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绿竹猗猗,有匪君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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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人回到赋月轩白杨便自觉隐去,容月出则立即转身去了内室,在妆奁内层拿了些银两出来,这些是每月十六容月出去见皇后苏宜修时不时给她的一些银两傍身,好在当时容月出都笑着接了下来,也只有每逢十六那日容月出才会开口说话会笑有活气,那时的皇后亦是温柔如水,像是个很称职的母亲,这或许是血脉相连罢。



    将银两放在桌案上容月出便去寻池荷,素日里这个时辰池荷都在檐下小马扎上缝帕子,今儿她贸然见了皇帝惹了姑姑不高兴,这会儿估计在哪躲着她呢。



    “姑姑。”容月出寻到厨房瞧见在里头忙碌的池荷开口唤了一声,抬步走过了去,在池荷停下身旁说道,“姑姑,我帮您罢。”



    “公主,厨房油烟重,您先去玩会,蜜枣糕再有一盏茶时间便好了,婢子已备温水公主今儿出了一身汗,去沐浴罢。”见容月出进了厨房,池荷连忙净了手拉着她出来,以为是她饿了边走又边哄着说道。



    容月出有些无奈,停下脚步伸出手拉住池荷的衣袖,“姑姑,您不生我气么?”少女如玉的脸庞满是紧张,拉着衣袖的白皙的手指忍不住捏紧。



    “我的小公主长大了,晓得为自己做打算了,姑姑怎会生气呢。“池荷伸手温柔的捋了捋容月出鬓角散落的几缕青丝,笑着回道,虽然她并不知晓今日二人的谈话,但也猜得一二。



    “那…我想出宫一趟,姑姑能不能帮帮我。”容月出眨眨眼略带一丝僵硬撒娇笑吟吟道,今日皇帝那番话摆明了他不会帮自己拜师,如何出宫便要看自己的,且她并不知道池荷是否会帮她,她在赌池荷对原身的爱怜之情。



    池荷收回举起的手,沉吟片刻认真的盯着她问道,“公主出宫所求为何?”



    见池荷表情如此严肃,容月出便也收起笑意认真道,“姑姑,我…不想也不愿前半生困于深宫里后半生成为一枚棋子,我…只想寻的出路安稳渡过此生,父皇帮不了我,我只得求姑姑,求…姑姑怜悯。”现下,她能靠的只有池荷了。



    这句话仿如一颗石子落入静谧的湖里,荡起一圈一圈涟漪,两人便这般对视许久,许是觉察到容月出的坚持,池荷叹了叹气终是开口道,她以为公主是为了复宠,原是为了另一条路,“公主想要怎样的安稳?你可知这条路有多难走,你身为公主不得帝宠那便失了一半先机…”



    后宫的女子不得宠想要安稳度过一生,更何况公主…



    见池荷这般,容月出弯了弯眼,“姑姑,可若是我不主动寻找出路,又怎会有出路呢。”她笑着垂眸轻声道,“路终是走出来的,即使复宠,得宠又如何,天恩几时了,不是你我能掌握的,我不想做没有把握的事。”语罢,她抬眸望向远处。



    听此,池荷轻叹一口气不再劝阻,伸手轻轻摸了摸容月出的小脸,“阿月,姑姑…永远站你这边。”她细细望着容月出脸上的每一处,仿佛要将她印在灵魂深处,这是她亲手养大的女娘,就算不是亲生但已胜亲生,她唯愿她的小女娘平安喜乐,也永远支持她的选择。



    “人生处处都是抉择,阿月,莫要走错了路,莫要后悔便是。”



    几日后,容月出在池荷的运作下,扮作一个司衣司的婢女出宫采办,还是早年间池荷还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时顺手就下的一个小宫女,那宫女便说若是日后有用她之处,尽管开口便是,如今是司衣司的司衣,池荷便去找了她。



    顺利混出宫的容月出正在街上闲逛着,她一出宫便将另外一位出来采办的宫女用银两打发了,原先她本想给池荷拿去,但池荷坚决不要,无奈之下容月出只能又收着,拿了些傍身,走着走的的容月出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大腿住哪呢,经过这几日她向池荷的打探,大概了解了他的身平事迹。



    那年,是百年难遇的灾年。



    宣德十五年,天降异象,大雪绵延数月不止,多处良田粮苗被毁,朝廷束手无策,百姓哀声载道是时草原亦是牧畜难以生存,牧民食不果腹,是年七月,契丹发兵以伐晟,杀晟民抢存粮,是时民不聊生,又年四月,南晟大败于契丹,失城五座。



    又年七月。



    晟皇献黄金万两,美人百余,城池五座,且遣安宁公主往之,望以和亲而求和之,宣德二十五年,七皇子造反弑父拥五皇子明武帝即位,后明武帝改国号为?,年号天佑。天佑七年,明武帝亲征讨伐契丹,收回城池十座,初步平定两国战事。



    又年五月。



    明武帝同契丹王签订五十年和平协议,定于五月十五,容月出便是那日被册封为‘逍遥公主’。可,天佑七年那场寒谷之战后七皇子闭门谢客,不问政事。



    七皇子便是大腿,名唤容羲和,字初旭,乃皇帝的亲兄弟,当年老皇帝昏庸无能,荒淫无道,他便以一己之力铲平老皇帝其他儿子发动宫变拥护自己一母同胞的哥哥现如今的新帝容渊上位,又凭自己出众的军事才能仅用五年将先前契丹占领的城池夺回并打的其主动求和,乃大?当之无愧的战神,不知何原因,近几年竟不知为何不问朝政,只安心做一介闲散王爷,连门都鲜少出,无奈之下皇帝只得亲封其为安王。



    听宫人们言,虽两国明面不再交战却私下仍有不少摩擦,只是保持明面上的平静罢了,容月出拦住一位路人询问去安王府的路,那人非常热情的指了路,“安王府在长平街西巷的尽头,你往前直走,那米铺前面左拐在直走尽头便到了。”听此,容月出到了谢便沿着所指之路慢慢找去。



    一炷香后,容月出望着门匾之上那几个大字,笔锋锐利笔力刚劲有力,入木三分,笔势龙飞凤舞,可见这落笔之人书法造诣之高,她细细的瞧了一会便走上长阶轻叩朱门,轻叩几下便退却一侧等待。



    没一会便有人开了大门露出个头来,是一位老者,“谁呀?”环视几圈便瞧立于见一旁的容月出,开口问道,“这位娘子,你有何事?”



    容月出赶忙道,“老伯,我找王爷,劳烦您通报一声。”说完便行了一个万福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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