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新增1700字(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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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衡同他一道走过长廊,花窗折射出金灿灿的阳光,不偏不倚落在清冷似月的少年周身,芝兰玉树的漂亮少年,眉眼间的冷色便是这如炽的日光都融不化。



    秦衡漫不经心的提起来:“我看咱们也不用动手,沈竺玉那娇贵无用的身体,都活不到咱们同他斗的时候。”



    陆绥不置可否。



    秦衡紧接着说:“你方才也瞧见了,他那小腿还没你的胳膊粗,磕了这么一下,肉眼看着就吓人,养得也忒细皮嫩肉了些。”



    “宫里的人怕是把他当成公主来养。”



    陆绥默了默,过了会儿,他说:“人是没用,心眼不少。”



    秦衡想想也是,沈竺玉偷摸着告状的本事一流,防不胜防,几次害得他们吃了暗亏。



    思及此,秦衡的脸上添了几分杀意的冷色:“确实,再有下次我定叫他悔不当初。”



    秦衡说着又想起来陆家同太子的婚约。



    陛下有意将陆绥嫡亲的姐姐指婚给沈竺玉,陆家势大,如此也可叫多疑的帝王勉强放下心。



    秦衡侧眸看了陆绥一眼,随口道:“你姐姐同沈竺玉的婚事,这两年怕是就要定下,往后你还得叫他一声姐夫。”



    陆绥抬了抬下巴,眉眼矜骄,暗不见光的眸里漫着凛凛的冷意:“他也配。”



    语气轻蔑的短短三个字。



    居高临下的傲慢溢于言表。



    仿佛打从骨子里就瞧不上这么个人。



    当今圣上也称得上一句昏聩无能。



    几年前听信奸佞之臣进献的谗言,下旨命令正在北境御守匈奴的周老将军自尽谢罪,以谋反罪名逼其造反,再名正言顺的除掉周家。



    而后又将周贵妃打入了冷宫。



    陆家也受了牵连,陆绥的父亲被下了大狱,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关押了三个月,之后又被贬去官职,全家流放。



    待官复原职,已经是第二年春天的事。



    周老将军带着三十万大军回京“谢罪”,一路上势如破竹,眼见着就到了京郊城外。



    圣上即刻处死了上奏告发的朝臣,恢复周家的清白。



    这件事,皇后在背地里没少出力。



    她要送自己的儿子登上帝位,容不得家大势大的高门世家,她的野心也绝不止于此。



    费这么大的功夫,自是想垂帘涉政。



    这几年圣上沉溺修仙问道长生不老之术,不问朝政。



    便是皇后想做些什么,也有心无力。



    大烨朝只有沈竺玉这一位皇子。



    后宫其他妃子,子嗣艰难,只有几位年纪尚小的公主。



    ……



    两人回到思学堂,竺玉还对着空白的纸张大眼瞪小眼,手里捏着笔,迟迟下不了手。



    陆绥往他那边看了一眼。



    扶光濯濯,透过窗扇将少年的侧脸映得干净透白,缀在鼻尖的阳光好似亲吻着少年的鼻尖,薄如蝉翼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犹如即将展翅的蝴蝶。



    他静静坐在那里,就像一幅上等工笔墨画。



    面若冷月,色如春晓之花。



    只是对着题目犯难的蠢样,有些可笑。



    傍晚下了学。



    陆绥同秦衡还有周淮安他们结伴,三位小公子长得都十分出挑,眉眼各有各的好看,年纪轻轻冷着脸不说话的样子,已有不怒自威的冷淡。



    竺玉抱着书,她走得慢,等到想起来还有求于陆绥的时候,得跑着追上去。



    她脚底踩着精致的靴子,小跑着追上那三人。



    一袭深色衣袍的少年站在傍晚的一线余光里,清清冷冷,眼底透出淡淡的倨傲。



    竺玉跑的急,昨夜下的雪表面结了冰霜,靴底平滑,一时收不住速度,径直栽到了陆绥的身上。



    他的身体倒是比自己的坚硬很多。



    竺玉感觉她像是撞进了一块大石头上,硬邦邦的咯得她胸口疼,她还未急急忙忙的退开,就被陆绥抓着胳膊冷冷的推了出去。



    陆绥指骨用力非常,竺玉觉着她的肩膀刚才那瞬都快被他捏碎了。



    竺玉跑得太急,气儿有些喘,脸上红红白白的,她说:“陆兄请留步。”



    陆绥目光冷淡望着她:“殿下还有何事?”



    陆绥旁边的这两人好似故意留下来看热闹,竺玉有些支吾,犹豫半晌眼看着陆绥也没有支开这两人的打算,就也放弃了挣扎。



    他们喜欢看她的笑话。



    背地里瞧不起她,嘲弄奚落她。



    那也随便。



    竺玉清了清嗓子,她说:“先生布置的两篇文章,我今夜写不出来,劳烦陆兄通融两日。”



    她一口气说完,静静等着陆绥的下文。



    默了片刻,陆绥投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带着点讽刺,在没有外人在的场合,他从不收敛他对沈竺玉的恶毒。



    陆绥勾唇,嗤笑了声:“多给你两日就写得出来了?”



    竺玉脸上又青又白,被他讽的无地自容,她上辈子就见识到了陆绥的恶劣,这人看着风清月霁,温文尔雅的不得了。



    实际上嘴巴坏又毒。



    得理不饶人。



    尖酸刻薄起来简直像个恶毒继母。



    竺玉忍了忍,好言好语同他商量,望他能看在同窗一场的情面手下留情。



    “我…我前几日身子不大舒服,今儿脑袋还昏昏沉沉,实在作不出什么好文章,再给我两日,兴许我就文思如泉涌,到时也不会污了你的眼睛。”



    竺玉能伸能屈,上辈子当了皇帝还很憋屈,他们这几个豺狼虎豹没一个听她的话,不怵天威。



    她接着用温吞的语气说:“先生教学严厉,若是知道我一字未动,怕是只会觉着我态度不端,定会大发雷霆。陆兄若此次帮我遮掩一二,我必将这份恩情牢记于心。”



    这话说的很漂亮。



    有进有退,承前启后。



    廊下安静。



    竺玉没有勇气对上陆绥的眼睛,不过余光却能瞥见秦衡和周淮安似笑非笑的眸。



    等了片刻。



    竺玉听见陆绥淡道:“既交不出文章,殿下安心等着受罚便是。”



    陆绥往前一步,清冷漂亮如玉兰的脸上浮现浅浅的笑意,他漆黑的眼底却一片冰冷:“左不过抄上百遍的文章,亦或是在思过堂跪上几个时辰。”



    “膝盖跪烂了,这事也就过去了。”



    竺玉对上他冷冰冰的眼,心底发慌,觉得他肯定还记恨着她上次害他罚跪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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