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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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 ! “</p>舅母蚀一直想自己和姜焕然在一起 , 却因没</p>
说通姜焕然 , 也一直没对母亲提过 。 那晚姜焕然来的事 , 母亲也不知道 , 所以她如今只是单纯地高兴</p>
着 , 觉得侄儿找了一门好亲事 。</p>
昭宁朝屋内走去 , 看到盛氏和母亲相对而坐 , 母亲一脸笑容 , 盛氏却一听她的话 , 双目就是一红差点哭出来 。</p>
弄得姜氏也不知所措 , 拿着手帕给她擦眼睦 : “ 这是怎的了 , 好好的一桩亲事哭什么 , 该笑才是啊 ! “</p>
盛氏看着姜氏懵懂不知的样子 , 心里却想着幸好未曾与她说过 , 否则不知道她该有多难过 。</p>
但是回头一看到昭宁进来了 , 却又要哭出来 。</p>
她不知道姜焕然来找昭宁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 他与昭宁说了什么 ,</p>
问他他是一字不答的 。 只是道 : 我与昭宁有缘无分 , 您便不必强求了 。 可是她已经幻想过很多次昭宁成她儿媳妇的场景 , 如今猛地一看到 , 彻底落空了 , 如何能不难受呢 !</p>
昭宁看舅母哭得伤心 , 连忙两步上前 , 握住了她的手道 :“ 我已经听说了 , 焕然表哥定了极好的一门亲事 , 舅母应该高兴才是啊 。 我看啊 , 定是有您把关 , 焕然表哥才能定得如此好的亲事 。 所以我想着 , 日后我的亲事 , 也还要舅母多多把关才是 , 您定也能替我选一门 , 跟焕然表哥一样好的亲事 !1 “</p>
一席话说得盛氏都忘了哭 。</p>
姜氏蚀不明就里 , 心想难不成盛氏是为二哥的事伤心 , 但不是说已经解决了么 。 是焕然亲自带着镇国公人去查证了的确是诬陷 。 可盛氏大抵还是没缓过来吧 , 也道 :“ 是啊 , 我还等着你也给昭宁把关 , 也给她选一门好亲事呢 1 “</p>
盛氏看着昭宁澄净又温柔的眼睛 , 顿时明白了昭宁的意思 。</p>
哪怕她不能嫁给姜焕然 , 不能成为她的儿媳 。 可她还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 , 她与她 , 本就有着母女一样的情分 , 是不是真的做了儿媳有什么要紧呢 , 她们的情义是永不会变的 , 永远不会被割断的 。</p>
她不由伸手紧紧地抱住了昭宁 , 哭着说 : “ 好孩子 , 你怎么这样好 , 这样好 ! 舅母 …... 舅母一定给你找到最好的亲事 , 决不让旁人欺负你 ! “</p>
她这样说 , 昭宁才知道她彻底看开了 , 也笑着回抱住大舅母 。</p>
这样好的大舅母啊 , 不要为她伤心啊 , 姜焕然和盛明楼都是不错的人 , 他们能一起走下去的 , 纵然她还从没见过这位嫂嫂 , 但既然姜焕然能与她白首相携 , 定是可以的 。</p>
她二人相拥而泣 , 弄得姜氏在旁有些郁闷 , 总觉得她二人好似在说什</p>
么东西她不明白似的 。</p>
她道 :“ 好了 , 你二人别哭了 , 大喜事怎么都要哭嘛 。 昭昭你快来看 ,</p>
大舅母给带了好多衣裹来 , 都是新制的 。“</p>
她一边说着 , 一边展开衣裹给陀陀看 。</p>
晖宁和盛氏这才放开 , 透过明窗透进来的朦胧光辉 , 落在色泽柔和的罗汉床上 , 陀宁看到罗汉床上果真放着七八件衣裳 , 是之前大舅母就说了要做给她的 , 她一件件仔细地看 , 果然都是极好的料子 , 是她喜欢的花样 , 而且都做得很厚实 , 最怕冷的地方 , 腰 、 脖颈都是加厚了做的 。 大舅母也记得她怕冷 。 昭宁也红了眼眶 , 却是感慨于大舅母对自己的用心 。</p>
哪怕做不了儿媳 , 大舅母心里伤心着 , 还是将这些衣裳都做好了送过来 。 这样的情谊 , 她永远也不会忘 。</p>
以后若是能报答 , 若是能助大舅母家 , 她定会去做 。</p>
她知道镇国公家虽然帮助二舅洗清了罪名 , 让姜家免遮于难 , 可是大舅舅的军功和官职被蒋佘盛已经论定了 , 朝廷已经论定的东西 , 除非是有通天的手段 , 否则决是回不来的 。 可是她不甘心 , 凭什么舅舅辛苦博来的军功要被人抢走 , 就算不是抢回来 , 也要让蒋余盛受到报应才好 !</p>
正好此时 , 钰哥儿午睡醒了 , 被乳母抱了进来 。 他生得十分可爱 , 长得也极像姜氏 , 陕着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滴溜溜地看着四周 , 把盛氏看得心都要化了 , 抱在怀里又是哄又是摇的 , 终是不难过了 。</p>
这时候 , 樊月从屋檐下快步走进来 , 对昭宁屈身道 :“ 大娘子 , 郎君请您过去正堂一赵 , 说有管事交接上的事问您 ! “</p>
