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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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俊逸的顾青行,当机立断随着他上了同一条画舫。然后她那个非常有主见的娘亲悄悄地凑到了她爹身边,指着一尾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锦鲤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在她爹好奇地转头时冲他嫣然一笑,而后装作体弱的样子扶了扶额,便要朝湖中倒去。
她爹一惊之下便伸手去拽她的衣袖,却被带得一同坠了下去。
在她娘亲的剧本里,这本该是一段英雄救美以身相许的佳话……哪料她爹根本不通水性。
最后,是她娘亲拖着呛了水的顾青行游上了岸。
“后来啊,我实在好奇,便去跟爹爹求证了这事儿,然后被他红着脸赶出了书房。”顾皎虽在叹气,唇角的弧度却一直不曾下来过。
君珩方才一直安静地听顾皎说着,这会儿面上也浅浅地浮着一丝笑,轻声道:“真好。”
他转过头,声音轻哑:“我记事起,便很少看见母妃笑过。”
顾皎一怔,没料到君珩会主动提起往事,神色也认真了起来。
“她并非如旁人所说,全然对我不管不顾。”
“我的面容像父皇多些,所以她有时会待我极好,也会偶尔露出些笑。”君珩缓缓说着,眼中划过些苦笑:“可等她清醒过来,又似乎恨极了我,不准我出现在她的面前。”
顾皎皱了皱眉,而后轻声开口:“或许……她只不过是认错了人。”
只是将对昭元帝的恨意倾注在了君珩身上,虽然结果是一样的,可这样想总会让他好受一点。
“我知道。”君珩却并没有反驳。
“她满心都是父皇,不管是爱是恨,都只因他一人。”
“君珩……”顾皎忍不住唤了他一声,她见不得他这样自轻的样子。
“我以为我也是恨她的,可后来,她死了。”君珩缓缓道:“父皇把我接到了东仪殿,还让怀安跟在了我身边,我似乎过得比以往好了许多,可又不觉得有多好。”
“顾皎,你觉得我不够赤诚,可有些事……我不是不愿说与你听,而是,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顾皎默了默,起身走近他的身前。
在君珩疑惑看来时,她蹲下身,握上了他的手。
掌心触碰到他手背之时,她感觉到了他轻微的一颤。
“抱歉。”她放柔声音:“我方才的意思是,不曾主动去了解你,是我的疏忽。”
本是她对自己的感慨,君珩却以为她在怪他刻意隐瞒……
都是当皇帝的人了,他还是能在最不经意的时候让她软下心来。
“但你肯与我说这些,是我之幸。”
君珩直直地望着她的眸子,手无意识地攥了攥,与她的掌心靠得更近了些:“顾皎,日后,我们赤心相待可好?”
顾皎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在此刻却无法说出一个“不”字。
正当她要点头之时,殿门被人急促地敲响。
她下意识将手拿开,君珩也回过神,两人一同看向了门外。
“陛下,左相遇刺了!”
??
顾皎和君珩匆匆赶到顾府时,府外已围满了整装而立的将士,顾皎来不及多看,直直朝着顾青行的屋子而去。
刚踏进门槛,她看都没看刚欲唤人,便被人打断:“别急,还活着呢。”
顺着声音看去,顾青行坐在榻上,身侧围着几个太医,其中一人正在小心地包扎着他的左臂。
顾皎定了定心神,快步走过去,仔细看了看,顾青行的伤处已经处理过了,但缠好的纱布上依旧渗了些浅红的血迹出来。
见她紧皱着眉,额上还有些汗,顾青行放下衣袖遮住伤处,冲太医点了点头。
“只是擦破了个口子,你这样子倒像是我伤的多重似的。”他安抚地朝顾皎笑了笑,视线又转向她身后。
“陛下。”
君珩伸手托住顾青行要起身的举动,仔细看过他没有其余伤处后亦是松了口气。
“慕将军来得及时,又有宴相相护,臣并无大碍。”顾青行先一步开口,看了眼身侧,温声道。
顾皎这才注意到屋内还有一人。
慕晚冲她一笑,拱手一礼:“臣见过陛下、娘娘。”
“查出是谁的手笔了吗?”见慕晚在,君珩直接问道,来时路上怀安匆匆说了事情大概,顾青行是在府上与宴沉言对弈时被一支暗箭伤到的。
慕晚正巧登门到访,听到动静便带着亲卫赶了过去,又命人入宫报了信。
慕晚从怀中取出一支袖箭,递给了君珩:“臣迟了一步,没能截下放箭之人,不过,府上管事方才来过一趟,说是有个小厮失踪了。”
顾皎扶着顾青行坐好,闭了闭眼:“怀安,去查查那人最近和什么人接触过。”
怀安应下后退了出去。
顾青行沉吟片刻,道:“情急之时,宴相推开了臣,臣只是被箭刃擦伤,宴相却是受了余劲,伤到了肩处。”
“我已经让人将宴相送回了府上,太医也去过了,说是伤到了筋骨,怕是要养些时日。”慕晚接过话。
顾青行微微皱眉,似乎要说些什么,君珩已经开口:“朕和贵妃去趟宴府,顾卿你安心养伤便好。”
被叫到名字的顾皎一愣。
她确实打算去跟宴沉言道谢,和君珩一起,自然是更妥当些。
“臣也没什么事,不如一道去探望探望宴相?”慕晚言语谦和,却悄悄冲顾皎眨了眨眼。
顾青行摇头笑笑:“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