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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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起顾皎娘亲,他的眸光也柔和了些。“不过你想和慕家结亲,大抵是不成的。”
“哦?为何?”顾皎状似好奇地追问道。
顾青行又落下一子,局势已明,他轻轻一笑,将棋子分别收回。
“你不是都猜得差不多了?”
闻言,顾皎挑眉一笑,而后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下棋还是太耗费心神,我得去歇会儿了。”
顾青行也不看她,随意向后挥了挥手:“除夕你不在,剩了许多糖酥蜜饯没有人碰,你徐伯收了起来说给你留着。”
“嗷!”顾皎立即来了精神,几步便出了门。
“不许惹事。”顾青行无奈地又叮嘱了句。
“知道啦。”已经走出好远的顾皎扬声回道。
??
傅世安丧礼当日,一行四人低调地出现在了府外。
“瞧这架势,半个朝堂的人都到了啊?”
傅府门前被轿子挤得满满当当,若不是顾青行早早料到过,几人早些出了门走过来,怕是连落脚的地方都找不到。
说完,顾皎偏头看了眼君珩,他微微垂眸,好像对眼前的景象并不关心。
自从前几日分开,她便没再见过他,用膳也是让怀安安排在了北苑。
来傅府这一路,他也是兴致缺缺,怎么看都像是心中有事。
悄悄向怀安使了个眼色,他却轻轻摇了摇头。
连怀安也不清楚缘由?
“今日人还是太杂了些,还是臣先过去,陛下从侧门进?”顾青行皱了皱眉,低声询问道。
君珩摇了摇头,已经提步向傅府门前走去。
见此情景,顾青行和怀安也只能快步跟了过去。
顾皎有意放慢脚步,落在了后面。
她还是低调一些,有他们几个出风头就好了。
尚未走近,熙攘的人群忽地便安静了下来。
负责接引的小厮尚未认出他们,一些大臣已经迅速做好姿态,便欲行礼。
君珩眼神扫过,怀安快步上前拦住了前面的几个人,低声说了些什么,其余人也便退后了些,让开了路。
死寂的氛围中,一袭墨衣绕过人群,出现在了几人面前。
右相宴沉言。
宴沉言总被拿来和顾青行做比,除了文采韬略不输外,他的风姿样貌同样不逊色于曾经的顾青行。
琼玉之容,公子斐然。
一身肃穆的宽袖黑衫,白色发带将墨发一丝不落地束起,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佩饰,不像重臣,倒像个隐于世外的居士。
没有对帝相同行表现出任何惊讶,宴沉言步履快而不急,在君珩身前三步处站定,缓缓俯身行礼。
“臣宴沉言,见过陛下、贵妃娘娘。”
君珩探手一扶:“宴卿不必拘礼。”
顾皎细细打量着宴沉言,发觉自己这些年还是孤陋寡闻了些。
虽久闻其名,若说见面,这却是第一次。
宴沉言站直身子,冲顾青行微一点头:“左相。”
顾青行和他共事许久,并不生疏,笑着回礼。
“若傅大人有灵,得知陛下与左相同来,定然欢喜至极。”对众臣心思各异的视线恍若无睹,宴沉言语调自然有度。
要么人家能当上右相呢,顾皎多看了他一眼,心中暗叹。
“傅大人为天煜劳心多年,听闻噩耗,朕极为痛心。”
君珩亦不觉周遭的暗涌:“此次本该是左相代朕前来,只是朕心下总是难安,还是来此一遭,以慰故人。”
顾皎讶然看了他一眼,这人说起场面话,什么时候也有模有样了?
而且??“左相代朕前来”,君珩这是有意在给顾青行作势了。
“如此,傅大人的灵位就在前堂,陛下请。”
宴沉言侧过身,做出引路之意。
顾皎站在君珩身后,这时余光悄悄扫视四周,正欲观察一番众人的神情。
左手忽然被握了握,她一怔之后向前望去。
君珩衣袖微动,并未回头,却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像是在等着什么。
顾皎这才发现,他右侧空出了一个位置。
她有些犹豫,众目睽睽之下,站过去未免太有些引人注目了。
但君珩又一副不打算走的样子,这么僵持着好像要更显眼一些。
……反正在场的没几个没认出她的,露都露面了,也不差这一步。
于是她向前挪了一步,站在了他的身侧。
似乎有人低低咳嗽了一声。
宴沉言仍旧立在一侧,并没有对君珩的静默有任何疑惑,等君珩迈步之后微一停顿,恰好比他慢了半步。
正堂中,傅世安的牌位立在桌案上,香炉外已经落了好些香灰,显然是已有不少人祭拜过了。
接过宴沉言递来的香,君珩微微俯身将它插在了香炉之中,顾皎和顾青行也相继上过了香。
“傅家的人呢?”祭拜过后,君珩踏出正堂,问宴沉言。
顾皎也正疑惑,傅家的丧事,怎么倒是宴沉言操持了起来。
“傅奚在后厅接待诸位大人。”宴沉言温声答道。
君珩皱了皱眉。
“家主过世,身为嫡子,怎么不在前堂守着?”
闻言,宴沉言微一沉默,而后看向了顾青行:“他不知轻重,怠慢了顾相,是臣让他避开的。”
“此事也是臣有所疏漏,还未来得及向顾相赔罪。”
“宴相言重,我怎么会和小辈置气?”顾青行轻笑。
“说来,宴相与傅小姐的婚事又要推上许久了?”
傅世安离世,身为其女的傅泠是要守孝的。
不过看宴沉言的样子,俨然已经包揽了傅家的所有事宜。
宴沉言却似乎晃了晃神。
“宴相?”
他蓦地回过神:“自然是要等孝期过去的,都等了这许久,并不急在这一时。”
原来宴相还是个痴情人啊,顾皎的眼神愈发欣赏起来。
“陛下既来了,可是去后厅见一见傅公子?”怀安忽然出声。
顾皎闻声转头,恰好对上了君珩望着她的视线。
冷飕飕的。
双目相对,他极快别过头:“那便去吧。”
说罢,他已经走出几步,像是在跟谁较劲一样。
这次君珩没有等她,顾皎已经极有自知之明地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