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70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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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正对上沈迟意激动惊喜的目光,他被看的心头一动,言语间也松泛下来,戏谑道“怎么?是不是被哥哥折服了?”

    沈迟意顿了顿,难得肃容道“我是真心感激世子”她略一踌躇,还是道“我知道世子和我父亲旧怨颇深,世子做出救沈氏的决断,肯定很不容易,就冲这个,我心里也对世子不胜感激。”

    卫谚眯了下眼“只有这个?”他眼里掠过一道异样的流光,慵懒支着下颔,点了点自己脸颊“小姑娘家家,感谢的话可不是随便说的,不如以身相许怎么样?”

    沈迟意明白他的意思,她没有犹豫,凑过去,轻轻在卫谚脸颊上亲了下,又蹲身行了个大礼“若沈家此次能得救,我必一世感念世子恩义,愿以身侍奉世子,如有违背,天地不容。”

    卫谚脸色好像更不好了,蹙了下眉“你答应跟我只是因为这个?”

    这难道不是卫谚一直想要的吗?沈迟意愣了下,卫谚见她不答,眼里掠过一簇怒火,撇了撇嘴抬步走了。

    虽然有卫谚的保证,但这事一日没落地,沈迟意一日不能放心,终于到了会审那日,她和沈若渝作为证人,一道被叫去了堂上。

    钦差既然代表皇上,他自然是主审,先是按照流程说明了沈家罪责,又摆好人证物证,询问过几个沈家族人,终于审问起最重要人证王安“是你最开始指认沈家私藏军械?”

    王安曾经也是个意气风发的青年,如今脸上只剩下衰败木然,木然重复“是。”

    钦差问“沈家私藏军械一事你是如何得知的?”

    王安机械答道“罪臣和沈泽是师生,关系紧密,暗中有所往来。”

    钦差再问“沈家私藏军械,是否是为了谋逆?”

    终于问到关键问题了沈迟意一颗心提了起来,有些惊慌地看向卫谚。

    卫谚并未做什么多余的举动,只是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漫长的沉默过后,王安终于再度开口“并非如此”他咽了口涂抹,缓缓俯首“臣之前以为沈泽是有谋逆之心,后来来到蜀中之后才知,沈泽□□奢靡,喜爱收集名画古玩,又不善经营,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家产挥霍不少,他私藏军火,并非对圣上有不臣之心,而是为了□□,攫取银钱。”

    钦差一顿,满堂哗然。

    沈迟意搭在案几上的手先是一紧,再是一松,掌心已被冷汗打湿。

    王安修改证词之后,沈家这桩案子好些地方都得推翻重审,不过就如同卫谚所说,蜀中是他的地盘,就算不能判沈家无罪,他若是存心想要轻判,重重布置下来,证据环环相扣,就连钦差也奈何不得他。

    很快,调查结果下来,钦差查明了王安所说,原来沈泽私藏军火,真的只是为了赚取暴利,他不敢耽搁,快马加鞭写信把案情报给了皇上。

    朝中上下都是一片哗然,倒卖军械虽然也严重,沈泽毕竟曾是有功之臣,只要他犯的不是谋逆大罪,这案子自然会有人为他求情,有言官为他上书,皇上也不能无视这些人,更何况沈泽已死,他只得改了判决结果,沈家男丁一概充军流放,三代子弟不得入仕。

    这结果当然称不上好,但跟凌迟问斩比起来,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沈迟意和沈若渝喜不自胜,也没忘记给远在保宁的沈姑母写了封信,托卫谚的人送去。

    沈姑母收到书信之后,先念了三声佛,又命人准备了好些金银财物,以便沈泽他们路上打点。

    沈迟意犹豫再三,又向卫谚提出一个请求“世子能不能让我见一眼大哥?我有些话想跟他说。”

    卫谚自不会阻拦,亲自带着她去了衙署大牢。

    沈迟意把自己和沈姑母准备的东西带进了牢里,见着消瘦憔悴的沈泽,眼眶发红“大哥”

    她吸了口气,竭力压住落泪的冲动,把东西一样一样地拿了出来“这些是你路上用的,银钱应该够使,若是遇到需要打点的地方,你千万不要含糊,该花的地方就得花”

    她说到这里,到底忍不住哽了下“大哥,我本以为以后再见不到你了。”

    她本来有意和沈泽透漏一下卫谚的计划,但想到她和卫谚的筹谋是秘密,光告知沈泽倒还罢了,如果让其他沈家族人知晓,难保不会泄露出去,到时候只怕会给卫谚招来麻烦,还是等合适的时机,让卫谚自己告知吧。

    沈泽的反应很古怪,他脸上并无劫后余生的激动,也无和妹妹重逢的喜悦,只有一片幽邃哀恸,他深深凝视沈迟意,良久不语。

    沈迟意这才意识到不对,有些疑惑地道“大哥你怎么了?”

