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线(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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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鹤说的‘大家’是这次开学典礼所有的排练者,包括主持人、朗诵者、歌者和舞者。一起排练了有段时间,时不时聊几句就相互认识了,相处气氛也挺好的,比较轻松。

    既然组织大家一起聚餐,理应要去,可她已经答应了江辞约好打球,不能出尔反尔。

    手机屏幕的亮度堪堪黯淡,在黑屏的前一秒,夏倾月点了下,光落进她的淡棕双眸,最深处似是隐匿了银河。

    9E45N:【不好意思,我明天下午约了人,聚餐不能和你们一起去了。】

    发送之后,没过多长时间,聊天框最顶端的备注名字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中……】

    这个提示反反复复,在‘顾鹤’和‘输入中’之间来回跳转,一分钟过去,也没等到回音。

    其实不回复也没什么,他看到了信息就行。

    这样想着,顾鹤回了她:【好,那有机会下次再约。】

    -

    翌日。

    上午的最后一节课程结束,阶梯教室的大部分学生蠢蠢欲动,但台上的教授还没发令,谁都没敢走。

    中间排的荀瑶趴在桌上和韩以窃窃私语:“完了,邹姐又拖了堂,肯定又要说手机不开静音的事情了。”

    信息工程系这个点没课,韩以跟着她们来玩,来了几次便了解到这个老师的上课秩序,点头默认,“邹姐上课的时候听不得手机响,之前就说好几次,还是有同学犯。”

    邹姐全名不叫邹姐,看她的同事都这样叫,学生们私下也这样叫这个称呼。她在京大任教久远,资历不浅,是设计系知名博学的老教授,众多师生都对她敬而畏之。

    烦闹,喜静,这是她上课的原则,凡是打破了便会托十分钟的堂,外加留个设计作业。

    这节课,在明知规矩的前提下,依然有个别学生当特例,她一直压着火气忍到了现在。

    “我不管你们在别的老师那里上课是怎样的秩序,但在我的课堂,不能出现一点手机的声响。”邹莲的语气并不威严,说出来却威严性不减,“应该不需要我提醒了吧?”

    台下大多面孔讪讪,没人敢说话。

    “那还是老样子,作业不能少。”

    女人摁下激光笔,荧幕映射的PPT瞬间变面,尽职告知学生此项作业的重要性:“在这个专业学了两年,也该让你们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了。这次作业和以往不太一样,会作为课题实践计入期末总成绩,占比百分之十,都要认真对待。”

    她细化具体内容:“假如你是一名服装设计师,你会以什么样的灵感理念设计出什么样的服装产品,创意、构造、选材等等这些都需要细细打磨。两周时间,借助服装CAD完成你们的作业,两周后,每个人按顺序到讲台上一一展示,完不成的同学后果自负啊。”

    语毕,又是一阵无声叹息。

    十分钟也到了,邹莲收拾好教案,拔下U盘,“下课。”

    人离开教室,抱怨声冲破限制:“天,这要怎么想啊?”

    “一点思路都没有呜呜,这两周注定好过不了。”

    “灵感枯竭,先吃饭再说吧……”

    荀瑶倒在韩以的背上,食指有一圈没一圈地兜着钥匙链,“邹姐太可怕了,就这个作业,别说两周,给我一个月恐怕都完成不了。”

    只能临时抱佛脚,对夏倾月撒娇扮可怜:“月月,我要是卡着了,还得麻烦你帮我指点迷津,拜托拜托……”

    她们这个班,夏倾月时常占据成绩单的第一名。她人美、心善、又温柔,很多人遇到难题解答不出来便向她请教。

    只一个女生除外。

    夏倾月表示没问题,但自己的创意还是得自己想,她只能顺着你提供的思路指出有无问题所在。

    荀瑶连忙应了好几声,韩以双手抱胸嘲笑她头再点下去会更傻,两个人追着闹了会儿,何沐恩跟在后面轻轻一笑,和平常一样安静。

    -

    几人分了路,只有夏倾月吃完午饭回宿舍换了衣服。

    到达体育馆,她推开门,在专属羽毛球的几块场地来回张望着。

    馆内场地阔大,巨型盒子似的,有空锻炼的人不少。望了几圈也没找到江辞,倒是江辞先找到了她,少年身子在她侧方稍斜,给出提醒:“在这儿呢。”

    他的声音贯入她的听力系统,夏倾月回眸,心里想他没变太多,还和小时候一样爱跟她玩捉迷藏,“差点没找到你。”

    一片靠近角落的场地没人,他们朝那边走。

    “感冒怎么样,完全好了吗?”她担心不过,问他。

    自带的羽毛球拍躺在某处地面,江辞往前走了几步,脚碰到拍柄向上带力,球拍直线一升,他熟稔握住,“想到今天我们一块儿打球,我期待了好长时间,感冒也很识相,自然就好了。”

    逻辑前后不搭,夏倾月眼睛弯了弯:“那说好,老规矩,不能让着。”

    江辞未言,很轻地笑了下。

    体育馆里面有专门的器材存放处,羽毛球拍颜色各异斑斓,夏倾月挑了一副和自己衣服同色的赤红,又拿了两三个球,递给了江辞一个,“第一局,你来发球吧。”

    接住球,他应道:“行。”

    想着只打球未免单调了些,没有赌注砝码的加持,隐隐少了些动力。江辞和夏倾月商量附加值:“要不我们玩个游戏吧?我们三局两胜,你赢了我,我答应你一个条件,无论什么都可以。”

    夏倾月觉得他没说完:“那我输给你呢?”

    简单的六个字,音如轻羽,反而在少年心尖上重重一击。

    他顿了一秒,好像周遭的世界濒临停滞。

    那我输给你呢?

    耳边微风浮动,悄悄带给他一句话,但江辞的反骨劲儿上来了,笑意散漫使得肩膀微颤着,偏偏选了个欠揍且违心的答案:“姐姐,看来你已经提前预知到比赛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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