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由之笛四(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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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据说许久之前灵石铸造尚且由各大世家掌管,一灵石的品质成色大有不同,灵石上所印也是七大世家的标志,互通多有不便。直至上一任太微府首席殷独觉统一了铸造标准,这才有了今日便利的灵石交易。
竹栖砚又进了几家店铺,买了些常用丹药及凡人也可使用的符?,却始终没寻到苍峦所说的“伐经法”和“洗髓丹”。
“枉我一番信任,苍公子原是在戏弄我。”竹栖砚伤心道。
“……”苍峦无奈扶额,“……我知道还有一个地方,或许会有。”
苍峦在前面带路,竹栖砚在后面拉着镣铐的另一端,由对方牵着走。
两人转过坊间街市,在西市的一条小街前停了下来。
“哦,妙哉。”竹栖砚自苍峦身后探出头来,奇道,“白天还以为这里只是隽阑普通的流民街,不想到了晚上却别有玄机。”
苍峦难得好心解释一句:“这里是散修之间交易的地点”。
普通散修没有太微府的许可印章,不能随意开设店铺,而市面上店铺里的商品价格由世家议定,非是寻常人担负得起的。
也就笛二公子财大气粗,以致竹栖砚对此没什么体会。
所谓办法总比问题多,散修们买不起世家的东西,只好私下里聚集在一起自行交易,久而久之便成了如今这番景象??各地都有这样的地方。
苍峦带着竹栖砚走了进去。
竹栖砚两辈子没见过这种地摊,很是好奇,又不敢过于张扬,只好跟紧苍峦步伐暗地里四下打探。
在往里些的一处地摊上,两人寻到了记载“伐经法”的竹简和“洗髓丹”。
也难怪世家商铺里不会有这种东西??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与其让外人有机会修真,还不如留给自家子弟。
而那些渴望登仙途的凡人寻仙无门,只能一辈子任劳任怨地给世家开垦灵田,挖采灵矿,以求修真者庇护,衣食无忧。
苍峦挑好东西,抬眼去看摊主,对方从遮脸的黑兜帽下传出一声懒洋洋的“换吧”。
竹栖砚心下微疑,苍峦在他悄声耳边道:“三十灵石。”
“你怎么知道?”竹栖砚惊讶。
“我以前经常来。”苍峦答。
那摊主却坐不住了,微微抬高声音道:“磨磨唧唧的干什么呢!”
竹栖砚忙掏出灵石放到摊位上,那泛着荧光的圆形石币在暗夜里尤为显眼。
他瞬间察觉出了不对劲。
下一刻,那摊主“蹭”地站起身来,扯住竹栖砚衣领喝道:“哪里来的没规矩的,玩儿你大爷我呢?!”
周围买卖的散修纷纷朝这边看过来。
那摊主喊道:“诸位快过来看呀,大爷逮着个混进来的世家子!”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苍峦抬手抓起摊位上的一把匕首,反手挑断手上镣铐,趁人们都围过来时从人群间隙中撒腿跑了出去!
“!”竹栖砚被围在中间,眼中翻起狠毒之色,他在人们的指指点点中高声喊道,“公子,你不能丢下小的不管啊!!!”
“?什么情况?”众人被这接二连三的反转惊呆了。
竹栖砚忙朝面前摊主恳求道:“这位大哥,我家公子性格懦怯,被大哥呵斥一声便逃了,还请大哥原谅则个,只是小的身上没有值当之物,还大哥请去找我家公子啊!”
摊主盯着苍峦临逃走时丢下的“伐经法”与“洗髓丹”,心里信了几分。
竹栖砚声音恳切,哭得撕心裂肺,看起来确实像个被主人无情抛弃的替罪羊。
人群中有人喝道:“这些世家子行径真叫人恶心!待我去将他捉回,好好教训一顿!”
说着便抬脚去追。
竹栖砚心中愤恨不已,面上却哭得更加让人动容,叫那摊主也不好意思再继续揪着他了。
他见有人真去追了,才继续道:“大哥你别怪我家少爷,他性格虽不好,但不是故意的,我们真是第一次来,不知这里的规矩……”
这时一道清朗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这位大哥别为难他了,我用这柄‘削金刃’代他与你交换如何?”
