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勾被咬一口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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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首。

    显然,罪魁祸首还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有力气有魄力把雌虫运回房间的。

    昨晚在地下室里,他趁着雌虫转身的一瞬间,见缝插针站了起来,犹豫了几秒,想到不能把因精神海风暴而昏睡的雌虫扔在这儿,便是将虫架到背上。

    然而等他花了将近一个小时,从地下室挪到药库,再挪到客房,将其放下后,用来绑住雌虫腰身以防对方滑下的尾勾,却被雌虫紧紧揪在了怀里,就这样被揪着待到了天明。

    总之这个过程,比他将两公里之外的金属材料拖回设施还要艰难。

    如果不是他这几十年来独自在荒星上生活,建造抵御幻兽的机关陷阱,练就了普通雄虫所没有的体力,恐怕他昨晚真的是要躺在一名陌生雌虫的怀里,在满都是水的地下室里过夜了。

    身旁的雌虫微微拧着剑眉,如瀑的长发在晨光下柔顺地倾泻在身侧。

    他似乎还陷在梦里,偶尔呓语两句。

    相比起昨夜看到的一副猫猫闻了薄荷逗猫棒后的失智状态,今天看起来,全然是一副沉稳的军雌模样。

    祁惑的目光落到他的军装上。

    徽章上的“林诺.莱蒙德”是他的名字,听着有些耳熟。

    莱蒙德这个姓氏在设施遗留的资料里有记录,是很有名的军虫世家,而这位林诺.莱蒙德,肩章上有足足三颗金星,是一名年轻的少将。

    视线上移,雌虫拧起的眉中带着一丝警惕,被房间系统烘干的军装穿在他身上,在光的勾勒下显得他的脸庞利落,是军虫独有的肃美。

    当然,前提是对方此刻不死死地抱着自己的尾勾的话,或许会更符合军雌少将的普众印象。

    祁惑看着床上的军雌默默想着,一道声音从床头柜里冒出来:“嗷宿主……”

    只见柜子猛地弹开,一团光犹如被绑上了火箭般冲了出来:“宿主!系统我休眠完毕,又可以发光发亮啦……咦”

    光团话到一半,看到了床上的光景,明显地顿了顿,随即垂直落回到床头柜中。

    “宿主,系统没看见,系统真的没看见,主神说小系统家家的,这种事看不得,听不得。”

    祁惑扶额:“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先清醒清醒再说。”

    系统“嗷”了一声,这才从柜子里又冒了出来:“就算是真的这样那样,也没关系的,宿主,系统是受过专业培训,不会偷看的,除非忍不住,就是下一次可不可以提前说一声嗷。”

    祁惑斩钉截铁:“……没有下一次。”

    系统:“而且他可真好看啊,比设施资料里出现过的雌虫都长得好看啊,这么一想我觉得可以诶!而且…总觉得他有些眼熟,肯定是只名虫,说不定这就是宿主命运般的美好邂逅~”

    邂不邂逅的祁惑不以为然,但不想再回忆起昨晚淌雨把虫背回来的过程倒是真的。

    祁惑叹了一口气,正想开口说“你再说下去就别想再通过我吃一口木天蓼”来打断系统,身后的尾勾忽地被扯了一下。

    “宿主!”系统叫道。

    祁惑一个转身,还没来得及反应,便是被猛然睁眼的雌虫一脸警惕地盯着。

    那模样,仿佛随时就能出爪,做出攻击。

    或许是昨夜太黑,也是在这时,祁惑才发现对方有着一双异色瞳,是如凛冬清澈的蓝,和宝石庄严的红。

    雌虫的脸上分明一副“你是谁,你想干什么,这是哪儿”的表情,谨慎的眉毛拧得快能夹住一只小灰蝶。

    祁惑偏了偏目光,瞥了眼对方依旧死死抱住自己尾勾的爪子,道:“你可醒了,请问能松爪了吗?”

    救命,他的尾勾昨晚真的快被这一脸沉稳相的军雌蹭得再起不能了。

    关键是雌虫抓得紧,期间他唯一一次有机会将尾勾抽走,却发现雌虫的眉毛一动,表情一变,似乎是在梦里遭遇了什么很不舒服的事。

    于是他眸一垂,心一软,打算把桌旁花盆里插/着的猫尾巴草给来个偷梁换柱。

    哪知道这慢了几秒,尾勾就被对方再次抓紧,而对方还特别不满尾勾出逃,直接咬了一嘴……

    见雌虫一副怔愣看着自己脸的样子,就仿佛那上面有什么东西,祁惑又重复了一遍。

    “松、爪。”

    …

    面前的雄虫鼻子高挺,生得好看,立体俊朗的五官像是被造物主精心雕琢过,尤其是那深邃的双眸,在晨光的描绘下,更像是撒下了斯诺云星永夜湖里的晶耀石。

    林诺视线不由自主地在那双眸上停顿了一会儿,才颤了颤睫毛,反应过来雄虫正在说话。

    雄虫声音像是被砂石蹭过的低哑:“松爪。”

    林诺愣然低头,便是见自己撑在床上的爪子正摁着一条长长的东西。

    那东西像细蛇一般柔韧,缠绕在指尖之间,心型的尾端连着珠子,正一下又一下不满地拍打着床铺,而根部则隐进了雄虫的身后。

    这是…雄虫的尾勾?

    任任何一名虫族都知道,尾勾的存在意味着对方是什么身份。

    在远古时代,雄虫的尾勾主要作为防身武器,或是结/合时,通过结珠安抚并禁锢住比自己体格强大的雌虫。

    而随着种族进化,娇弱雄虫大多生活在雌虫庇护之下,便逐渐退化了尾勾。

    到了如今,只有精神力等级足够高,又或是血统特殊的雄虫才会有尾勾这种返祖现象。

    可这是在遍布幻兽的荒星上,怎么会有雄虫存在,而且还是高级血统的雄虫?

    自己又怎么会在此处?并且竟然在荒星,在陌生虫的旁边睡得不省虫事!?

    林诺的心里有无数个问题,也依稀记得,昨天自己在与幻兽战斗的过程中意外出现急性精神海风暴,而后似乎在狂暴中追着幻兽进了一处布满机关的洞穴,又被机关划伤。

    然而比起这些种种,此刻最紧要,也最不可忽视的,是雄虫尾勾的结珠上,那最下面柔韧的部分,隐隐约约还能看见咬痕。

    上面沾染的都是他的信息素,似乎还滢亮着。

    “啊…”

    彻底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林诺动了动嘴唇,抬头与雄虫四目相对,还未找着自己平时的声线,爪里抱着的那条烫手山芋便是被对方一把夺了回去。

    只见雄虫阁下不悦地看了眼尾勾,似乎在确认没问题后便立刻收了回去,一副生怕自己再做出什么伤害尾勾的事儿来的模样。

    林诺宕机了。有生以来,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脸热得可以烫红一朵斯诺云星的雪玫瑰。

    作为少将,也作为莱蒙德家的继承虫,林诺.莱蒙德曾在哪怕被注射催化剂的情况下,也能将精神海风暴强行平息,在自持力上,连他本虫都向来有足够自信。

    可是,虫神在上,他昨晚对一名陌生的雄虫阁下都干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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