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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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纱布 , 没有金疮药 , 她撕了一件自己的衣裳给他包扎 。</p>
“ 熄子 、 娘子 ? “ 如水的梦境中 , 膛胧的声音响起 。</p>
谢昭宁眷开了眼睦 , 看到青坞带着女使 , 已经换起了拔步千工床旁的雾绣纱 , 擎着一盏烛台正叫她起床 :“ 卯正了 , 您一会儿还要去给者郎君请安吱 。“</p>
烛火的光芒濮胧地亮着 , 而槛扇外的天 , 已经呈出了深蓝色 , 天快亮了 。</p>
晖宁才发现自己竟在梦里哭了 , 迎枕已经濡涨了一片 。</p>
她摸着迎枕的泪痕 , 轻轻地叹息 , 脑中还残留着梦境的荒院 。</p>
每次她神志不清 , 都是阿七在她身边保护她照顾她 , 而她总是会把阿七弄伤 , 流很多的血 , 可是阿七从不曾放弃 。 渐渐的 , 她的性格才越来越稳定 , 也越来越少发病 , 若不是阿七 , 她早已死在了偏院中 。</p>
如果师父不是阿七 , 那么阿七究竟在何处呢 。 他是不是仍然在受苦 ,</p>
在被人欺负 , 等着她去找他呢 ?</p>
可是她曾找了这么久 , 甚至请顾思鹤都替她找过了 , 也并没有找到阿七 。 那么现在 , 她又能去什么地方找他 ? 除非把整个汴京翻过来 , 她又何来这般的能力呢 。</p>
青坞拧了帕子递给她 , 道 : “ 媳子可是忧心的缘故 , 您不要担心 , 这般多的风浪都过来了 , 您必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p>
青坞以为她在为父亲的事焦急 , 焦急倒也是真的 , 找阿七的事她暂时无能为力 , 还是得先解决了父亲的事再说 。 昨儿个竟忘了要去谢氏药行 , 今日是一定要去的 。 此事若不解决 , 任由蒋佘盛这般对付他们 , 他们就完了 。</p>
她用热帕子略烫了烫脸 , 对青坞道 :“ 简单给我梳洗即可 , 请了安我们便立刻去药行 。“</p>
青坞应嗒 , 昭宁坐到了妆台前 , 让青坞给自己梳妙 , 随即她又看到 ,</p>
昨夜拿回来的棋盘 , 还摆在妆台上 , 古朴的金丝楠木盒 , 在烛火下光辉淡淡 。</p>
晖宁又想到了昨夜听到师父竟然是反贼一事 , 心下仍然为师父不安 ,</p>
不知道他是否听进去了她说的话 , 不再想行刺的事 。</p>
他昨夜虽答应了她绝对不</p>
做 , 但此前他也答应过她 , 不是还是与别人谋划行刺么 , 当真是信不得他 !</p>
即便师父不是阿七 , 但师父对她极好 。 不仅救过她 , 还给了她药救过母亲的性命 。 杜圣人用过的樱子和棋盘 , 这样好的东西 , 何况师父如此穷愁漆倒 , 真将这两物卖了 , 少说能换得几十贯钱来用 , 但师父从觉慧大师手里嬴来 , 还是给了自己 。</p>
所以她待师父仍然会一如既往的好 。 也定要看住师父 , 切莫让他乱来 , 白白犯到禁军手里丢了性命 !</p>
她吩咐青坞 : “ 将木盒收起来吧 , 同之前和那套棋放在一起 , 这东西有价无市 , 很是珍贵 , 你亲身保管着 。 “</p>
她将浣花堂的事都交给了青坞和樊月打理 。</p>
青坞应嗒 , 她梳头发的手艺好 , 一个垂云髻已经梳好了 , 而此时槛扇外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 一缕晨曦的光落在了窗榴上 。</p>
晖宁在樊月的服侍下穿了件简单的兰色宝瓶纹褚子 , 戴了两只莲纹玉篡子 , 正准备去正堂给祖父请安 , 然后去药行 。 却听到了急匆匆的脚步声 ,</p>
