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篇-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第四十八章 阮郎归(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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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我瞪大了双眼，眼前人是！
洛?！
怎么会是他？！
我震惊地望着走至我跟前的洛?，脑中理不出思绪来……
洛?立于我身前，深深低眸望进我的眼，看不出情绪，缓缓道：“……无论如何都要走么？”
我还未从骇然中缓过神来，脑中已是混乱一片，为何洛?要在屏风后点我独自献舞献曲？又为何一直不断挽留我？
洛?见我没有回应，微微敛眸，停顿一瞬后轻声问：“我给君陌弹首曲子……可好？”
我震惊未回神，愣愣地看着洛?打开房门，邀我下楼去……
一路愣神随洛?来到正厅舞台下的席位上，他示意我坐下，便缓缓走向台上……
缓过一些神，我才惊觉周遭竟然没有一丝声响，本应该热闹的审香阁，无论楼上还是正厅都无他人，安静地像是提前便安排好似的……
洛?走到台中央的瑶筝前，缓缓坐下，抬眸望向我，良久良久，就如此默默望着，似是千言万语却不知何从起……
不知过了多久……洛?缓缓抬手弹奏起了第一个音……
我静静认真聆听着……
曲子轻快欢悦，如泠泠溪流，温和拂过嫩芽花蕾；旋律清脆轻盈，如涓涓细水，溅起玲珑水珠，反射出点点明辉……
忽而曲目急转直下，曲风浓烈而急切，似是策马疾驰，马蹄阵阵踩碎一地芬芳；似是狂风暴雨，轰轰雷鸣惊醒一朝清梦……
忽而曲目再次急转低音，曲意变得沉重而悲哀，像极了谁在哀嚎恸哭，响彻天地，却是上穷碧落，天不管，寻遍黄泉，地不应……悲凉凄婉，如泣如诉……令人不禁动容……
忽地曲音戛然而止……好似一个故事欠下了一个结局……
曲毕，我愣愣地望着台上，这首曲子是何意？
洛?缓缓起身，走下台来，来至我跟前真挚道：“这首曲子前半部分是在审香阁而作，中途赶往京城便搁置了……而后回来审香阁才完成了后半部分。”
这首曲子？
是洛?为那个心心念念却离别之人而写的？
“如今我将此曲送与你……”
送与我？！
洛?是在……向我表明心意？
原来我那些胡思乱想……是真的有迹可循……
我在无比震惊与愣神中，念起曾经种种，洛?待我是极好的……亦或者是唯一的……
救我于京城郊外，留我于审香阁，赠我冰肌雪肤膏，为我更名，再次救我于地牢间，而后在我发病时竟然再一再二，宁可忍受皮肉之苦为我缓解痛苦，又替我安排照料顾临疏……
此间种种……洛?真的……喜欢我？
洛?忽地轻柔开口道：“我将此曲，命名为‘这一世’……”
“这一世……”我恍惚地看向洛?，他嘴角含着浅浅笑意，眸中眼波流转，将我的所有表情紧紧捕捉一个不漏，急急等着我的回应……
曾经为他弹奏的“那一世“是希望他将一切过往与执念留在从前，向前看……
而今赠我“这一世”是他将我视为了这一世的想念了吗？
想到这，我有些惊慌，低下头不敢看向洛?的眼睛，轻声道：“承蒙、承蒙二爷的厚爱……君陌……承受不起……”
洛?一瞬落寞：“为何承受不起？”
“因为……”我低着头，再一次语无伦次起来：“因为……已经欠二爷太多太多了……”
洛?一怔，轻轻低笑道：“那君陌打算……如何偿还呢？”
糟糕……我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扯到偿还问题上，我还走得出这审香阁吗……
我望向洛?真挚道：“二爷，对不起……我真的必须要走了……”
洛?收住了笑意，默默望着我，正色道：“可以……告诉我原因么？”
我看着洛?严肃认真的表情，有些抱歉……
但是既然洛?都已向我如此坦诚，我也不应再遮遮掩掩，疏离回避……
我敛去心中的歉意与紧张，诚挚回应道：“我要去寻一个人……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
“谁？”洛?灼灼望着我的眼，一动不动，追问道。
洛?待我如此真心，我便敞开心扉向他解释道：“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我欠他太多……我一定要寻到他……”
说到这，突地鼻子一酸，往事涌上心头，我陷入追忆：“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我与他却从来没有见过。他为我……弹奏了一首曲子，千千万万遍……那时我却不敢去见他……”一瞬间我心下痛惜不已，努力忍住泪水，笑着对洛?立誓般道：“我要去找他！也要为他弹奏千千万万遍……”
洛?一怔，愣了半晌未动……
渐渐眼眸似蒙上了雾霭，他匆忙扶额低下头，轻轻笑出了声……
似是自嘲又似是无奈？我看不出来……
我想我是理解这样的心境的，曾经心爱的人相离相别，如今好不容易再次动心的人，却心有所属……
良久，洛?笑够了，抬眸望向我，却是笑意暖暖，如若春风，柔声开口：“那……君陌……是喜欢那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