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幕僚(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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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定二年(公元1261年)三月初七。



    和煦的海风吹在脸上,给人以拂面的快感,同时卷着海浪,一波接着一波的涌上沙滩。贾旭伸展着躯体,尽情的品味着此刻的惬意。许是受这沙沙的流水声影响,昨晚梦见自己游了一夜的泳,用尽各种姿势,与这翻腾的海浪相搏。忽而用蝶式,将碧波分在两边,奋力的扭动着腰肢,让身体有节奏的上下交替,一心只向前冲刺;忽而觉得累了、又用仰式,躺在海面上,任流水浸漫周身,也是种别样的享受;而最舒爽的当然是自由式,手脚并用,推波抚浪,打的海水啪啪作响,宛若世间最为醉人的乐章。



    这般如幻的梦境,让早上醒来的贾旭无比畅意。他给还在身旁酣睡不起的王靖瑶掖好被子,心里想着,这黎族妹子,真是带劲儿。他轻声走出屋外,在院子里打了一套太祖长拳,又做了俯卧撑若干,然后走到膳厅,碰见了也来吃早饭的吕妙晴。



    “等下要不要一起去码头?”贾旭相邀道。



    吕妙晴拒绝道:“我才不要去看他们哭哭啼啼。”



    前几日又到了第三批流徙之民,他们从云端猝然而落,被押着奔波万里,下船时又看到码头一排排的兵甲,自认是伤春悲秋、哭天呛地。



    “你们父子搞的这么多人家破人亡,真的就不怕报应么?”吕妙晴问道。



    “诶诶诶,家破不假,人可没亡,我们流徙营的伤亡率是很低的。人都道琼州乃是瘴疠之地,好像一群人来了总得死个十之八九,其实只是缺乏防疫知识而已。如今流徙营中喝热水、烧艾驱虫、生石灰消毒、病患隔离,可从未有过传染疫病的流行。恰恰相反,我看这些之前油头粉面、弱不禁风的公子哥们和玉软花柔、弱不胜衣的小姐们如今也都胼手胝足、吃苦耐劳的样子,比以前可健康多了。”贾旭纠正道。“这些人依附外戚、宦官,重金贿赂求官,为的是什么?不外乎捞更多的钱而已。你吕氏也起于乡野,那些官员如何盘剥百姓,不需我跟你说,你也都见识过。他们的锦衣玉食,才是真真正正地建立在别人的家破人亡之上。不是我父子害他们,只能说是天道轮回。”



    吕妙晴撇了下嘴,嘟囔着:“就你大道理多,却也没什么用,你们父子撸下来了他们,继任者也未见得就清廉,换个人再来盘剥百姓而已。”



    “佛祖法力无边、普度众生,也度不尽这世间魑魅魍魉、遍地牛鬼蛇神。”贾旭叹息一声继续说道:“我管不了那许多,只是力所能及之下,让他们投胎一个算一个罢了。”



    “投胎?”吕妙晴被贾旭的用词逗得一乐,转念再一想,可不就是如此?那些第一批的流徙之人,许多已经凭着“劳动改造”期间的优良表现,脱了罪籍,又凭着在流徙营中学的些微技能,或在工匠营中作帮工,或在城内百业中做学徒,许多女眷嫁了人成了家,当初衣来张口、饭来伸手,如今也都靠着自己的本事顶门立户,可不就是伐毛换髓、脱胎换骨?



    吃完早饭,贾旭又到了书房,案几上已经堆满了文书。虽然杜韵茹已经按事项分门别类预先做好梳理,做了便条名签,依然不多时的功夫就看得贾旭头昏脑涨。随着昌化军不断地发展,各种各样杂糅的事情越来越多。当初为了尽快的控制局面和一丝不苟的推行自己的政策,到任第一天他就将整个州府、县衙,连带着原有的主簿、书办一锅端了。诸事都决于他一身,效率和执行力自然是有了,就是太累人。



    好在还有个茹娘帮他整理,稍减些繁琐、增些条理。而且随着吕妙晴和王靖瑶二女入府,原本在府中受贾旭独宠的茹娘着着实实是感觉到了危机感。吕妙晴她不敢比,一开始便知自己至多是个妾室,将来总要有个主母,吕妙晴性格爽快,为人潇洒,平日并不欺辱于她,况且如今她也只是与贾旭订婚,并未成礼,住在府中别院,与贾旭并无肌肤之亲,对府中之事更是不管。只是这王靖瑶番邦蛮女,却要与她裂席割枕,虽然王靖瑶也是个直爽洒脱的性子,并不与她勾心斗角,但女人身处后宅之中,一生荣辱富贵系于一人,又怎能不与其他莺莺燕燕争上一争?若是如今只这二三人,便落了下风,将来再有新人到来,可还得了?



    她倒不至于就在后宅之中与她如何尔虞我诈、争风吃醋,将贾旭搅的烦了对她也没好处。她只是更加尽心尽力的帮贾旭整理每日的文案工作。



    可茹娘也就只能是帮他整理,各种事情该如何处理、规划、安排、落实,这种意见茹娘是拿不出来的,而他身边一时又没有其他可用之人,便只能每日自己劳心劳神。一年中他也几次三番致信贾似道,让他送些可用的经世人才过来帮他,贾似道却只回信说在找,叫他不要急。



    前几日终于来信,说是在两淮制置使李庭芝处“借”得一个幕僚,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才思清丽、性格沉稳,可当大事。李庭芝惜才,初时不允,无奈他是在贾似道手下入仕、鄂州之战前后多受贾似道节制与照应,战后他本应因服母丧而去职归乡,也是贾似道在京中为他周旋,最后宋理宗一锤定音,让他夺情主持两淮制置司事。



    当朝宰辅对他前前后后如此照应,要他一个幕僚,他一再不许,实在也是说不过去了,最终只能放行。



    贾似道在信中特意嘱咐,此人来了之后要好好笼络。人是从李庭芝处要来了,可人家愿不愿意给你卖力,却是两码事。



    那贾旭会不会用心笼络他呢?当然会的,因为信中写了,这个贾似道在李庭芝处卖了大面子给贾旭要来的年轻幕僚,名字叫做陆秀夫。



    陆秀夫,字君实,后来鼎鼎大名的“宋末三杰”之一,大宋的最后一位丞相,负帝投海的悲情英雄,今年二十五岁。



    他幼时就随父从老家楚州盐城迁到镇江,五岁时与哥哥陆清夫一道,拜京口名儒孟逢大、孟逢原二人为师。在孟氏学馆学习八年间,白日蕉窗论赋,夜晚抵足说诗,深得“二孟”喜欢,常言此子久后必成大材。



    宋理宗淳?十二年(公元1252年)二月,十五岁的陆秀夫参加老家盐城的县试,名列第一;四月,赴淮安府参加州试,又高居榜首;之后进入太学深造,在宝?三年(公元1255年)再赴淮安应乡(省)试又夺第一,次年与“宋末三杰”中的另一位文天祥同登进士榜,三榜连捷,名声大噪。



    只是二人之后的仕途便有了不同。文天祥是当科状元,为人才华横溢、忠愤慷慨,眼里不揉沙子,屡次上书痛陈朝中弊政,管你什么董宋臣还是贾似道,但凡有他觉得的不对的举措,向来是直斥其面、毫不留情。为此数次被弹劾、贬斥,却都能很快起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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