随即珠帘被女使挑开 , 红螺气喘吁吁地进来了 , 对她道 :“ 大娘子 , 郎君传您去书房 , 说有要事 ! “</p>
晖宁心里一紧 , 眉头也紧皱了 , 又出什么事了 ? 父亲竟一大早传自己去书房 ?</p>
难道蒋余盛竟变本加厉出手了 ? 他做了什么 , 莫不成通过那位襄王殿下 , 直接打回了父亲的文书不成 ? 或是又使了什么手段 , 令父亲失了官职 ?</p>
昭宁紧握拳头 , 顿觉愤怒翻涌 。 她们家 , 还有大舅舅家 , 遭此无妄之灾 , 实在是蒋余盛仗着攀附权贵欺人 。 真将她逼急了 , 登闻鼓她也不是不能敲 , 鞭答之刑就鞭答之刑 , 她就不信她若将天顶破了 , 还闸不出个公道来 !</p>
昭宁立刻朝着书房走去 , 路上问红螺可知究竟是何事 。 红螺也只是听了小厮匆匆的传话 , 只知道立刻就要去 , 但是究竟是什么事情却不清楚 。</p>
父亲的书房并不在母亲处 , 而是在正堂不远的一座邻水的小院中 , 书房外遍植凤尾竹 。 此时天已经大亮了 , 槛扇也大开着 。 昭宁从榆扇看进去 ,</p>
只见不光是父亲母亲在书房中 , 祖父 、 堂祖父甚至大伯都已经到了书房里 ,</p>
但是不同于上次满屋子的凝重 , 他们的面容带着欣喜在议论 , 可是又透着古</p>
怪 。</p>
好像并不似发生了坏事的样子 …...</p>
陀宁正在疑惑 , 父亲却一眼就看到了她 , 向她招手 , 示意她赶紧过去 。</p>
父亲这书房修得极大 , 屋内此时罢了四五张圈椅 , 但是没有人坐着 ,</p>
都站着在说话 。</p>
晖宁进去后先给祖父 、 堂祖父等行礼 , 众位长辈也额首受了 , 昭宁才问父亲 :“......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了 , 您如何着急叫我过来 7“</p>
父亲穿着从省服 , 大早上的 , 他竟像是刚从外面回来 , 喝了口茶润了才道 :“ 父亲刚从度支司衙门回来 , 昭宁 , 你不必忙碌了 , 事情已经解决了 ! “</p>
昭宁先是欣喜 , 紧接着也更疑惑了 , 怎么事情就突然解决了 ! 昨天大家还在焦头烂额 , 祖父堂祖父等都想着各自去找已经高升的同窗 , 父亲也准备再找上司想想法子 , 她甚至已经做好了准备要敲登闻鼓 。 发生什么事了 ,</p>
他们如何就解决了问题 ?</p>
她问了 , 谢煊答道 :“ 父亲也觉得奇怪得很 , 昨天你派了人回来说有了买马的法子 , 父亲立刻就去找那人买马了 , 回来后还与你祖父他们商量 , 枢密院被阻拦的事究竟该如何解决 , 都是一筹莫展 。 今儿辰时 , 父亲早早去度支司衙门 , 本想能与度支使商议 。 谁知那枢密院衙门却亲自派人来传消息 ,</p>
说文书已经没有问题了 , 让我们立刻将马匹交上去 , 若是病马 , 延后两日交就可以了 ! 父亲还听来传话的人说 , 为难我的那名都承旨被人参了本 , 如今暂时停职了 1 “</p>
昭宁本是惊设 , 听着却惊喜起来 。 她原以为要和蒋余盛拼个鱼死网破 , 没想到这事情竟如此顺利地就解决了 , 究竟发生了什么 , 这名都承旨的背后是囊王 , 总不可能平白无故就被停职了 , 定是背后有人在帮助谢家 , 可究竟是谁呢 !</p>
堂祖父谢景笑着道 :“ 不光如此 , 之前你父亲想晋升度支使 , 可是考核之事一直被上面压着 , 堂祖父想下放也没有办法 。 今日考核的结果也终于下来了 , 你父亲得了个优 , 想来晋升度支使是没问题了 ! “</p>
堂祖父便是审官院都知院 。</p>
晖宁还不知道此事 , 恐怕是堂祖父见他们已是焦头烂额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