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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3 章 “ 022</p>

    禄爷还想说什么 , 被福婆打断了 , 她说 :“ 你不能没个章法 、 上来就一通瞎讲 ,</p>

    最基础的他都不知道 , 会乱的 。“</p>

    禄爷笑起来 , 身子往后一靠 , 说 :“ 你们女人家细心 , 你来吧 。“</p>

    福婆问陈琮的第一个问题是 : 你知道 “ 人石会 “ 最基本的一条原则是什么吗 ?</p>

    陈琮摇头 , 他本来想答 “ 生意互惠 “, 又觉得太过浅显和市侩 。</p>

    没想到 , 就是 「 生意互惠 “。</p>

    福婆说 :“ 我们有时候会自嘲 , 说协会聚是一盘沙 「 。 这两天 , 你可能也看出来了 , 百十号人住在一起 , 像市集摆摊 , 热闹是热闸 , 但远远谈不上什么纪律 、 规章 、 制</p>

    “ 原因就在于 , 有能耐的人太多了 , 个个能单打 。 这人哪 , 越是能耐就越不服管你们年轻人不是喜欢念叨一句话吗 , 野兽独行 , 牛羊才成群 「 。 想把野兽长久聚在一起 ,</p>

    很不容易 , 「 生意互惠 「 是十百年下来 , 经实践验证的 、 最经久耐用的法子了 。“</p>

    禄爷适时补充 :“ 就这 , 都还聚不齐呢 。 不瞒你说 , 99 个号 , 历史上 , 从来就没有满员齐聚的记录 。 每次 , 都至少有五六个缺席的 。 这一届 , 只缺席了一个 , 算很稀罘了 , 可惜啊 , 又没开成 “</p>

    陈琮想了想 , 喃喃了句 :“ 真有意思 。“</p>

    像武侠小说里那种 , 要开武林大会 , 各大门派哄哄齐聚 , 但总有几个清高孤傲的 , 不爱凑这种浮华的热闹 。 而即便是那些聚到一起的 , 也是表面和气生财 , 背地里都觉得自己才是地里最独特的那棵小葱 , 不听差也不服管 。</p>

    难怪马修远想给宾馆升级安保 , 动员了一圈 , 会员安静如鸡 , 最后不得不从外头工地上摇人 。</p>

    福婆继续往下说 。</p>

    “ 这样 , 又容易导致另一个问题 , 叫 「99 号人 ,99 样心肠 「 。 米芬是个理愚主义者 , 他创立 「 人石会 , , 是出于爱好 、 寻找知音 。 但大多数人没那么脱俗纯粹 , 受着各各样的利益驱动 , 未必会把协会的规矩 、 禁忌当回事 , 在古代 , 那些违规的人 , 轻的开除 , 重的 …... 惩罚起来也很严 。 这些受惩被逐的人 , 也会抱团 , 自称 「 春焰 「 , 管我 f</p>

    叫野马 "</p>

    陈琮心中一动 :“ 所以你们邀请卡里放的毛毡 , 是七彩小马 ?“</p>

    床上的寿爷呵呵笑起来 , 说 :“ 这孩子 , 脑瓜真灵 。 其实春焰野马 , 是一种东西 。 春焰不是火焰 , 古人认为 , 春天地气蒸腾 , 有时候你看过去 , 仿佛视觉产生了流动 , 其实那不是真的 , 是座幻的 , 就叫春焰 , 跟海市蜃楼差不多 。 佛经里说 , 想如焰 , 意思就是你那些因念而生的妄愚太多了 , 都是座幻的 。 野马呢 , 也是一个意思 ,</p>

    禅门常说人的心念太杂 , 如野马狂奔 , 无一刻不停 , 所以要常持念珠 , 念珠为什么又叫拴马索 “? 拴的就是你那些野马乱奔航的念头 。“</p>

    陈琮汗颜 , 他一直以为那只小马是 “ 人石会 「 第四十七届的会徽 、 吉祥物什么的 , 还暗地里吐槽过设计师的审美有待提高 , 原来内里还有这层深意 。</p>

    他忽然觉得奇怪 :“ 野马春焰 , 都是指府妄 、 幻境 , 不算什么好词 。 为什么用这种词指代自己呢 7“</p>

    寿爷似乎早料到他会这么问 :“ 你听者五给你讲 , 听下去你就明白了 。“</p>

    福婆紧承之前的话题 :“ 生意互惠当然是重要的 , 但如果你以为这些人聚到这来 、 仅仅是为了生意上的便利 , 那就错了 “</p>

    这是说到关键处了 , 陈琮竖起耳朵 。</p>

    “ 人石会的绝大多数人 , 都养石头 。“</p>

    陈琮对这个 “ 养 「 字 , 有点拿捏不准 :“ 盘石头的意思 7“</p>

    “ 盘 “ 在业内属于动词 , 一般是指 「 不断摩挚 “ 这个动作 , 一块初时粗糙的石头 , 摩括久了会渐渐合手合心 、 表面光润 , 这就叫盘出 “ 包浆 “ 来了 。</p>

    其实说白了 , “ 包浆 “ 无非就是手上的汗渍啊油脂啧的 , 在长久摸索 ( 类似于佳妙打磨 ) 的过程中 , 抹石头上了 , 长年累月 , 形成了一层皮壳而已 。</p>

    福婆说 :“ 不是 , 就是养 , 跟养狗 、 养鸡同一性质的那个养 。“</p>

    陈琮失笑 :“ 这怎么可能 , 这怎么养啊 7“</p>

    福婆不慌不忙 : “ 古人是不知道什么微生物的 ,</p>

    他们看这世界 , 无非分三大类 ,</p>

    动物 、 植物 、 矿物 , 矿物多数情况下就是指石头 , 对吧 ? ?</p>

    没错 , 陈琮点头 。</p>

    “ 人把自己当万物之灵 , 觉得这些东西生来的价值就是给人提供各种供养 。 那么我问你 , 古人养动物 、 养植物 , 为什么不养石头呢 7“</p>

    这种问题还需要问吗 , 因为养不出来啊 。</p>

    谁不知道石头是天生地养 ?</p>

    虽然现在已经有了实验室生长技术 , 但是人工和天然 , 还是有着本质区别的 ,</p>

    “ 阅历 “ 上就不一样 。</p>

    以钻石为例 , 天然钻石是在地球深处 , 高温 、 高压的条件下形成 , 再经由火山喷发出露地表 , 孕育和出生都 “ 地动山摇 “ 、 “ 惊心动魄 “, 而且大多数钻石都形成于十 /</p>

    亿年前 , 南非的一些钻石年龄甚至高达 45 亿年 , 几乎和地球同岁 , 而人这种生物才出现了多久啊 , 哪有那个能耐去养钻石 ?</p>

    眼前没钻石 , 陈琮指托盘中的水晶 : “ 水晶不属于珍贵宝石 , 地摊上就能买到 ,</p>

    但即便常见 , 它也至少需要上亿年才能形成 , 让人去养 , 太难了点吧 。“</p>

    这活计 , 都不好说是在为难石头 , 还是在为难人 。</p>

    福婆嘲了一声 :“ 所以你的观点是 , 人的寿命太短 , 而石头的生长期又太长 , 所以没法养 “</p>

    陈琮心说 : 本来就是嘛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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