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62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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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的种种不喜。

    毕竟薛素衣才是卫谚官配,哪怕薛素衣如今换了芯子,卫谚曾经只怕也是喜欢过她的,而自己,八成只是男女主感情路上的一小节弯路,没准就是两人以后感情路上的一段铺垫。

    沈若渝犹自感叹“如今世子对你情重,要是没出这些事,你们两人现下必是一对神仙眷侣。”

    沈迟意理了理思绪“阿姐多心了,世子的良缘不在我这。”

    沈若渝还想再说什么,见沈迟意的冷淡神色,到底是把话咽了回去。

    那日从春秋观回来,虽然卫谚被沈迟意闹的火冒三丈,但还是认真考虑过请外祖母先回广宁的事儿。

    他自不会被内宅女子那点手段哄住,薛老夫人想干什么,他心里自然清楚,但他若是会被这等手段拿住摆布,他也不叫卫谚了。

    薛老夫人对沈迟意的敌意昭然,若她不能做到接受沈迟意,那留在王府也只是让彼此添堵,他并非不对薛老夫人尽孝,薛老夫人若回广宁,他会送去名医和补品,细心照料薛老夫人的身子和起居,他抽空也会去探望外祖母,唯独在沈迟意的事情上,薛老夫人越是用这等手段逼他,他越不会退让分毫。

    他心里已经有了章程,吩咐周钊请薛老夫人回广宁,没想到周钊却慌慌张张地跑回来“世子,老夫人起身的时候不留神跌了一跤,好像伤了脑袋和膝盖,现在人已经昏了过去。”

    卫谚脸色微变,起身去探望一番,薛老夫人果然昏迷在床,薛素衣哭哭啼啼地在一旁照料,屋里忙乱成一团。

    卫谚拧眉过问了几句,这才退了出来。

    薛老夫人既然摔伤昏迷,现在自然不可能再动身,卫谚动身在即,只得叮嘱了大夫几句,又吩咐周钊看住这边,一有什么动静立马向他回报,交代完这些,他本想去见一见沈迟意的,结果沈迟意全程对他爱答不理的,卫谚胸中揣着一股火,负气去了边境。

    倒是薛老夫人,她这一摔就是半个月,如今还是躺在床上,总也不见好,观主主动找沈迟意商量“咱们要不要去探望一下老夫人?”

    她见沈迟意皱眉,忙解释道“非我有意劳动真人,只是咱们这春秋观是前王妃所建,和薛家颇有渊源,如今老夫人病重,咱们居于观中,若是不瞧上一眼,只怕说不过去。”

    沈迟意倒是无所谓见不见薛老夫人,想那老白莲总不敢明目张胆地动手害她,见观主这般言辞恳切,她静默片刻“观主容我换身轻便衣裳,再备些补品。”

    观主颇是欣慰“不急,咱们后日去瞧老夫人。”

    等出发那日,沈迟意直接随观主去了薛老夫人暂居的别院。

    薛老夫人已然醒了,手里捧着一封发黄的陈旧信纸,怔怔瞧着,薛素衣在她身畔侍奉,她一眼瞧见沈迟意,轻轻打了个招呼“沈姐姐也来了。”

    沈迟意嗯了声,随口道“老夫人病况如何?”

    薛素衣垂泪道“劳沈姐姐挂念,只不过祖母上回才从春秋观回来,身子就有些不适,时不时头晕目眩,入夜更是跌了一跤,现在还没好全。”

    从春秋观回来那日,不就是见过沈迟意那天?这是内涵谁呢?

    沈迟意本想放下手里的补品就走,听薛素衣这般说,她便故作忧心地道“老夫人是不是那日跪的太狠,伤着了?”

