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假少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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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未沉对傅曜邀请他去公司实(打)习(工)的提议欣然同意,同时也带来了一个好消息。“我查到了当年给郑母做手术的主治医生。”江未沉效率很高,办事相当利落,“只是那位医生提前退休了,有一笔丰厚的养老金,想从他嘴里套话不容易。”
找到人就好办了,只要是活人,就没有撬不开嘴的。
傅兰因这边却出了问题。
“我不想去了,哥哥。”傅兰因低着头,玩自己的卫衣抽绳。他最近懈怠了很多,不像以前每天追在傅曜屁股后面问问题。
“挺没意思的。还是哥哥赚钱给我花吧。”他笑得很灿烂,像艳丽到淬了毒的花儿。
傅曜觉得他的笑不太对劲,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人各有志,傅兰因不愿意,傅曜也不会逼他,毕竟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那些数字、报表是挺枯燥的。
但傅曜是不可能让一个小弟就这么闲着的,他这个老大每天忙得连轴转,小弟怎么可以逍遥悠闲呢。
傅曜对他说:“不去公司可以,但课业任务要加倍,下学期得跟得上高二课程。”
傅兰因无不可应了,看上去没怎么放在心上。
养弟弟真麻烦。
因为公司的事儿,傅曜隔三差五就得跟老师请假,最后闹到了校长那里。
李校长亲自来班里找他,有些无奈地对他说:“我给你批个通行证吧,阿曜。你这几天的请假条快堆满我的桌子了。”
现在看到李悬,傅曜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大概披着好人皮的人坏起来总是更让人倒胃口。
傅曜没表现出来心中的芥蒂,但也不愿和李悬并肩走,就先他几步,步子又大又快,显出几分性急,让李悬摇头失笑。
还是个少年人啊。
快了李悬好几个台阶的傅曜先一步打开校长办公室的大门,正好和里面翻找抽屉的郑行之对上眼。
“怎么不进去?”李悬的声音在背后出现。
手里还拿着一叠文件的郑行之一时慌了神,六神无主之下慌不择路地躲到办公桌底下。
傅曜:“……”躲哪儿不好,非得躲一脚就能踹到的地方。
“没事。”傅曜若无其事走进去,极其自然地霸占了校长的办公椅,脸上笑嘻嘻心里拼命想怎么把自己跳进恶人老巢的郑老师保出来,“我要坐这里。”
少年腿很长,还得注意避开桌子底下的郑行之,难免有些局促。郑行之努力把自己缩在一角,按住怦怦直跳的心脏,尽力不让自己露馅。
李悬被少年难得稚气的要求逗笑了,很是愉悦大方地把座位让给他,自己坐在客座,亲力亲为帮傅曜撰写通行证申请书。
办公室里一时只有落笔的沙沙声。郑行之抱着膝,盯着少年一尘不染的白球鞋,心里发热。他很久没有过这种被人主动保护的感觉了。母亲去世后,他就像一株无根的浮萍,除了复仇,除了给母亲讨回公道以外,不知道该做什么。
母亲在世时,他拼命学习,拼命工作,想让她不要这么累,让她弯了一辈子的脊背能直起来。母亲用粗砺的双手撑起他的自尊,而他为了查清母亲的死亲自将自尊丢弃。
或许像他们这种人,不该肖想尊严。
傅曜,这唯一一个想要帮助他少年,他生来就在阳光下,沐浴在鲜花和掌声中。他不该和自己这种人混在一起,他该去他的坦途,去康庄大道上,毫无波折与苦痛过完圆满而耀眼的一生。
将这样光明坦荡的少年牵扯进来是一个错误。
本该由我来承受这一切的……被李悬发现、他也不能再对我做什么,我已经一无所有了……郑行之深吸一口气,轻轻拽了拽傅曜的裤脚提示他,义无反顾地钻了出去。
——他被傅曜一巴掌按了回去,一个不稳砸在桌腿,发出“咚”得一声。
“哎呀。”少年不好意思地笑笑,状似收回撞到桌角的腿。李悬宽容地看他一眼,低下头接着写。
郑行之被砸得有点懵,他看见少年骨节分明的右手伸到桌下,修长的手指对他勾了勾。他神使鬼差地把手递了过去。
因为担心留下指纹,郑行之特意带了手套。他就见少年将自己的手拢在掌心,指尖摸了摸手腕,接着食指一挑勾住手套边缘,利落地将它褪去。明明是简单的几个动作,郑行之莫名觉得脸红心热。
没了手套的阻隔,郑行之清晰感受到少年的指尖在掌心划过的酥麻。他定了定神,努力识别少年一笔一划写下的字——等、着、我、支、开、他。
通行证申请书要填的内容不少,李悬花了十分钟左右填完,盖了章,再将傅曜的照片贴上去,就算完成了。
傅曜懒懒地半趴在桌上,接过通行证随意翻看两眼,语气闲散又略带亲近,“校长的椅子好软,我都不想走了。”
他又略带抱怨地说:“这几天好忙好累,我都没睡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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