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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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雍二十二年的初冬,秋意似乎滞留在了京城。今日不同往常般寒冷,只有着丝丝凉意。十月初八,天气大晴,惠风和畅。黄历有言:今日宜嫁娶。
丞相府。
温扶桑坐在梳妆镜前,她今日穿着火红的嫁衣,嫁衣上的金绣线蔓延着至她的胸前。
许是自己第一次穿如此艳丽的颜色,温扶桑觉得自己的面色愈变苍白了。
“阿母,”温扶桑从镜中看着张氏,抬手握着张氏搭在她肩上的手,“你看阿窈是不是不比平常气色好了?”
“嗯?”张氏才反应过来,她转头悄悄抹去眼泪,然后才看着镜中的温扶桑,她笑着说:“哪有,我们阿窈今日可好看了。”
确实哪有。
镜中女子一身的红映衬着抹了胭脂的面容,微晕红潮一线,拂拂桃腮熟。脖颈处露出的肌肤更是肌凝瑞雪,冰肌玉肤。
而后她微微一笑,面上的淡淡春山随杏眼而弯,丹唇稍抿便自成风情。
张氏拿过一旁桌上的梳子,她感叹着:“我们阿窈长大了,不是以前哭着要阿母抱的阿窈了。”
张氏手轻抚过温扶桑垂在背上的长发,许是淡淡的松木香熏住了眼,让她不自觉落了泪。
她忍住泪意,边梳着头发,边认真说:“一梳梳到头,两梳梳到尾,三梳梳到白发与齐眉。”
“阿母,”温扶桑眼眶也红了,她哽着声音叫她。
张氏慢慢放下梳子,给她绾好发后才回她,“阿母在呢。”
她用手帕轻轻拭去温扶桑的泪珠,“阿窈别哭,哭就不好看了。”张氏拿过早就放置在一旁的凤冠,给温扶桑戴上。
她手理过温扶桑的耳边碎发,又认认真真看着自己的这个女儿,“阿窈真漂亮。”
“嗯。”温扶桑带着哭腔应了。
“好了,不能哭鼻子了。阿母最后就想对我们阿窈说一句话,”张氏理好温扶桑凤冠上的红盖头,然后她说:“阿母会一直在我们阿窈身边的。”
温扶桑抽了抽鼻子,“阿母,爹爹呢?”
她从今日起,就没看见过温丞相。
张氏笑:“你爹爹肯定躲在哪里悄悄抹眼泪呢。”
毕竟从前几夜开始就辗转难眠,一直难过着。
“我才没有。”刚进门的温丞相嘴硬着来了一句,他走至她们身边。
“爹爹。”温扶桑软着声音叫他。
温丞相一听见这两个字,神色就难受了。
“窈窈,”他胡子轻颤着,想说什么却又最终只对她说:“只要我们窈窈以后好好的,爹爹就放心了。”
时辰也差不多了,温丞相和张氏要去正堂。
张氏拍了拍温扶桑的手,“你坐在这里等着你兄长,阿母和爹爹先出去了。”
“嗯。”
温扶桑一个人坐在这里,她两手放好在腿上,仔细听的时候才能听见了外面隐约的热闹声音。
她昨夜睡得很晚,可现在却一点儿不觉困意。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阿窈,”温京墨走至她面前,同她说话的语气比以往还要温柔,他说:“我妹妹今日可真好看。”
温扶桑红盖头下的唇浅浅弯着,“因为你是我阿兄啊,是阿兄好看,阿窈才能好看的。”
“你啊,”温京墨无奈叹口气,“还好是嫁出去了,不然我是会被你烦死。”
温扶桑自是听出话里的宠溺,她嗔道:“谁叫你是我的阿兄。”
像小时候遇见了大雨天一样,温扶桑不想走路,便会趴在温京墨的背上。
只不过这次路的尽头不再是丞相府。
萧季和站在门外看着他们走了出来。
他视线紧紧绕着温扶桑。
尽管看不见她的脸,他也觉庆幸。还好有着盖头,让旁人瞧不见他家阿窈的漂亮。
“将军,将军,”站在萧季和身边的是他的副将,竹修。
竹修用剑柄抵了抵萧季和的胳膊。
萧季和这才回过神来,恋恋不舍地移开自己的目光。
他还没看够他的阿窈呢。
温扶桑上了花轿,帘子甫一掀开,她就感受到了丝丝暖意。进轿坐好的途中,温扶桑低头看见了轿子里摆置于各角的暖炉。
她眨了眨眼,然后笑了。
随后响起了无数的爆竹声,迎亲的队伍开始缓缓移动。
京城街道两旁的百姓翘首以盼,接着他们远远地看见一片火红朝着这边过来,满目的喜庆。
百姓们惊叹于这十里红妆,停不下来的交谈声让挂了满街树的红丝带随风飘扬。
终于到了安南侯府。
跟随迎亲队伍一道的月白扶着温扶桑下了花轿。
温扶桑被剥夺了视线,加之耳边又是不住地嘈杂,于是她手不自觉地牢牢抓着月白的胳膊。
不安与紧张都显在迟迟未松的手上。
就这时,一只拿着红绸带的手出现在她红盖头下的目光里。
她终于松了手,然后伸手把红绸带接了过来。
许是感受到了她拉扯的力气,那只干净修长的手顺着红绸带摸到她的,随即握了一下。
力道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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