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记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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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元宗，坐忘峰。

    秦默站在云台边，眺望着云台外的景致。

    这是他从小成长、修炼之地，所有的景色都如此的熟悉，唯一不同的，是少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身影，从最开始的亲密无间，到后来的小心翼翼，最后甚至变得偷偷摸摸，在远处窥视自己。

    看着曾经敬重亲近的师兄，变成那副模样，秦默心中最先是愤怒的。

    他的师兄，温柔、强大，修炼勤勉，一心向道，怎么会对自己生出那样的心思？

    每当看到林青布满爱意的双眼，秦默心头的愤怒就越会重。

    他不喜欢现在的这个人，他希望师兄变回原来的样子。

    于是秦默一次比一次，更不耐的、更恶毒的，甚至是侮辱性的对待男人。

    他希望自己的侮辱和厌恶，能让对方早点醒悟过来。

    在这个过程中，秦默如愿的看见了林青的屈辱和痛苦。

    但没有……无论自己如何的侮辱他、鄙夷他，那个男人的目光，始终在自己身上。

    唯一不同的，可能是对方不敢那么明目张胆了。

    那偷偷摸摸的爱慕，那鬼鬼祟祟的眼神，哪里像一个正派仙门的修真者，简直……简直毫不知耻。

    秦默意识到，自己曾经敬爱的师兄已经死了，彻底死了。

    现在自己面前的，只是一个自甘堕落，毫无尊严的人。

    于是，愤怒过后，便是无尽的失望与厌恶。

    如果最初的侮辱和鄙夷，是秦默希望‘挽救’对方的手段，那么后来的厌恶，就是货真价实的。

    林青死了。

    被一个无耻的灵魂杀死了。

    如果不是惦记着往日的情分，以秦默冷心冷情、利落狠绝的性格，他早就好好教训林青了。

    他有很多种办法，可以让林青从此以后，看见自己就恐惧，再也不敢来骚扰。

    但最终，秦默没有那么做。

    心底深处，他始终记着一个人的影子。

    因为那个影子，他一次次忍住了林青的‘冒犯’，忍住了想杀了对方的欲望。

    直到五十多年前，那个人似乎突然醒悟了，从情爱中挣脱出来，还对自己立下了心魔誓。

    不得不说，秦默当时长舒了一口气。

    但他知道，即便林青真的恢复正常，他和林青的关系，也回不到从前了。

    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有些话，说了就是说了；哪能当做不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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