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春雪(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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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盼盼回到座上,开口问贾旭:“如此气味醇香,确实好酒无疑,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喝才好?”贾旭也坐回自己的位子,边从怀中掏出几个小酒盅、用清水简单清洗了一下,边问道:“不知盼盼姑娘酒量如何?”
姜盼盼嫣然一笑:“我身为女子,自是不比诸位公子豪迈。但是在这酒乐场中浸润多年,倒也有些修炼。”
贾旭闻言也是一笑:“此酒面前,谁也不敢称海量。少饮,慢品即可。”
姜盼盼拿起酒盅,放在鼻子前嗅了一嗅,然后朱唇轻启,品了一小口,细细品味了一下,最后将盅中酒一饮而尽。原本粉白的小脸煞时竟泛上了一抹淡红,配上她微眯的双眼,真是媚骨生香,黯然销魂。
“好酒。”她情不自禁的做此评语。
崔浩和江铸听得盼盼姑娘如此说,也纷纷在贾旭面前抢走一个酒盅,自己倒满,学着样子喝了下去,然后也一起交口称赞。
就连刚刚露了窘态的范文虎,踌躇了一下,也接过贾旭递过来的酒盅,慢饮一杯,感受果然与刚刚截然不同。
众人也不管其他,一时觥筹交错,菜没吃几口,一瓶酒已见了底。若按后人标准计算,一人大概也就喝了不到二两,不过大概是因为第一次喝这么醇烈的酒,这几个在当世均算得上酒中豪杰之人,都已是微醺之态。就连姜盼盼,也不禁鹅颈微喘,媚眼如丝。
“妙啊,妙啊!”崔浩此刻已是极为开怀,胸中万丈豪气:“如此春日之夜,你我至交兄弟,相聚于此沁园之中,兼之盼盼姑娘在侧,美酒、美景、美色俱全,真乃人生一大快事!然而有此三好,又怎可无好词?我们便以‘沁园春’为令,个人作词相贺如何?”
听到“沁园春”三个字,贾旭心头一动,却
江铸却习惯性的跟崔浩对着干,他晃了晃有些发晕的脑袋,反对到:“都知道你家学渊源,有些吟诗作对的本事,你就偏爱显摆!我家大人倒是没少给我请先生,只是十个气跑了九个,我哪会作的什么词?”
程不识倒在一旁帮腔:“那不是还剩一个么?”
“剩那一个直接气死了!哈哈哈哈!”二位本也不是什么斯文人,喝了点酒更是有些肆意,就在这里哄堂大笑。不过此时的崔浩光顾着眼前美酒,也不与他们争辩,只是不住的嘟囔着“怎可无好词,怎可无好词”。
范文虎喝的最多,却未失态,确实酒量不错。“我等作词是不行了,只是既然盼盼姑娘在此,又怎能不展示一下神乎其神的琴艺歌喉?”他转向姜盼盼,作了个“请”的手势,问道:“不知姑娘可否赏光,歌一曲沁园春?”
姜盼盼在欢场中混了这些年,也是头一次喝到此等的美酒,许久未醉过的她,今日已有些迷离,却引得深埋于心底的万千愁绪,不断翻涌。世人皆道其高冷孤傲,可笑,身为一名倡伎,她又能高冷到哪去,甚至又哪敢高冷?还不是每日用些媚人的功夫,在诸多酒客之间陪着笑脸、哄人开心?
真要是随便给客人脸色看,鸨母有一万种办法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自己不过是凭着一张好脸蛋、一手好琴艺、一副好嗓子,兼之一个好妹妹,在这临安城中闯下些名号,才得以自保,守得底线而已。实际上坐在座位上悠然婉转的唱曲儿,和躺在床上变着调儿的浪叫,本质上又有得什么区别?
可哪个少女不怀春,谁心中又甘心自己如此作贱?自己不过是想寻个少年英雄,从良相随,让余生能够堂堂正正,不似今日这般随风蒲柳,又有什么错?
只是自己这些年来见过的男子,尽是些骄奢淫欲、不学无术、纸醉金迷、横行霸道之徒。附庸风雅、自诩英雄者比比皆是,但凡是提起些家国大事,各个指点江山、夸夸其谈,实则连她这般小女子听了都知道是井底之蛙、鼠目寸光。
自己就这样从十五六岁的豆蔻年华,一直等到了如今二十七八。虽然天生丽质,加之保养得当,岁月还未曾在她身上留下什么明显的印记,但是每日回到闺房对镜梳妆之时,又焉能不知自己韶华将逝?只叹这天下,已无英雄矣。
听得范文虎相请,她也正有一肚子思绪,想借酒意一抒胸臆,便也不推辞,坐到琴前。片刻间琴声荡起,美人低吟,让还在胡闹嘶喊着的程不识等几人也刹时没了声音,倾耳静听。
“粉破梅梢,绿动萱丛,春意已深。渐珠帘低卷,筇枝微步,冰开跃鲤,林暖鸣禽。荔子扶疏,竹枝哀怨,浊酒一尊和泪斟。凭栏久,叹山川冉冉,岁月??。
当时岂料如今。漫一事无成霜鬓侵。看故人强半,沙堤黄合,鱼悬带玉,貂映蝉金。许国虽坚,朝天无路,万里凄凉谁寄音。东风里,有灞桥烟柳,知我归心。”
歌罢半晌,余音绕梁。范文虎、江铸、程不识三人只知好听的紧,心醉神迷,崔浩还是有些素养,听的出弦外之意:“姑娘琴艺通神,歌如天籁,将陆放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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