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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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如何得知?不过最近蜀地最大的事儿还是那桩军械案了吧,他来此地,怕也是为了这个。”他点了点额角“听说他扶持的几个官员也被卷入此案里,他自然是上心的。他又是今上皇子,比咱们这些异姓藩王自由得多,当然可以离开藩地了。”

    瑞阳王皱眉“这”他不解道“他也没必要直接来咱们王府吧?”

    卫谚对他的心思把握精准得很,讽刺挑了下唇“这桩案子,沈家和其他几个世家牵扯最多,现在沈迟意在咱们府上,沈熠和几个要犯在我衙署大牢里,他不来找咱们找谁?”

    他说完便起身“他要来,你我都不能赶人走,所以我才来知会父王一声。”他一脸慵懒“儿子告退了。”

    瑞阳王还想问他几句,他已起身走人了。

    要说瑞阳王也是个奇人,藩王不一定个个都胆大,但胆小如他的也不多见,他想到祁阳王这个祸头可能要来蜀地,关键是这个麻烦多少还和沈家有点关系,他心里头就有些不快,原本满腹欲念也消散大半,犹犹豫豫地拿不定主意。

    不得不说卫谚这招颇毒辣,三言两语就让瑞阳王觉着到嘴鲜肉瞬间不香了,哪怕瑞阳王知道卫谚可能是故意膈应自己,这时候还是胆小谨慎的性格占了上风。

    就这么犹豫到天边泛起鱼肚白,瑞阳王还是觉着亏得慌,终于下定了决心,转头吩咐下人“再熬一碗药来。”

    他自知身子不行,在召沈迟意之前,特意用了一副相对较猛的药方,现在过去几个时辰,药效自然也就散了。他为了占有美人,只得再来上一碗。

    等这幅汤药熬好,瑞阳王深吸了口气,端起药碗喝了三分之二,这回却出了大事,烈药入喉,他小腹犹如火烧,喉间干痒发疼。

    他手指一松,药碗便滚落到地上,他弯腰喷出一口血来,身子一歪,翻着白眼瘫倒在椅背上。

    旁边服侍的下人尖叫“王爷!”

    沈迟意一晚上没敢睡,本来心里正忐忑,没想到却等来瑞阳王突然病重的消息。

    这对她倒是好事,瑞阳王突然病重,至少这段日子不能来骚扰她了,她也可以专心探查周明的下落。

    不过她现在是瑞阳王侧妃,面上的关心还是得做一做的,她换了身素简衣裳,装出担忧模样去了主院。

    主院里乱糟糟一团,瑞阳王几个儿女,除了外出办事未归的卫询,都在他病床前询问病情,就连平素几个得宠姬妾,这时候也在瑞阳王病床附近忙前忙后。

    其中尤以林侧妃表现的最积极,最神奇的是,她百忙之中看见沈迟意进来,还能抽空嘲讽一句“沈妹妹好生悠闲,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散步散到这儿来的。”

    虽然都是侧妃,但沈迟意身份硬是比她高上三分,她也不理林侧妃,只是道“王爷如何了?”

    卫谚正要回答,林侧妃已经抢先说了句“王爷这回病的蹊跷,说是吃了不当的药,又心绪起伏过大,这才魇着了。”她又看了沈迟意一眼,冷冷道“怕是家里进了哪路灾星。”

    据说瑞阳王喜欢明艳泼辣,脾气大性子烈的美人,难怪林侧妃这种脑子能得宠,感觉她三十多年都活到狗肚子上去了。

    沈迟意在心里无声点评了句,好笑道“王爷的病是多年前得上的,看来那灾星已经进门许久了,要不要请大师来瞧瞧啊?”

    林侧妃气的一口银牙咬碎,森冷地看着沈迟意。

    卫谚拧了拧眉,看了瑞阳王几个姬妾一眼,最后又瞧了瞧沈迟意“请大师倒用不着,父王要令人去佛寺清修祈福”

    瑞阳王还是个虔诚的佛教信徒,前些日子他病情不稳,便跑到佛寺清修去了,回来之后身体果然好了不少,这次病情加重,他想再去佛寺倒也可以理解。

    沈迟意拧眉“可王爷的身子现在能挪动吗?”

    卫谚正要开口,瑞阳王的帐子里传来几声重重地咳嗽,他嘶声断断续续道“我病成这般自然是亲去不得了咳咳,幸好圆通法师说过,身边亲近之人代为祈福也是可以的咳咳。”

    “法师说,祈福之事人越多,心越诚越好”他重重喘了几下,神志大概是有些模糊,含糊道“你,林侧妃,还有李姬赵嫔她们这些女眷,都去还有世子阿询阿语他们,都暂先把手头的事放下,一道去佛寺抄经祈福几日,法师还说,只有这样,才能为我延续寿命。“

    他不知道是怕死太过,还是被那些大和尚忽悠的神志不清了,也顾不得避讳,乌泱泱把一大家子都赶去佛寺为他祈福,为他祈祷佛祖续命。偏这话卫谚卫询还不好拒绝,本朝以孝治天下,哪怕老子提出这般荒唐的要求,他们也不能在这时候开口驳斥。

    沈迟意亦是愣了下“那王府谁来打理?”

