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文弱书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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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寥寥几句话信息含量却过多,瞬间就将众人炸了个七荤八素,朱涛更是按奈不住直接失声叫了出来:“燕姑娘,您说的是真的么?”



    朱涛怎么都想不通燕宁是怎么在短短时间里就得出这么些结论的。



    自己可是一直在旁边看着全程都不带眨眼的,她连这些工具啥的都没用,就只是上下摸看了一遍,难不成只靠眼睛就行?



    乖乖,这也忒神了点吧!



    朱涛眼睛都快瞪直了,看燕宁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什么世外高人,其他人的反应也跟他差不多。



    短暂的静默过后就如一滴冷水溅入了热油锅一下子噼里啪啦全炸了,只听众人叽叽喳喳争先发问,什么“您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当真是书生么?”、“为何会是熟人作案”等等之类的问题不绝于耳,一时间燕宁感觉耳边像是有一百只苍蝇在“嗡嗡嗡”地叫,叫的她都头快炸了。



    “停停停停停!”



    燕宁实在是受不了了,大喝一声:“都闭嘴!”



    这一声中气十足,成功叫刚刚还叽叽喳喳闹成一团的众人瞬间噤声。



    大家伙儿就像是被用封条给封了口似的,明明想说话又不敢开口,只能望着燕宁一边眼神暗示一边支支吾吾,憋得个满脸通红,看起来倒还有几分滑稽。



    燕宁也不禁忍俊,她轻咳了一声:“别急,一个个来。”



    众人赶忙小鸡啄米式点头,眼巴巴望着的模样显然是极度渴望解惑,就连沈景淮与岑暨都向她投去了疑惑的目光,默不作声等着听下文。



    “咱们先来说说第一个问题。”



    燕宁也不故意卖关子,清了清嗓子就开始:“很显然,这是一具男尸。”



    话刚落,就见刚刚还满脸期待的众人不约而同投来“就这就这?”的失望目光,燕宁一眼看穿众人心思,翻了个白眼:“还没说完呢,急什么?”



    朱涛摸了摸鼻子,赶忙赔笑,讪讪:“你继续,继续,咱们听着。”



    燕宁满意点头,给了他一个“这还差不多”的眼神,然后才清了清嗓子就这方才未说完的继续:“从死者牙齿磨损程度和骨骼发育情况来看,推断死者年轻大概是在二十五岁到三十五岁之间...”



    众人不由自主跟着点头,虽然不知道是怎么从牙齿上看出来的,但从面容上来看,确实也就是差不多这个年龄。



    “...死者生活条件应该不算很好,但也没到揭不开锅的地步,相对来说比较一般,可能还比较拮据...”



    “等等,”朱涛听得一头雾水,忍不住打岔:“燕姑娘,这死者生活条件是怎么看出来的?”年龄就算了,生活条件又怎么说?



    燕宁被打断,倒也不恼,瞥了朱涛一眼干脆就顺着他的问题解释了起来:“首先是他身上的衣物,他的衣裳料子并没什么出彩的,就是市面上最普通的料子,但领口袖口处的磨损颇多,内里还有缝补过的痕迹,俗话说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这衣裳显然已经穿了许久了,但死者还一直穿着,一方面可以说他节俭,另一方面也可能是手头不宽裕没有那么多闲钱去换身新衣裳。”



    俗话说,从一个人的衣着打扮就可以看出一个人大概的经济实力,从死者的衣服鞋袜来看都只能算是最普通的,袜子甚至都破了洞,但凡有好的,谁乐意一直穿破的?



    燕宁瞥了那堆衣服一眼,顿了一下,决定先略过待会儿再说。



    “其次是他牙齿磨损程度,你瞧。”



    燕宁直接上手掰开死者的嘴,露出一口不怎么齐整甚至还有些泛黄的牙,招手叫朱涛过来看。



    朱涛踟蹰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屏息凑近,瞪着双眼睛仔细看了半天,却硬是什么都没瞧出来,只能茫然看向燕宁,硬着头皮问:“要瞧啥?”



    不就是一口牙么,有啥好瞧的?这啥也瞧不明白啊!



    燕宁努嘴:“你都看到了什么?”



