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侍君与朕同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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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景袖安插在自己身边的耳目,他暂且压住现在就想杀掉他的心思,又将玉坠握紧了几分,开始揣测起她的想法来。池景袖是知道玉坠能护自己不死,所以才叫自己上台,还是觉得无非是一个奴仆,死了也没有关系?
如果是前者,那证明池景袖心思深沉,洞悉了他一切举动,不仅在皇宫中发生的事都逃不过她的眼睛,竟然连魏香雪的行踪都能看透,知道她给了自己保命的东西,也知道这个东西虽然能保住他的命,却也会让他失去这段记忆。
虽然钟宥隐隐觉得有几分不对,这段失忆和他以往莫名其妙失去的记忆有几分相似,但他并未多想,又或者是没办法多想……毕竟在他现在的认知中,他只是一个凡人罢了。
他又想着,哪怕自己以前从未和池景袖相处过,也能从其他人极大的变化中明白她早已不是昔日的帝王。
是夺舍,还是另有机遇?
其实他很早就有所怀疑,只是……若是夺舍,哪会有修士愿意夺舍一介凡人之躯?
如果池景袖只是觉得自己是一个奴仆,死了也无关紧要,这一切或许是她误打误撞上的,池景袖看见自己不会死会是什么反应呢?她一个凡人,难道不会害怕吗?
若是他威胁一番,是否能从池景袖的嘴里吐出他想要的东西?
他想到这里,脚步不自觉停顿,目光落在了前面的龙辇上。之前在台上醒来,只看见池景袖举着长剑,肆意潇洒的模样,后面他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并没有来得及试探对方。
但钟宥明白,即使池景袖是强撑着帝王尊严,但害怕就是害怕,若她真有这样的情绪,就一定会从她身上显露出来。
他停顿的一秒,后面的婢女便撞上了他的后背,而后反应过来立马跪地求饶:“奴该死!侍君饶命!奴不是故意的,求侍君原谅!”
她慌张至极,眼里含着泪水,一想到刚刚发生的一切便忍不住发抖。眼前的人既是被陛下重的、又是能抵抗那左将军的一击的人,总归是她招惹不起的存在!
这句话引起了在一旁等待龙辇经过的百姓好奇,他们偷偷的掀开眼帘,打量了跪在他们前面的婢女一番。就见对方身体颤抖,额上磕出了鲜血,不由惊醒,生怕自己多看的这一眼会让自己被卷入其中。
钟宥没有同情心,自然也没有“因为自己曾也是奴仆,所以能够感同身受”的悲悯,他只是在婢女跪地磕头时看见对方流出的血液流到了他的鞋底,有些厌恶的皱起了眉,心里甚至觉得烦躁,若非不符合自己的形象,更想踹一脚过去,让她跪远些。
很烦,钟宥想,要是能杀了就好了。
他们这里的变故连带着婢女这道洪亮的声音一同传着龙辇内,池景袖没有给钟宥反应过来的时间,只见她伸手掀开车帘,淡漠的声音便从里透了出来:“吵什么?”
离得近的婢女轻声将刚刚发生的事朝她转述了一遍,池景袖轻哼了一声,将头探出来,对上钟宥隐隐戒备的目光后一怔,随后挑眉道:“那便让侍君进来和朕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