭步冲出去,祝珩思索了两秒,领着裴聆,跟在管家身后:“问问他,来人确定是南秦人吗?他都说了什么?”

    裴聆如实翻译,管家回忆了一下:“是南秦人,背着包袱,说什么来自国公府,要寻人。”

    国公府?!

    难道是祝子熹派来的人?

    祝珩瞳孔紧缩,加快脚步往外跑,刚到门口,就看见被穆尔坎摁在地上的楚戎,燕暮寒捡起一旁的包袱,冷声逼问:“谁派你来的?”

    “住手!”

    楚戎鼻青脸肿,见到他后猛地挣扎起来:“殿下!”

    “他是来找我的,不是细作。”祝珩拉住燕暮寒的手臂,小声道,“我舅舅的人。”

    燕暮寒浑身一震,想起那两封送往南秦大都的信。

    两封信,一封是祝珩写的,一封是他写的。

    厚礼没办法送,他便有样学样写了封信,表示自己会照顾好祝珩,让祝子熹放心,顺便问舅舅好,让他同意自己和祝珩的亲事。

    这莫不是祝子熹不同意,特地派人来阻止他们成亲?

    燕暮寒眼神警惕,不动声色地摸了摸包袱,里面硬硬的,像是块木板,没有信:“放开他,进屋说话。”

    进了房间,楚戎一下子跪倒在地,涕泗横流:“殿下,奴,奴……”

    “你别着急,慢慢说,可是舅舅让你来的?”

    他在信里提到自己和燕暮寒在一起,为了让祝子熹放心,还说他和燕暮寒是旧相识,关系很好,有事可以通过燕暮寒联系。

    楚戎抽抽搭搭:“是二爷让奴来的,二爷怕殿下受苦,特地命奴前来照顾殿下。”

    原来不是来阻止他们成亲的,燕暮寒松了口气,将包袱还给他,带着穆尔坎离开了房间,给他们留出单独说话的地方。

    楚戎衣衫褴褛,脸上都是灰,可见一路上吃了多少苦,祝珩叹了口气:“别跪着了,快起来吧。”

    楚戎磕了个头,双手举起包袱,牙关打颤:“奴月前启程,本应早早就到达,耽搁数日是为了折回睢阳城,为殿下取来此物。”

    包袱包的很严实,祝珩接过来,一边拆,一边笑着问道:“舅舅向来待我如亲子,日夜为我操劳忧心,这是他让你给我带来的礼物吗?”

    “二爷在宫中遇害,这是他的……牌位。”

    祝珩笑意顿失,脸上的血色褪净了,他猛地抬起头,指尖抖得厉害,声嘶力竭:“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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