因大房回来 , 如今昭宁要将管家的事全部挪交给魏氏 , 她倒也无所谓 。 大房回来了 , 这样的事很难留在手里 , 更何况祖父还看重大房 。 但是交接的事不是昨天就已经做完了么 , 何以还有事要问呢 ?</p>
昭宁觉得有些蹊跷 , 决定过去看看再说 , 便向母亲和大舅母告辞</p>
, 说晚些再来陪她们 。</p>
正堂如今是祖父的住处 , 修得与原来榆林谢家的正堂一般无二 , 但祖父的性子更为严肃板正 , 外面并未植柏树 , 只布置了几丛修得规矩的灌木 ,</p>
七八个侍从垂手立在屋檐之下 。 正房挂的匾额仍是家训 「 家风十世有箕裘 , 阶兰庭桂肇鸿图 “, 重新做的牌厦 , 上了三道漆 , 崭新而醒目 。 这是祖父特地嘱咐了重新做的 。</p>
昭宁看着深吸了口气 , 拿步进了正堂之中 。</p>
却见正堂之中不仅有父亲 、 祖父 , 竟还有堂祖父谢景 , 大伯父谢炜 ,</p>
二伯父谢煜 , 也就是说家中家中所有的男性长辈一一齐聚 , 且脸色都不算太好看 。 尤其是祠父 , 他站在正堂挂着的孔子像前 , 手里把着两枚文玩核桃 ,</p>
穿着件儒衫 , 脸色沉得快要滴下水来 。 父亲坐在一旁 , 也是一言不发 。</p>
堂祖父谢景却在说话 :“ 出了这样大的事 , 大家沉默也是无用 , 群策群力 , 想想究竟该怎么帮煊儿才好 1 “</p>
昭宁心里咯喉一声 , 父亲究竟怎么了 ? 家里出了什么事 ?</p>
父亲拿头看到谢昭宁过来了 , 却有些意外 :“ 昭宁 , 你怎的不陪着你母亲和舅母 , 过来做什么 ? “</p>
昭宁更是意外 , 不是父亲让自己过来的么 !</p>
却听祖父道 :“ 是我派人叫她过来的 , 你出了这样的事 , 为着姜氏的身子好 , 瞒着姜氏也就罢了 , 何必要瞎着昭宁 。 她知道了 , 平日行事也能更明白该怎么做些 ! “ 说罢对着谢昭宁招手 ,“ 陀宁 , 过来坐吧 。“</p>
昭宁走了过去 , 径直问谢煊 : “ 父亲 , 究竟是怎么回事 , 您先告诉我知道吧 1 “</p>
谢煊不知从何处回来 , 身上的官服还未曾脱下来 , 可脸上已经是显得十分倦容 , 眼睬都熬红了 , 像是一宿未眸 , 昭宁想起方才母亲说起父亲一夜未归的话来 。</p>
谢煊叹道 :“ 是父亲不好 , 今年秋季朝廷采买马匹一事 , 由度支司负责 。 本来王大人升任了同平章事 , 度支使便极可能顶了他的空缺升三司使 。</p>
为父本以为 , 为父一向工作勤勉 , 未有缺漪 , 倘若度支使升任了 , 我便能由副使转正使 。 便请了这差事来做 。 谁知马匹采买一切都尚好 , 待转交时 , 却从枢密院发文来 , 说我采买的马匹官文有问题 , 扣了下来不许移交 。 我正为马匹奔波 , 可却传来消息 , 马匹被扣后大量生病起来 , 足有四五十匹 。 眼下难事 , 一是如何才能找四五千匹马渡过此关 , 二是如何才能让枢密院放文 ,</p>
否则马匹只会越病越多 。 到时候 , 为父 …... 为父别说再升一级了 , 恐怕彻底丢官 , 甚至家族遮受牵连 , 累及你们也是可能的 ! “</p>
原来是这样的事 ! 昭宁心中一惊 。 采买马匹看似小事 , 实则朝廷每年采买马匹绝非小数目 , 亦是件重要之事 , 若是最后出了差池 , 的确丢官事小 , 甚至连累家族事大 。 一家子朝不保夕都是有可能的 。 难怪方才祖父和父亲脸色会如此难看 !</p>
谢景劝道 :“ 此事也不能怪你 , 如今王信正式升任了同平章事 , 蒋余盛身为他的拥趸 , 现也正式做了永兴军路的正指挥使 , 更是通过了王信 , 与囊王赵策交好 , 赵策现任枢密副使 。 这般的命令直接从枢密院发出来 , 不就是要为难你吗 , 你便是再谨慎也会被抓住把柄 。 何况又赶上了马匹生病 , 更是天灾罢了 , 只是大家都想想 , 该如何解决罢了 ! “</p>
昭宁眼普一利 , 原来是蒋佘盛终于行动了 !</p>
他不仅升任了永兴军路的正指挥使 , 还与囊王这等权贵的皇亲交好 ,</p>
难怪如此行事 ! 恐怕当初将大舅舅的军功指给了蒋余盛 , 也是这位襄王所为吧 !</p>
昭宁知道蒋余盛终有一天会开始行动 , 也知道他升任之后一旦动手 ,</p>
便是不死不休 , 如今当真面临了这般局面 。 她心里倒是并不意外 , 可还是十分的愤怒 。</p>
父亲在三司不过是个不大不小的官 , 度支司有正使一人 , 副使却有五人 。 父亲一向勤恳任劳 , 无论上司或是同僚 , 皆对他赞颂有加 。 父亲想要再升一职 , 给自己和母亲更好的保护 , 她一直都知道 , 就是马匹采买这等旁人看来极吃力不讨好的小事 , 他也想尽力去做好 。 却被蒋余盛如此整治 ! 又恰好遇上了大量的马匹重病 , 若是交不出马匹 , 或是枢密院仍不肯移交 , 恐怕她们一家就危在旦夕了 !</p>
昭宁心里念头急转 , 首先马匹生病之事定要控制住 , 其次病马是不能移送枢密院的 , 若是病马移交 , 追究起来仍是父亲的责任 。 只能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