竹栖砚一愣,扭头看去,只见一个黑袍人从旁边走出,手中拿着一柄小巧的匕首递到摊主面前。
竹栖砚不识货,那摊主见了却立马笑逐颜开,连声道:“好极好极!”说着立刻接过了匕首,并将伐经洗髓之物交给了竹栖砚。
这下是真的出乎竹栖砚的意料了,他将信将疑地看向那解围之人,心中惊疑不定。
那人似是笑了一下,开口道:“小友不必如此挂怀,举手之劳罢了。”
竹栖砚不信无缘无故的示好,为避免留下麻烦,他回道:“敢问先生姓名?修炼之处可方便告知?我回去后定会恳请我家公子登门答谢。”
“哈哈,区区小事何足挂齿!”那人挥了挥手,转身就要离开。
竹栖砚看着那人走远的背影,高声道:“请先生留下姓名!”
“哈哈哈哈哈,”那人豪爽的笑声从远处传来,“鄙人岳鸣渊!”
又过了一会儿,先前去的人将毫无修为的苍峦五花大绑地捉了回来,扔在地上抬脚便踢。
谁料竹栖砚一把扑在苍峦身上挡住了那人的动作,接着哭道:“大哥别打我家少爷!小的相信少爷不是故意的!少爷你肯定想说这个,你放心,小的已经替你解释过了。”
竹栖砚抬手死命捂住苍峦想要申辩的嘴。
那人气极,却知已有人替竹栖砚解了围,摊主都不计较了,他再强逼倒显得无理取闹,只好作罢。
竹栖砚向众人赔了不是,带着一瘸一拐的苍峦离开了小街。
方出了街坊,苍峦便挣脱开竹栖砚放松了的手,斥道:“竹栖砚!你狡猾至极!”
竹栖砚拽着被绑着的他径直往前走,冷着脸不发一言。
苍峦忽然后背发凉??这一个月来,对方向来喜怒不形于色,这样的脸色他第一次见,简直叫人毛骨悚然。
竹栖砚拎着苍峦一路回了花楼的房间,转身关上窗子,把人掼在了床上。
苍峦双手被缚,挣扎着起身,下一刻却被人按下,随即感受到冰凉的剑刃抵在了自己脖颈上。
竹栖砚面无表情地俯下身看着他,终于张口道:“是我小瞧你了。”
苍峦喝道:“你放开我!竹栖砚,你这么有能耐,没有我不也有的是办法!为何非要把我捉回来?!”
“说的也是,”竹栖砚声音愈冷,锋利的刃尖刺进身下人脆弱的脖颈,“那你也没什么用了。”
苍峦睁大了眼,奋力挣扎道:“住手!”
他猛地抬脚,竹栖砚顺势起身后退,苍峦从床上跳起,长腿一伸向竹栖砚狠狠扫过去。
竹栖砚侧身躲过,掠至苍峦背后,苍峦终是行动不便慢了数拍,回神时已被竹栖砚从后掐住了脖颈抵在墙边。
“你果然还有后手,”竹栖砚的声音自耳边响起,苍峦背后汗毛倒竖,“真是一次又一次让我意外呢。”
他说着手中使力,逼迫苍峦张开嘴来,竹栖砚趁机将一粒药丸塞进他口中逼他咽下。
苍峦脸色涨红,喝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焚情蛊’,”身后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子蛊若离母蛊百步则会死亡,剧毒侵入宿主五脏六腑,你如今没有修为,是万万抵挡不了的。”
苍峦瞳孔骤缩,颤声道:“你!”
“我早就警告你不要轻举妄动,”竹栖砚的声音带着遗憾,手上力道却不减,“可惜你不听。”
苍峦感受到子蛊融入血肉,带起莫名的热意,而他额头尚抵着冰凉的墙壁,使他愈发难耐。
他大口喘着气,恨声道:“为什么…偏偏是我……”
“是啊,为什么偏偏是你呢。”竹栖砚将嘴唇凑近他耳畔,轻声道。
“是谁都无所谓,我只是讨厌事情脱离自己的掌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