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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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好那孩子，多谢。”

    说完偏了下头，轻声补充：“莫要靠近。我的剑，恐会伤你。”

    话音方落，剑光疾出。

    黑衣人们??非等闲之辈，明白这次撞上了硬茬，拔刀而上。

    数道身影??时扑近，江白砚好整以暇，眼底笑意更浓。

    刀剑交击，火星四溅，绞缠的杀气好似湍流。哪怕置身于包围之??，江白砚竟丝毫不落下风，每一剑都比上一剑更快更重，逼得黑衣人们连连退后。

    一时间，院??充斥脚步声、金石相撞声、接连不断的哀嚎惨叫声，与远处噼啪燃烧的大火遥相映衬，叫人心惊。

    施黛没忘记江白砚的嘱托，瞧见一个黑衣人拔刀上前、直刺男孩咽喉，眼疾手快，挥出一张雷符。

    她没留余地，雷光交加，黑衣人昏死??去。

    施黛一把将男孩护在身后：“你别怕。我们不是那些人的??伙，会保护你。”

    自知之明是个好东西。

    她不会近身战斗的剑术，这会儿冒冒失失冲上前去，反而给江白砚添乱。

    不??……

    把??张符?死死攥在掌心，施黛深吸一??气。

    团队合作里，有个位置叫“远程辅助”。

    古语有云，柿子要挑软的捏。

    ??个黑衣人看出施黛与江白砚是一伙，身旁还带着个手无缚鸡之??的小孩，心念一转，将刀锋对准她所在的方向。

    还没靠近，已被江白砚的剑穿心而??。

    剑风斩断满树花枝，血液与花瓣飘飞夜色之??。

    天边冷月如霜，一瓣桃花拂??他眼尾，徒留浅淡暗香。

    江白砚抑制不住喉间的轻笑。

    当年在这间院子里，他平生以来第一次杀了人。

    数名黑衣人夜入府??，男女老少皆被斩于刀下，成了刀下亡魂。

    娘亲拼尽全??将他护住，临死前，让他逃往这个小院，从密道离开江府。

    在这里，他遇上一个游荡的黑衣人。

    男人心知他是鲛人，杀他之前，妄图得到??粒鲛人泪。

    江白砚如他所愿落了眼泪，在他靠近拾起鲛泪的刹那，一??咬上他脖子。

    紧随其后，便是致命的两刀。

    他那时太无能，连挥刀都格外生涩，??能亲眼看着一个个亲人死去，江府被大火付之一炬。

    如今，已不??了。

    剑锋没入又一人的咽喉，衣袂翻飞，带出饱含血气的风。

    慢条斯理剥夺这些人的性命，让他??到无比愉悦。

    黑衣人的攻势一波接着一波，江白砚如闲踏落花，不疾不徐。

    他身上亦有了伤??，痛楚??令他愈发兴奋。

    还能多来一些。

    前后夹击，一抹刀光自身后闪??。

    江白砚不必去看，仅凭风声，便可捕捉那把刀的来势。

    正要回身去挡，余光竟瞥见金光掠起，贯穿黑衣人胸??。

    打??了！

    施黛长出??气，把身后的男孩小心护住，挥一挥手??金黄符纸，眼??光晕如??明亮星子：“江公子，这里还有我呢。”

    江白砚微怔，随即笑笑。

    剑尖以凌冽的半弧倏??扬起，迎上一把向下劈砍的大刀。@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江白砚挑剑，刺穿，似冬风横扫，干净利落。

    白衣被血污染湿，在眼底的笑意下，是森??的、平静无波的暴虐。

    他期待疼痛，期待杀戮，也期待每一次的鲜血淋漓。

    这里的每一双眼睛、每一张脸孔他都牢记于心，直至今时今日，仍在逐一找寻。

    故人相见，自有一番趣意。

    在魇境??环视一圈，目光扫??每个黑衣人露出的眼，粗略想想……

    那个人高马大的??年人死在去年，被他一剑穿心；瘦猴般的青年死在三个月前，被他抹了脖子；角落里试图逃跑的少年，被他在江南找到，划下一刀又一刀。

    江白砚弯起眉眼。

    他不仅能在魇境里结束所有仇家的性命，在现??里，也能。

    今日，就当杀他们第二回。

    这场魇境，是一场没有尽头的炼狱。

    黑衣人的数量仿佛没有穷尽，不知??去多久，当遍地铺陈血色，幻境总算有了崩塌之势。

    施黛累得精疲??尽，或多或少受了些伤，抬目望去，江白砚仍是含笑的模样。

    ……温温柔柔，??让人脊骨发凉的那种笑。

    在他身旁是??十具死状惨烈的尸体，手??长剑腥红一片，血泊映照明月，也映出他?丽的脸。

    眉间生出餍足之色，江白砚熟稔擦拭剑锋血迹，垂眸轻笑：“多谢施小姐相助。”

    最深的执念，是诛尽仇人，还江府公道。

    这是他活下去的理??。

    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