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双柳(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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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尘烟散去。



    一老一少怔立坟前。



    老妪依然拄着手杖,少年依旧提着灯笼。



    就连那猴子似乎也被震住了,趴在少年肩上缩头缩脑,瞪着惊恐不安的大眼。



    眼见对方随便两手便先后破了小鬼的灯笼阵与自己的蚕丝阵,老妪知道遇上了高人。



    可她不知道的是,若非那首纠缠了她一辈子的幽婉小曲,此刻损失的怕就不是几把蚕丝了。



    此时,气定神闲的青年公子对一老一少宛如视而不见。



    他的视线落在那块“墓碑”上。



    灯笼映照下,坟前一块造型别致的墓碑寒光?人。



    原来那“墓碑”既非石块,亦非木片,而是一把长约三尺,宽有九寸的阔口巨刃。



    在这奇特的“墓碑”上,赫然以鲜血写着“陇右王氏不肖子孙”八个大字。



    只不过,此刻那碑文血迹已干,略显暗沉。



    李昧掩嘴一阵咳嗽,然后问那老妪:“敢问足下,与陇右王氏有何渊源?”



    老妪注视李昧片刻,缓缓开口道:“渊源太深,一言难尽。不过,这渊源今日总算了结。”



    “因为砌了这坟,立了此碑?”



    “不,是因为我终于杀了他家一位子孙,从此恩怨两清。”老妪恶狠狠道。



    “人是你杀的?”



    虽然打不过,但老妪倒是非常硬气,“对,包括大殿门口那几个,都是我杀的。”她说。



    “他们又是什么人?”



    “问这么多,你又是什么人?官差?”



    “不是。”



    “哈哈,青峰山的?除了青峰山的人,我不知道还有谁像这么爱管闲事。”



    “没错,我碰巧正是一名青峰道士。”



    “不穿道袍的道士。”老妪又把李昧从头到脚一番打量,“青衣卫?”



    李昧摇摇头。



    “哼,我想你也不是。青衣卫早已解散,剩下几个喽?,听说也不再替朝廷卖命。”老妪人老脾气可不小,刚败一阵,说话依然够刺,“算了,我跟青峰山倒也没什么过节,犯不着得罪你。实话告诉你吧,我今天杀的这些,全是赵狗。”她毫不示弱地说。



    “赵国人?”



    “没错。赵国军人。不过,虽然他们全都该死,但若不是跟这位王家人一起,我还懒得对这些家伙动手。”老妪满是不屑地撇了撇嘴,“区区小卒,他们还不配。”



    李昧看得清楚,听得明白,约莫已知道是怎么回事。



    与颍川邢氏一样,陇右王氏亦为影响巨大的名门世家。自八王兵乱,晋庭东迁,王氏族人大多迁往了江淮一带。不过,也有部分族人留了下来,甚至有的还做了胡赵之臣。



    此刻躺在土堆里的,显然便是留居故土,效忠邺城的王氏子弟。



    对面前这老妪与陇右王氏的历史恩怨,李昧略有所闻。此刻想也没想,便随口道:“没想那百世盛名的陇右王氏,今日竟不如养蚕之家守得义节。”



    听得此言,老妪脸上也少了些敌意,问:“你知道老身是谁?”



    “跟陇右王氏有累世之仇,又养了只凶悍小鬼的,除了蚕山涂婆,我想不起还有什么人。”



    “没错,老身正是蚕山涂婆。”老妪点了点头,嘿嘿笑道,“早年王家仗势欺人,霸我蚕山,毁我桑巢,此仇虽过百年,仍是刻骨铭心。”



    “再则,如今各为其主,这王家子弟甘为赵人驱驰,撞我手上,便断无活着离开的可能。将其掩埋,不过是看他身为王氏子孙,不该暴尸荒野罢了。”



    “算你还有点良知。”



    “阁下说笑了。这年月,‘良知’二字,价值几何。”



    李昧听得一怔,咳嗽两声,又问:“这么说,足下如今已身侍晋室?”



    蚕山涂婆倒不含糊,爽快应道:“幸为宜城侯门下幕宾。”



    “此番入境,你应该还带了些手下过来吧?”



    “没错,咱们此来,本与大盛无扰。赵国使臣挑动盛晋纷争,实属可恶。但他这属下,更是借机穿越边境,贿赂晋臣,鼓动边军作乱。我来,就是惩办此贼。”



    “你们不是来刺杀赵使的?”



    “刺杀赵使?哈哈哈哈,那岂不正称了某些人的心。宜城侯可不会这般没脑子。”



    “你口中贼子,莫非就是这墓中之人?”



    “没错。他便是此次赵国使团之参军副使。哼,不瞒你说,那盛都城内,自然也少不了晋家耳目。那赵使一行方入大盛境内,我们便已知晓。只是没料他们竟快了一步,已借由贵国边境小道潜入我南方诸郡,贿赂我方守将,诱其反叛。我急急赶来,方在其返程途中将他截住。”



    怕李昧不信,涂婆还进一步阐明:“你既是青峰山的人,我也不怕直说,这赵国副使所携密信此刻已被我收缴,罪证确凿。此事我们未怪责贵国,就算不错了。”



    李昧虽听得暗自心惊,但对涂婆此话却并不怀疑。



    此地本就临近晋国南漳边境,由此向南山高路险,通行不便,历来便非交流之道,但却是亡命之徒偷越边界贩运私货的捷径。



    “那你另派人去尾随赵使车驾,却又是为何?”李昧又问。



    “没错,我们确是分了两路行动。不过,他们只负责跟踪,却不会动手。”涂婆说。



    但她忽然意识到不对,“咦,你怎知我另有一队人手?”



    李昧本不想将她那拨人马已全数遇害的消息告诉她,但想了想,还是对她说:“实不相瞒,数日前我刚好撞见过你那几名手下。很遗憾,他们怕是难以再履行其使命了。”



    “他们怎么啦?”涂婆有些意外。



    “全死了。”



    “不可能。”涂婆一声暴吼,“就凭那几十名使团护卫?”



    “信与不信在你。”李昧毫不在意地说,“你就是在这山沟里猫得太久,不知外面消息。如今各处都在议论此事。赵使遭晋国刺客行刺,双方当街血战,无一人幸存。”



    “赵使遇刺?”涂婆越听越慌,“不可能。那队人是由我一名弟子带队,不可能胡来。”



    “很遗憾,双方交战当夜,我正好在场。”



    “这,这怎么可能。再说了,就凭那几十名只会看家护院的赵狗,能杀掉我的人?”蚕山涂婆忽然脸色一变,“等等,莫非动手的人就是你?”



    随着这声质问,她身边小鬼迅速做出反应,本就矮小的身子缩得更小,做出攻击姿势。



    李昧双手背在身后,笑了笑,“不是我。”



    “不是就好。”蚕山涂婆吁了口气,稍稍放松了戒备,“唉,此事怎会走到如此地步。”



    “这件事其实也不难理解。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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