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第106章 求订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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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6章

    初春之时还有凉意, 特别是北边也会倒春寒。

    贾二郎跟着范商贾往草原去,一路上对于贾二郎而言也是见识一番大夏的大好山河。

    同时也真的吃了苦楚。

    走商在外,风餐路宿是常态, 贾二郎自然得吃一吃风霜的味道。

    做为商贾,脸皮厚也得成,心还得黑一点。

    买卖这等事情从来就是低买高卖。真是想有良心的做商贾, 多半就做不大, 还指不定会亏本。

    最初的贾二郎也觉得商贾挣钱太容易。农人摔了八瓣汗,一年到头的辛苦劳作, 又纳税又交赋, 还得服徭役。

    最后农人有多少收获吗?

    也不过辛苦的挣着一家人的吃食。熬得白头, 累着弯腰驼背,农人也发不了家,攒不下多少钱财。

    可商贾就不同, 心黑一点,挣了钱财的可能挺大。

    可跟着范商贾,看着这一位对着小吏们, 对着各种衙门摊派时点头哈腰,还是积极送钱财的模样。

    贾二郎就明白了,这些钱财商贾是挣了。可商贾更过的时候也是过路财神。这真正揽住钱财的还得跟钱财配套的权利与地位。

    没有权势, 再多的钱财,那也是白搭。至少贾二郎见识过养了的肥猪,衙门是如何宰杀的。

    裕山县城。

    这地方贾二郎头一回来, 未至时, 范商贾就跟贾二郎吹虚道:“这地头我熟,我有一个朋友就是这里的地头蛇。范氏能在这里挣着买卖就靠着这一位朋友的帮衬。”

    在范商贾的嘴里,这一位他的朋友被吹虚的无所不能。

    至少贾二郎不信, 如果真是这般利害,还做什么商贾。直接做官老爷得了。

    不过信不信,这不要紧。当着范商贾的面,贾二郎点头,他只是偶尔应一声。也算不让范商贾唱了独角戏。

    这些日子下来,贾二郎对于范商贾有一点了解。人不坏,心眼儿也多。但是还有底线。

    至少范商贾守着自己的底线,可能这也是他一直发不了大财,就是一直做行商走各地的原由。

    因为心不黑,这挣不了大钱,就成不了坐商。

    然后,等着行商进了县城。范商贾离开队伍一趟。

    又过一会子,贾二郎没有向往常一样随着队伍去范商贾的朋友家里落脚,去拜会一番。

    贾二郎瞧着范商贾的神色很难看,难看到像是死人的脸色。

    贾二郎不多话。他等着答案出来。真出事情,这总也瞒不住的。

    其时事情不过多久,在范商贾寻的客栈里,贾二郎听到熟人的名字。

    那一个被范商贾吹捧的朋友的结局不太美好。

    客栈里一些客人在聊天,当然免不得喝酒。然后就吹虚上来。

    被范商贾称呼为张员外的那一位坐商,在这一地算大户。真的大户,有良田有大生意。听说还有一个在郡城做官的姐夫。

    当然这一个‘姐夫’,也不过是张员外的自吹自擂。张员外的姐姐就是做官‘姐夫’的小妾。

    也凭着这一层的关系,张员外才能立稳脚跟。

    如今张员外出事了,不止张员外出事。更正确的说法应该是张员外头顶的那一把伞出来。

    可谓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张员外能成为坐商,那是成也背景,倒霉时也因为他的背景。