    卫谚脸色颇为诡异,他伸手捏了捏眉心“张,王两位长史。”幸好最近军营没什么事,一些小事他手下人就能做主,实在不行,还能快马把公文送到佛系里。

    沈迟意一时也是无语,瑞阳王先是吃恶药导致病情加重,转头又听信法师谗言来嚯嚯妃妾和儿女,这也是一奇人。

    他神志有些模糊,强撑着吩咐“你们明日动身。”说完便沉沉昏了过去。

    他时间都吩咐了,众人也不好再多说,各自下去收拾些简便行李了。

    瑞阳王身体不好,沈迟意也没健康到哪儿去,清涧一边收拾行李一边抱怨“这怎么想一出是一出,佛寺哪里是好住的?”

    她说着话,一块玉佩‘当啷’掉了出来,这玉佩上面刻了沈府印鉴,沈迟意兄妹俩人手一块,打从出生起就佩着了,便是当初沈迟意为了救父兄散尽家财,她也没舍得卖掉这块玉佩。

    清涧忙蹲下捡起,细细拂却尘土,神色有些伤怀“要是知道您这样难,老爷和大公子指不定多心疼呢,哎”

    她这话说的沈迟意也是心下酸涩,清涧轻叹了声“您和大公子都怕冷,您一到冬天就爱生病,天一寒大公子的咳疾也要犯了”

    沈迟意微愣了下“咳疾?”

    清涧疑惑道“您忘了吗?大公子自小就有咳疾,立冬便发作的。”

    沈迟意脸色不大好看,前几日沈熠跟她说话的时候就一直在咳嗽,她当时满腹心事,只当时沈熠忧思过度导致的,万万没想到居然是咳疾犯了。

    这病虽不要命,但沈熠的咳疾严重,有一回还咳了血,自然是极伤身的。幸好沈熠的咳疾是经年累月症候,她这儿就有相应的药方和丸药。

    现在难就难在怎么把丸药送到牢里?她探望一次沈熠已经废了大力气,卫谚能让她送东西进去吗?

    虽然大哥提醒她要小心卫谚等人,不过大哥身份敏感,如今算是要犯,沈迟意倒不担心卫谚会在丸药上做什么手脚,毕竟他要是有心想害沈熠,沈熠现在早就不在人世了,而沈熠这个要犯在他牢里出了事,他也是要担责的。

    关键在于,卫谚会不会答应她?

    她闭了闭眼,拧眉片刻,撂下正在收拾东西的清涧,起身去了卫谚住的易空院。

    卫谚此时也在收拾东西,他一向不爱让女人近身,院里仅有的几个伺候的女子也都是三四十岁,已经成了家的嬷嬷,所以他一应事宜都是由周钊打点的。

    卫谚现在处于一种莫名的情绪中,瑞阳王提出让他去佛寺抄经,他本来是可以拒绝的,但不知道为何,他目光扫到沈迟意,拒绝的话很快消散于唇齿间了。

    他自动无视了其他人,想到要和沈迟意单独待上几日,心里既是尴尬,又是暗升起一股隐秘的期待。

    卫谚正神思不定的时候,周钊那边传来一声‘当啷’,原本墙上挂着的一把断剑掉在了地上。

    卫谚有些不悦,一眼扫过去,目光在那把断剑上顿住了。

    这剑是那场和异族的战役上折断的,当时他长剑折断,身边亲卫为了护他一个个死于敌人剑下,几乎陷入绝境,他便对着断剑发誓,一定要让陷害之人付出代价,硬是把这把残剑带回了王府。

    他静默片刻,扫了眼周钊“你觉着自己很聪明?”

    卫谚这人瞧着粗枝大叶,其实心思灵敏远胜旁人,周钊那点小心思根本瞒不过他。

    周钊正是有意提醒他,远离那个浑身是麻烦的沈姑娘,闻言讪笑道“世子高视,卑职”

    卫谚打断他的话,正要说什么,外面的嬷嬷就报“世子,沈侧妃求见。”

    卫谚在椅子扶手上轻点了两下“让她进来。”

    沈迟意进来之后,先组织了一下措辞“世子,我有一事相请。”她直言道“我长兄有咳疾,犯起来颇为要命,我恳请世子”她有一定把握说服卫谚,毕竟假如她哥在衙署大牢出事,卫谚也落不下什么好。

    没想到她一番话还没说完,卫谚眸光微凝,扫了墙上挂着的残剑一眼,全然不在意此事一般。

    他眼尾上挑,露出个讥诮表情打断她的话“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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