    “啊...”朱涛绞尽脑汁:“牙...呃不大整齐还有点泛黄的牙?”



    “嗯,还不错。”



    燕宁对他的观察力勉强表示赞赏,也不为难他了,直接公布答案:“人牙齿是会磨损的,相对于死者的年龄来说,他牙齿的磨损程度要更深一点,极大可能是因为经常吃粗粮的缘故,粗粮在咀嚼时要比精细米粮更废牙,也就是说他的生活条件还没有达到能经常吃细粮的程度,最起码小时候没有...”



    这年头米面还是挺贵的,特别是对一些贫苦农户来说,一年到头能吃上几次细米面都算是改善伙食了,这一点燕宁也算是有所体会。



    燕宁幼时家里条件并不算好,她娘身体弱干不了什么重活,她那会儿年纪也还小,全家就只能指着她爹一个人挣钱,顿顿吃细粮是不用想了,隔个十天半个月能吃一顿打打牙祭就算不错了。



    原本这也没啥,毕竟偏僻乡野人家嘛,大伙儿都是这么吃的,奈何她偏长了一个娇贵胃,加上年纪小身体弱,刚开始吃还好,后来就越吃越不消化,吃什么吐什么,弄得整个人病恹恹的还不长个儿。



    燕宁当然知道是因为粗粮不好消化的原因,但家里这么个情况,她也没脸要求□□细粮不是?



    吃一顿白米的钱,都够啃全家啃三天窝头了,燕宁只能强逼着自己咽,能吃多少算多少,可就算她愿意凑合,她爹娘却不肯。



    眼见她一日日瘦下去,他们着急上火愁得不行,后来听赤脚大夫说她是营养不良后,干脆就一咬牙一跺脚,叫她一日三餐都吃细粮。



    打从那会儿起,一家三口吃饭,爹娘是碗里是大碴子粥,她面前摆的却永远都是一碗香喷喷的白米饭…



    白米饭对早已实现粮食自由的现代来说可能并不算什么,可在大庆,在那偏僻贫瘠的万安县,却是一对贫贱夫妻能给他们女儿的最好的东西,那不仅仅是一碗饭,更是一对父母对女儿毫不保留的沉甸甸的爱...



    想到记忆中那两张亲切和蔼的脸庞,燕宁心中突然就有些酸酸胀胀,现在米饭对她来说不再是稀罕物,可吃在嘴里总不是从前的味道...



    “燕姑娘,您怎么了?”



    朱涛见燕宁正说着说着话突然就停了,脸色似乎也不大对,还以为她是不舒服,赶紧问道。



    “啊?”



    燕宁猛地从回忆中抽离,见朱涛一脸担忧的看着她,就连沈景淮都投来了关切的目光,她忙收敛心绪摆了摆手,若无其事笑道:“没事,刚才说哪儿了?”



    “呃...吃粗粮。”



    “嗯好,那继续...”



    虽然燕宁情绪收敛的很快,但因为离得近,岑暨还是准确捕捉到了她眼中一闪而逝的黯淡,他眉头微拢,暗道难不成是想起了什么伤心往事?



    他正兀自思索,突然一僵,等等,她心里想什么又关他何事?!



    燕宁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很快就重振旗鼓:“最后是他手上和脚上的老茧,他脚下的老茧有些厚,能有这么厚的茧多半都是走路走出来的,而且老茧分布的位置多为前脚掌,这是因为摩擦受力的缘故,人平地上走和山路上走身体发力点会不同,走山路的时候因为坡度较大,人会不自觉前倾,因此前脚掌受力也就更多...”



    燕宁几乎是拿出了十二万分耐心一点点掰碎了在讲,跟课堂上教小学生似的。



    就连朱涛这个纯门外汉在她的讲解中都能听懂个大概,一个劲地跟着点头直呼“燕姑娘厉害”,岑暨身为半个专业人士自然也就更能体会其中之意。



    如果说之前岑暨还对燕宁自称“仵作”持怀疑态度,那这一番讲解听下来,心中那点疑虑也快散的差不多了。



    旁的暂且不提,最起码在验尸上她确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岑暨忍不住又去看她,侧颜白皙细腻,有一缕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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