    “范叔伯,你看,我们要在这县城是不是早些离开的好?”贾二郎跟范商贾问话道。

    贾二郎也想瞧一瞧范商贾的态度。

    “再等等。”范商贾显然不准备急着急开。

    商队有货,按说往年会在这一座县城停留。

    有些货就是张员外给吃下去的。这里面的挣得银钱于范商贾而言,那就是辛苦钱。

    当然张家也会备一些货,由着范商贾再带去草原贩卖。

    可惜,如今张员外出事,范商贾这里当然也算遇上麻烦。

    不过货在,总能找到新的买家。范商贾这些日子有一点忙碌,贾二郎不多话,他就跟在范商贾身上当一个小厮跑腿。

    衙门的地牢,贾二郎随着范商贾去过。也见过被关起来的张员外一家子。

    对于张员外的结果,贾二郎也瞧见了。

    张员外的大罪小罪不少,衙门办案,当然是办成铁案。

    要说张员外多无辜,那怎么可能。无辜之人发不了大财。

    可要说张员外多坏,肯定坏。可看着得对谁。

    至少在范商贾这儿,张员外就是一个守信之人。

    于范商贾见过张员外,还答应了张员外一件事情。就是去城外的一个小庄子上接一个小子。

    那是张员外生在外面的儿子,也算留了退路。

    这托给范商贾,显然在张员外这里,范商贾是一位守信之人。至少真不真,这可能就张员外自己最清楚。

    在县城外,姓张的那一个小子,贾二郎也见着了。跟他的年岁相当。

    不过这一个名字张七郎的小子短墩墩,长得挺结实。见着范商贾就给人磕头,喊着干爹,感得叫一个感天动地。

    张七郎拜了范商贾做干爹,至于他亲爹,他没见着。

    见不见的,范商贾只道是张员外的意思。

    最后在这一个县城,范商贾一行人没有久留。

    不过是带着货去了下一个县城。一行人离开这裕山县城远了。

    在路途时,贾二郎在一个夜晚里,他夜半时分一梦醒来,他听见旁边被窝里张七郎的哭声。

    很轻很轻,可能夜里太安静,贾二郎还是听见了。

    又一日,不巧宿在野外。

    范商贾唤了贾二郎、张七郎到身边,还跟二人问话。

    “贾小郎,我本来以为你早早就要叫一声苦。我这做叔伯的,倒是不拿你当外人。这吃苦,也便是领你一起吃。”范商贾笑道。

    “不苦不苦,跟着叔伯学本事,这算什么苦。”贾二郎笑嘻嘻的回道。

    做商贾就得一张笑脸迎人,甭管心里如何想,面上还得笑得真诚。

    贾二郎也学会用笑来掩饰一些东西。范商贾瞧见,他笑道:“不错,你小子哪怕心里想骂咱,你这脸上的笑,让我瞧着舒坦。”

    “七郎,你得学一学贾小郎,瞧瞧人家贾氏一门的子弟,这都能矮一身段学我这一个小商贾。贾门了不得。”范商贾说这话时,他的眼中真羡慕。

    这出身摆那儿,范商贾心里的气儿散得快。

    贾门想学啥,范商贾就是想藏,他也不敢。何况范商贾也没有觉得自己这一点本事多重要。

    做商人嘛,最主要还是靠山。没靠山,再大的本事也得吃灰。

    “七郎,你啊,往后就老实的跟着干爹做事。有干爹一口饭吃,也饿不着你。至于你爹,你爹就想你好好活着,将来多给张家传一点香火。那也是你爹的意思。至于张家落难,用你爹的话说一辈子好吃好喝的享受过,那些罪名也不是冤枉的。只能说人各命,怨不得老天爷不罩着。”

    范商贾心里也清楚,他能帮衬着的,那还是因为早年得了张员外的大恩。

    当然还因为这张家小子不在张家的家谱里。

    这名义上真是外人。至于实际上,这肯定也骗不了人。

    亲爹是谁,这妥妥的多真实。不过范商贾也不怕,这既然张七郎没有上家谱,那在衙门的户籍上就是张员外的种。

    范商贾的背后还有靠山,领着张七郎远走他乡,往后不归来就是。

    再说张七郎他爹归他爹,张七郎打小在乡下真没享受什么大福。如今一个七八岁的小郎又懂多少事?

    在范商贾眼中养大了,还真能养熟成一个好儿子。

    给口吃的,替走投无路的张七郎搭一条活路。

    等将来范商贾也算给自家结一个善缘。好歹张七郎还要脸,那就得认范商贾给的活命之恩。

    不然的话,一个小郎无爹无娘,还没有养活自己的本事。真当能平安长大吗?

    吃什么米,喝哪家的水?

    这世道没长辈护着,小孩子想长大可不容易的。

    去了一趟北方,贾二郎越往北走,等着见识到草原时。

    贾二郎也跟着大队伍遇上了马匪。草原的马匪没杀人截货,却也收了份子钱。

    说是马匪,落在贾二郎眼中更像是专门等着商队的交易者。

    一处篝火处。

    夜晚里,风挺凉。贾二郎问了范商贾,他道:“叔伯不怕马匪黑吃黑吗?”

    范商贾瞒一眼贾二郎,他说道:“这里面的门道多,有被黑吃黑的,也有挣大钱的。门道多着,你啊,你想学会就得多练一练这一双眼睛。”

