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立春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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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点下一页继续阅读。声开了,房中那人就站在门口,一身青棉布袍,没有什么纹饰,年约五十来岁,头发是乌黑中掺杂着白霜的痕迹,一根卷浪纹的木簪束发。
“陆阁老。”
他先唤了一声,随即撩起来衣摆,跪了下去行大礼:“学生郑鹜,拜见阁老。”
陆证看了他片刻,虚扶他一把:“凫渊,你起来。”
此时内阁小楼中没有任何宫人,也没有堂候官,房中郑鹜亲自烧好了一盆炭火,还煮好了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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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已是一艘漏水的破船,陆证一直在试图修补它,为此,他十几年如一日,用自己人可以成就绝佳的效率,他便用自己人,以修内令自上而下的贯彻,耐心地去剜掉一处又一处的烂疮,但也因此,他成了白苹党眼中仗着天子宠信而只手遮天的权臣,在内阁当中造就自己独一无二的一言堂。
参天之木,从来不是指陆家本身,不是指除了陆证与陆证祖孙两个之外的其他陆家人,而是陆证这么多年任用过、提拔过的那些“自己人”,他们自称为陆证的门生,如同根须一般各自在朝廷里蔓延生长。
正如当年前首辅赵籍那样。
那无数根须才是建弘皇帝心中真正的隐忧,他不愿让新帝像当年的他一样,惶然地坐在一张龙椅上,被像赵籍那样高傲跋扈的臣子挑战帝王的权威,把持朝政。
“您与赵籍……并不一样。”
郑鹜嗓音有点干涩。
“你知道我不一样,陛下他也知道,”陆证手掌贴着茶碗,外头雨声深重,“否则他不会放任我这么多年来为了一个修内令弄出来那么多的‘自己人’,但是凫渊,他不仅仅只是我的学生,作为皇帝,他始终有他的考量。”
所谓高处不胜寒,便是坐上那张龙椅的人,很难不会在那个位子上生出更多的猜忌,帝王,绝不会毫无保留地信任任何人。
尤其是建弘皇帝这样的人,祖宗基业在他手里,囿于病骨的雄心壮志一直都在,他绝不会轻易地作任何赌注。
从见到郑鹜出现在宫中的那一刻起,陆证就已经有所预料,终究是要有这么一日的。
“白苹和莲湖洞的党争愈演愈烈,您却在这个时候打压自己人,任用白苹的人,”郑鹜看着他,“朝廷里很多人都觉得您疯了,但其实不是,您从增补修内令开始,就已经料想到今日了……是吗?”
陆证笑了笑:“凫渊,我之所以说若在我之后的人不是你,我便不敢放心,是因为我知道,你受过党争的苦,你厌□□争。”
“为官者若陷于党争,那么心眼就会变得很小,这样的人心里是没有多少余地能真正分给君父,分给百姓,甚至江山社稷的。”
陆证正襟危坐,神情肃正了些:“若朝廷里都成了这样的人,那么我大燕便离亡国不远了,我这回提拔起来的白苹的那些人也都是有真才实学的,他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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