    沈泽抿了抿唇,似乎要借助这个动作,掩盖翻涌的心绪,他半晌才开口“你是不是”

    他道出这四个字,再按捺不住,沉声问道“你是不是为了救我们,委身于那卫谚狗贼?”

    沈迟意没想到他问的居然是这个,她也没空细想沈泽怎么知道的这事,下意识地反驳道“哥你别这么说他。”她忍不住补了句“毕竟世子他救了你。”

    沈迟意这么说便等于默认了,沈泽深吸了几口气,突然爆发“卫贼口蜜腹剑,沈氏能落到如今地步,和他脱不了干系!”

    沈家出事如何能和卫谚有关?这话可太有深意了,沈迟意微怔

    沈泽眼眶微红,紧紧攥住她的手“都是我这个做兄长的无能,才让你受此折辱,早知你会受这等屈辱,我宁可在牢狱中自戕!”

    沈迟意既然接受了卫谚的帮助,也等于答应了要跟卫谚的事儿,但意料之外的,她对这件事竟没有多少排斥,毕竟卫谚对她真的很不错。

    她一时不知该怎么宽慰沈泽,索性挑明了直说“哥,世子待我不错,不是你想的那样。”她不能把两人的谋划和盘托出,只得委婉道“哥,你放心,即便到了西南,我们也能照应得到。”

    沈泽仿佛陷入了某种自责自厌的魔怔情绪中,根本听不进她说什么,直勾勾地看着她,喃喃道“你放心,我定会想法救你逃出那歹人魔掌的,你放心,放心”

    他这话说的含糊,沈迟意听的更是莫名,此时探视的时间已到,她匆匆叮嘱了几句,便随着牢头出去了

    沈泽长久不语,赤红着双目凝望于她,仿佛一只困兽,神情狰狞又冷冽。

    卫谚既然有心救沈泽,自然得亲自送他去西南,既能护他路上无虞,也好打点布置一番。

    这事儿交给卫谚,沈迟意再没什么不放心的,安安生生地在家等了一个月多,终于等到卫谚回府的消息。

    这可比她预计快的多了,沈迟意想到家里人终于得救,心头雀跃,按捺不住去了王府。

    她一路畅通无阻地去了易空院,到院外才发现气氛有些不对,易空院外居然驻扎了重兵,层层把院子围的密不透风,好像出了什么事一般,让沈迟意心里咯噔了声。

    周钊就守在院外,见到她,神色有些警惕,竟是一副拦着不让她进去的架势。

    不光是周钊,其他护卫见到沈迟意,也都露出惊疑神色。

    沈迟意面露疑色“你怎么了?世子呢?”

    周钊支吾了两下,伸手一拦,正要打发沈迟意先回去,就见内里卫谚派人传话“请沈姑娘进来。”

    周钊无法,只得带着沈迟意走进去。

    她一踏入卫谚住的地方,就闻到一股浓重的伤药味,卫谚躺在帐子里,时不时轻咳几声。

    沈迟意心头发慌,忙扑过去掀开帘子“你怎么了?不就是送人去西南吗?如何能受伤?”

    卫谚看起来真的不大好,肩背上或者厚厚绷带,脸色发白,唇色略淡,不复往日丰润,也没了平时的神采飞扬。

    周钊脱口想说些什么,卫谚一眼制止了,他轻咳了声“我没事,路上出了些意外。”

    沈迟意当然不会信这样的鬼话,忙转向周钊,沉声质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周钊一时按捺不住,就没顾得上卫谚冷眼,脱口道“有人半道劫人,救走了沈泽!”

    沈迟意瞪圆了眼睛。

    周钊咬了咬牙,不顾卫谚阻拦,继续道“本来凭我们世子的身手,那帮人是伤不着他的,但谁能想到,谁能想到沈泽背后刺了我们世子一剑,跟着那起子人跑了!”

    这事儿简直超出她理解范围,沈迟意头脑竟短暂空白了一瞬。

    在卫谚带沈泽去西南的途中,有人跑来劫走沈泽,而沈泽居然和劫人的人跑了?

    那些人沈泽认识?他为何要跟那些人走?

    周钊顿了顿,极不放心地问道“世子这回的谋划,沈姑娘不会全告诉沈泽了吧?”若是沈泽得知了卫谚背后动的手脚,现在他跟人跑了,卫谚的谋划一旦泄露,这麻烦可就大了。

    沈迟意哪怕还在震撼中,也当即摇头“我岂是那等不知分寸之人?”

    周钊稍稍放心,卫谚又轻咳了声,张口仍是宽慰她的话“你放心,这事我已经瞒住了,不会影响到这桩案子的”他沉吟了下“沈泽既然选择跟他们走,想必相互早有默契,那帮人应当不会伤他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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