    范商贾指着自己的一双眼睛,他得意的笑一回。

    事事皆学问,这里面的学问在范商贾的眼中,那当然就是经验与教训。

    走商,说着容易。不是每一趟走商一定挣钱。

    真被黑吃黑,真丢了小命,那也只能说是命。

    至少在范商贾的一辈子里,也是遇着被黑吃黑的时候。

    这钱财嘛,走商嘛,哪可能只挣钱不遇上风险。

    不过是有利益,为着挣钱卯着劲儿的冲。

    能冲出去,能挣着钱,那就能趟出商路来。

    如果冲不出路子,那就早早回家,甭想着走商发财。这靠运气,也靠本事。

    至于是真是运气重要,还是本事重要。这可能二者兼之。

    至少在范商贾的眼中如此。

    宏武二十八年,孟夏来临,中吕之月。

    京都皇城,宫廷内苑。天气这时候特别的暖和。

    昭阳宫。

    贾?陪着皇帝吃吃茶,帝后二人这时候聊起来的话题当然便是随国公府给拆了。

    宏武帝给皇十女未来的夫婿赏了爵位。

    随国公府的食邑也是一分为二,贾弘?这一位皇帝的小舅子如今爵降一等,从堂堂随国公变成随国侯。

    至于国公府拆出来的另一个爵位保恩伯,这当然就被皇帝赏给未来的十驸马。

    贾弘?膝下二子,嫡长子是随国侯府的世子,嫡次子就是早早有圣旨赐婚的十驸马。

    对于这等事情,贾?是知道圣旨降下后,她才得着消息。

    皇帝早选透露过,可那会贾?也劝话。

    早早赐下爵位,这真的好吗?对于小侄儿,贾?这做姑母的不偏心。

    她就是觉得孩子太小,爵位在身上挂着不好。至少世人眼中,福高非福。还是惜福一点的好。

    “?娘,还觉得朕赐爵早了一点?”李恒问道。问话时,他搁下了手中的茶盏。

    贾?的目光落在帝王身上,她回道:“恒郎,小侄儿不满三岁,真早了一点。待他的名字记寻上家谱,只更适应一些。”

    “无妨。都降下圣旨赐婚,早早给朕的女婿赐爵,也让世人知晓朕待十驸马的器重。”李恒这话是逾越的味道。这话说的,贾?听着有一点假。

    虽然心里这般想,贾?当然不会反驳皇帝。至少不会明着反驳。

    “恒郎,你都这般说了,我还能怎么讲?赐爵圣旨已经降下,自然还是随缘为好。”事情都办出来,贾?也懒得再多想。

    反正在贾?想来,五弟弘?膝下目前二子,正好兄弟二人一人有一个祖宗留下来的金饭碗。

    将来也不必有什么想争的念头。

    昭阳宫里,帝后二人还议一议赐爵一事。

    京都内城,随国侯府。

    关于皇帝给十驸马赐爵,这事情闹到贾氏一门里。

    当然也是大喜事。毕竟多一个爵位,于贾弘?夫妻而言没甚的损失。都是亲儿子,哪一个也一样心疼。

    何况早有样本在,其余五座国公府拆了遍。如今轮着随国公府时,这变成了随国侯府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对于贾弘?夫妻二人,他们不在意两个儿子的前程。因为瞧着如今的局势,甭管是二人的嫡长子,还是嫡次子,这都有光明的未来。

    “夫君,也不知道楚王殿下何时归京?”曹氏挺关心这一位皇子的情况。

    对于曹氏而言,这一位楚王殿下就是前程在望。也是贾氏一门的底气,还是最要紧的那一根支柱之一。

    “楚王殿下的事情,目前我等哪是能插手的。皇上待楚王最是器重。皇后娘娘也是有一番叮嘱,还是缓一缓的好。”贾弘?回着嫡妻的话。

    在心里,贾弘?也很在意楚王的情况。可皇帝不想旁人插手。又在皇后姐姐的叮嘱,贾弘?当然就不能落人口实。

    贾氏一门不插手,不代表真的就不关注。

    只是楚王的行踪,皇家想瞒着。做为贾氏的当家人,贾弘?也真的不清楚。

    只知道楚王在历练,搁哪儿历练,他哪里真知道?

    不过瞧着皇帝乐意册封姐姐为继后,打从这里也瞧出来,楚王就是皇上点中的皇太子。

    不然呢?

    蜀王不会是,皇十二子的年岁太小了。

    “蜀王的年岁当选妃。”贾弘?这时候跟嫡妻说话,他道:“等着下一回进宫时,你不妨跟皇后娘娘提一提蜀王选妃大婚的事情。蜀王一旦成婚,也当就藩。”

    “夫君是想着蜀王不留京都,也免得替楚王留了后患吗?”曹氏当然懂得得枕边人的想法。

    “蜀王是皇上目前的长子,虽然楚王殿下占了嫡长子的名份。可蜀王一日留在京都,我这做舅舅的替楚王殿下感到不安啊。”这等同样有继承权的皇子,当然是越早打发到藩地为好。

    在贾弘?瞧来,前面都有就藩的事情。这旧例尚在,也可继续嘛。

    贾氏一门的眼中,只要是流着贾家血脉的皇子在将来上位。那都好。

    可就是不能让蜀王这辈捡了便宜。早早就藩,也可以打消掉太多人的非份之想。

    “夫君放心,进宫请安时,我一定会跟皇后娘娘稍微提一提。”当然还得侧面一点。曹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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