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共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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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长相厮守,在那件小木屋里,守着奶奶,过着一日三餐平平淡淡的日子。”所以顾琮之走出宫门时,就打定主意不去找北芙。
“原来如此,若换做我是荣王,我也会这般做。”
北芙无奈地笑了笑,她不怪他,她能理解。
“兄长一直为此耿耿于怀,我知道他是愧疚的,所以这些年,他对我事事妥协,一切都以我为主,不仅仅是我走不出来,他亦是如此。”
北芙靠着浴池岩壁,缓缓闭上双眼。
顾怀见状,也和她一样,并肩靠着,他在水中拉起北芙的手,将她的手紧紧握在手中,不肯放手。
“转眼就到了冬季,我曾与你说,冬天山上可美了,可惜你没有看到,那日天寒地冻下着雪,一群人冲进村庄,二话不说看见人就杀,我们都一开始都以为是山匪,谁都没有想到会是你,直到我与奶奶在牛二哥的帮助下逃出村庄,刚到山脚下,就瞧见你坐在车辇内,奶奶误以为你是来救我们的,在我们庆幸雀跃时,你便下令放箭,牛二哥与奶奶瞬间就被击中要害,未曾留下半个字就撒手人寰。”
北芙的眼圈渐渐泛红,晶莹的泪水无声地落了下来,顺着脸颊滚落至温水中,鼻尖上挂着一颗晶莹的泪珠盈盈欲滴,显得楚楚可怜。
顾怀的手握得愈加紧。
那日她悲伤欲绝,窒息的仇恨犹如万丈高山压过来,像是无边的海水吞噬着她,脑袋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一样,几番要炸裂开来,以至于死后回到现代,她也是憎恨的,哪怕她安慰自己那只是一场梦,并非现实也无济于事。
再次重生后,春猎那日再见顾怀时,愤怒的火焰在她血管中燃烧,反抗的意识在她胸膛中翻搅,而她知道凭她如何也搬不倒他,唯有逃离,逃得越远越好。
可就在刚刚,她才知道一切都是枉然,她憎恨的人,害怕的人,都不是他!
“对不起,是我不好!”顾怀知道自己亏欠北芙太多,当日场景,他在死牢中听过无数遍,每一个月他都要去见他,从他身上割下一块肉,命令他从头到尾叙述一遍,看着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凄惨模样,心中的愧疚之意丝毫不见,悲痛之意却越加浓烈。
“是,是你不好,一切起因都是因为你。”
北芙缓缓叹息一声,柔声朝他说道,语气中却丝毫没有责怪之意。
顾怀心如刀绞,整个人都处在恍惚悲痛中不能自拔。
“阿母为了我的安危,与他做了交易,让我稳坐太子之位,七年后自会甘心奉上兵符,他没有退路,只得答应,我被放出来后,第一时间就想去找你,在去的路途中被兄长拦了下来,说阿母遇难,可我接到暗报,说太后找了个会易容的人,我便将那人劫走了。”
“是你劫走的?”
北芙惊讶得合不拢嘴,那日在清江,汪长青所说之事就能连贯了起来。
“是我!”顾怀幽暗的眼神里深不见底。
“为何?你明明知道太后找的这人是易容成你的模样来见我,你为何将他劫走后,又安全送回?”
北芙凝视着他,目光中蕴含着不解。
他的脸色越发变得阴暗,声音低沉得就像是掉进了极寒之地,直叫人瑟瑟发抖。
“因为给我传递暗报之人告诉我,太后只是想让他易容成我的模样将你骗出来,并非要屠村,也不会取你性命,她只想用你作为要挟我的筹码!”
“可是后来为何……”
为何要将全村上下几百口人通通杀光后,一把火将整个村烧掉,一夜之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我劫持了那个人,他的口供也是如此,那时我将他唯一的亲眷扣在手中,以此要挟他,让他易容成我时,故意露出破绽让你发现,你与我朝夕相处半年,定是能看出来,然后让他偷偷告诉你带着奶奶躲进芦苇荡,我即刻就会去救你。他的亲哥哥在我手中,只能答应!”
“然后他叛变了,并未按照你说的来!”
北芙已经明白了来龙去脉,六年前屠村的真相慢慢浮出水面。
“他不仅骗了我,也骗了太后,他最终成了圣上的人,为了一己私欲,区区几百两银子,连自己的命都不要!”
“是他!为何他要如此做!”
原来罪魁祸首是他!北芙的眼里渐渐渗出恨意,嘴唇无法抑制的颤抖起来,眸中的恨意和怨毒毫不掩饰地迸发出来。
“因为他是疯子,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他对阿母下了迷药,强娶了阿母,拿下江山后,觉得阿母功高盖主,一心想要除掉她,因为她要保我做太子,暂时动不了我,便想动我心爱之人,他一直都是这样,从前是,现在也是!”
他满腔的愤恨无处发泄,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抑制的怒火,像刀子一般泛着逼人的寒意,又渐渐透出一股子掩饰不住的杀机。
北芙感受到他颤抖的身子,贴近他怀中抚着他的后背安抚。
她一直都是好奇的,越贵妃如此奇女子,为何会爱上炎帝这样狡黠卑鄙之人,原来竟是强取豪夺!
难怪顾怀和顾琮之会这般憎恨他,如何不让人恨!
在北芙的安抚下,顾怀渐渐冷静了下来,他从思绪中回神,将她紧紧拥住,低头在她耳边反复嘀喃:“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就知道你会回来,这六年来,我一直派人四处寻你,却不曾想你竟就在眼皮子底下。”
北芙有些微怔,不知道该如何与他解释死而复生这件事,忽然想起顾琮之说的那些话,觉得也没必要瞒着他,索性将真相告诉他。
“那日我死在那个易容成你的人刀下,所以他见到我,就疯了,因为是他亲手杀的我,看着我没了气息,而荣王,在我咽气后,眼睁睁看着我在火中烧成了灰烬,你肯定也是知道我死了,为何还如此笃定我会回来?”
“因为从前有一日你醉酒,与我说了一夜的胡话,说的都是我从未听闻见闻的话。”
“你当真信?”北芙完全不记得醉酒这事,可又觉得心中一软,自己随意说的话,他竟真的当真!
“我信,只要是你说的,我便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