    这话一出口,薛老夫人和薛素衣的脸上齐齐一僵。

    沈迟意略挤兑了一句,便道“老夫人安心养病,我和观主先回去了。”

    薛老夫人忽的道“真人等等。”

    她转向屋里的一圈下人“你们先出去。”

    沈迟意见她这般,便知她有话想说,立在原地不动,等着看这祖孙俩还能作什么妖。

    屋里只剩下薛老夫人薛素衣和沈迟意三人,薛老夫人这才长叹了声,递出手里的陈旧信纸“这是我女儿过世之前写给我的书信,沈姑娘瞧一眼吧。”

    沈迟意根本不接,免得自找麻烦“老夫人有话还请直说。”

    薛老夫人动作一窒,缓缓收回手,爱惜地抚了抚信纸“我们薛家并不算高门,芸娘却生的貌美无匹,世子那般美貌便是随了她的,她自幼琴棋书画样样皆精,不想名声传扬出去,一场诗会,王爷对她一见倾心,竟上门求娶”

    她说着说着便淌下泪来“我本以为是天赐良缘,可谁想到,王爷竟只是贪慕她颜色,没过几年,夫妻俩便爱淡情驰,我那女儿也郁郁而终”

    沈迟意忍不住冷嗤了声“老夫人可别说这话,若你当初不想攀着王府高枝,拒了王爷,难道王爷还敢上门抢人不成?”她不耐道“老夫人有话就直说吧,我还有事。”

    不能怪她无礼,薛王妃才死那阵,卫谚正是孤苦无依的时候,那时候不见薛家人这般热枕,如今卫谚得势了,薛家就一意要把薛素衣塞进来,任谁都会怀疑薛家有些个猫腻。

    薛老夫人和薛素衣都被讽的面色发白,她深吸了口气“芸娘过世的时候,最放心不下的自然是世子,然后便是我们薛家,所以”

    薛老夫人故意停顿一瞬,等沈迟意看过来,她苍老手掌压在那张信纸上“她临去之前,指了世子和素衣的婚事,此信便算契书。”

    沈迟意呼吸一顿,眉头不觉跳了跳。

    薛老夫人见她终于有些反应,不觉露出笑来,这婚书是极好的东西,可惜卫谚是拉着不走打着倒退的性子,就算这是亡母的遗愿,一没婚书二没定帖,但想逼着他自己不愿意干的事,那也是不可能的,所以薛老夫人便想让薛素衣和卫谚先培养感情,若两人真有情意,便是没有这封婚书,两人照样能结为连理。

    她之所以现在取出此物,并非为了逼迫卫谚,而是为了以此来强逼沈迟意,她尽管心下对沈迟意极为不喜,可也得承认,沈迟意是个有心气的,既有心气,这事儿就好办了。

    她小心把信纸收好,在床上向沈迟意施了一礼,老眼泛红“我也不与真人拐弯抹角,世子思慕真人,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来,只要真人还在一日,世子就不会安心和素衣成婚。还请真人避讳一二,我会为真人寻一处清净空悠的道观,让真人在观里潜心修行,不使旁人惊扰。”

    哪怕卫谚和薛素衣暂时不能成,只要沈迟意肯主动离开,日复一日的,卫谚自然会忘了她,如今卫谚不在,正是逼走沈迟意的大好时机。

    她再施一礼,伤感哽咽道“这是世子过世生母的唯一遗愿,还望真人成全。”

    沈迟意到最后也没答应什么,不过薛老夫人和薛素衣却很放心,薛老夫人尤其能感觉到,沈迟意不想再呆在这儿了。

    心中一块大石落地,薛老夫人今夜难得睡的安稳,她甚至在心里盘算,若是沈迟意还赖着不走,她便得再用些手段,将沈迟意撵走才行。至于卫谚那边他可能会震怒不悦,可也总不会为了区区女子,和她这个外祖母翻脸。

    她算盘打的倒是很美,躺在帐子里正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听见外面一阵嘈杂声。

    薛老夫人吓了一跳,颤声高喊道“是谁?”

    外面没人答话,不过房门很快被推开,卫谚大步迈了进来,神色有些冷峻。

    他手臂上裹着绷带,隐隐渗着血迹,应当是在边境的时候伤到了。

    薛老夫人着意打听了卫谚的行程,却没想到他居然早回来了那么多天,此时难免有些心慌,一时竟没注意到他手臂上的伤口,她试探着问“伯谚,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深夜来寻你外祖母,可是有什么事?”

    卫谚不言语,立在一丈远的地方,似乎在思量什么。

    薛老夫人一颗心提了起来“你是不是在外听到了什么流言?”

    卫谚默了片刻,忽然单膝跪在床前“外孙不孝。”

    薛老夫人心头别别乱跳,有些惊慌有些哀求地道“伯谚”

    卫谚神色冷硬,眸光漠然,分毫不为所动“明日,外孙便会令人送外祖母和表妹回广宁,还请外祖母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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