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拳脚拔得头筹兵刃再展身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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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但这第二场比的便是兵器,软鞭要是被他给夺了去,岂不是大输特输?当下抓紧了鞭柄。澄观这时扬起锡杖,向赤练后心击到。徐承天“扫堂腿”落空,早已立身,见澄观攻向赤练,抢出身去,刀斫澄观腰际。
场外众人见状,无不大感失望,江湖各派更是气得暴跳如雷。此刻赤练被卫凌羽提起,澄观与卫凌羽形成合击之势,徐承天只需封住赤练下方,防着它落地,就能逼迫赤练认输出局,场中只剩下三人,形势相对也能简单一些。但此人色迷心窍,竟然去攻澄观,以致于坐失良机,得胜更加不易。
江湖各派有人跳将起来,对其大加指责:“徐承天,我入你个娘!”有觉得光入其娘不过瘾的,詈道:“我操你姥姥!”更甚者大骂道:“我日你十八辈祖宗!”
且说澄观见徐承天刀势迫近,向后一退,单手拖着锡杖一扫,当地击中九环刀。
徐承天登感奇劲入手,虎口发麻,暗思:“这老和尚好深的功力,果然棘手!”当下使开门中五虎断门刀法,刀影展开,泼水不进,向澄观压了上来。
澄观见状,道:“若诸世界六道众生其心不淫,则不随其生死相续。汝修三昧,本出尘劳,淫心不除,尘不可出。纵有多智禅定现前,如不断淫,必落魔道……”一边诵经,一边将锡杖抖开,抵挡对方杀招。
澄观精修佛法,是个真正的大德高僧,见徐承天竟尔相助赤练,恐他为赤练媚术所惑,是以念段佛经要他清澈灵台。
他用心是好,却没想过徐承天一介粗人,根本听之不懂,况且此人内功造诣颇深,赤练的媚术也不能影响到他。只是他爱武成痴,从来不近女色,信心坚定,适才见着了赤练,其形迹异乎寻常女子,忽然起了爱慕之心,只觉得它一颦一笑,不和俗流,正是这一份与尘世女子的格格不入,教他情难自制,一发不可收拾。
徐承天一生中见过的异性皆是良人,深受礼法熏陶、约束,行为自不放肆。他若是几巡烟街、数访柳巷,便知赤练的放荡寻常得紧,只是相较风尘女子,更添妩媚。
澄观多年修持佛法,于爱欲斩尽,从未体验过俗世男女的情情爱爱,又怎能知晓这其中的滋味?虽然用心良苦,但药不对症,真可谓是驴唇不对马嘴。
场外众人见徐承天刀法凛冽之中不失门户,进攻之中暗带防守,俨然有名家风度,也不禁暗自钦佩。只是他始终憋着一口气,一言不发,刀法虽然精湛,但澄观仍能从容,好整以暇,甚至还在继续往下背诵佛经,谁优谁劣,已见分晓。
这时卫凌羽已落下地来,龙象功虽然霸道,但赤练修为甚为精湛,高出他不少,他并不能夺下对方软鞭,抓在手里反成僵局,倒不如直接放手。
赤练咯咯笑道:“谢小道长高抬贵手。”又向徐承天道:“徐门主倒也挺懂得体贴人!”
徐承天正与澄观斗得难解难分,忽然听到这句话,心头喜不自胜,道:“你没事么?”忽然脚下一点,倒转刀势,向卫凌羽砍到。
卫凌羽架剑一挡,一个跪马转身,剑绕颈一圈,身子回转,正是一招“下马别亲”,疾刺徐承天小腹。
北边的中有人惊呼起来:“好一招‘下马别亲’!这是玄阴观的玄阴剑法,脱胎于枪法中的‘回马枪’,他跟胡升泰什么关系?”声音中充满了怒意。
其他人听得“胡升泰”三个字,纷纷扭头看向说话那人,竟是剑琛。只见他怒目圆睁,双拳攥得发紫,盯死了场上的卫凌羽,似乎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剐。
有玉清弟子道:“这小子是胡升泰的弟子?”
剑琛道:“不错!”扭头看向林婉怡,见她面色有异,怒道:“你知道他是胡升泰那老狐狸的弟子,是不是?什么碧海潮生剑法,原来是玄阴剑法!那招‘下马别亲’我师父曾当着我的面演了无数遍,我是看熟了的!”
众人纷纷奇怪,不明白他师父为何对他练这一招,更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暴怒,都将视线投向林婉怡,目光里的意思无非是盼她能够解惑。
只听林婉怡语气平静地道:“碧海潮生剑法是集上清剑法之大成,里面有玄阴剑法的影子,那有什么好奇怪的?”见徐承天挥刀招架,卫凌羽起身倒持鸣鸿剑,以剑首去磕徐承天持刀手腕,剑尖点他眉心,道:“你瞧,这一招像极了上清宗天喑观无声剑法里的‘曲无双响’,但他说这招叫‘指桑骂槐’??难道他又成天喑观弟子了?”
她随口杜撰一个“指桑骂槐”的名字出来,脸不红、气不喘、心不跳,别人却也信以为真。那天喑观第一任观主先天喑哑,传下一套十分了得的无声剑法,其中确有一招“曲无双响”,与卫凌羽所使这招大为相似。
剑琛厉声道:“那么他师父是谁?”
林婉怡道:“我怎么知道?”
剑琛确信她是有意袒护卫凌羽,怒道:“你不知道?你别忘了,老狐狸可是我教大敌!”
登时有上清道人恼了火,叫道:“姓剑的小子,你有完没完?我劝你嘴巴放干净些!胡升泰论起辈分来,是我曾师叔祖,你一口一个‘老狐狸’,小心道爷敲落了你的门牙!”说话的正是下午叫卫凌羽师叔祖的那人。
剑琛勃然大怒,道:“凭你那点微末玩艺儿,也敢跳腾?你不服气,咱们练练!”
上清群道无不恼怒起来,大声斥责剑琛。剑琛是玉清翘楚,玉清群道也帮衬起他来。两方人马互相破口大骂。于是,场上卫凌羽与三家敌手打得如火如荼,却没想到后院起火,更是朝天火热。
徐三一同一干太清同门见状,劝解起两方来。玉清、上清两派彼此互生嫌隙,非一两日之积,此刻在场的加一起有数百人,凭他太清十余人,又如何能劝?反被两方人马夹在一起,只道他们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卫凌羽听得群道对骂,不知缘起于己,这时也顾不得问明情由,抖开剑招,笼向徐承天。那徐承天刀法虽然精湛,比起碧海潮生剑法还稍有逊色,十几招攻防下来,已大落下风。
妖女赤练情知卫凌羽是个劲敌,自然想踢他先出局,道:“小道长,这位徐门主刚刚可帮过我,奴家可不能让你如愿哦!”长鞭抖动如蛇,卷向他左足。
卫凌羽将身一纵,让过了长鞭,如灵猫一扑,攻向赤练。澄观也将锡杖倒装,杖尾砸向赤练足背。
徐承天大叫道:“吃我一刀!”左手推着刀背,刀刃斫向卫凌羽后颈。
卫凌羽并不理会,剑势一往无前,直奔赤练咽喉。澄观将锡杖一拧,杖头在徐承天刀锋上一击,徐承天手上发麻,卫凌羽却忽然向他刺到。徐承天匆忙间正要抵御,澄观又跃到他身侧,锡杖攻他右肋。
徐承天来不及去挡,却见赤练一鞭斜斜抽来,直奔澄观锃亮的秃瓢,心想:“赤练姑娘这一鞭击到,你不招架,秃驴非得头破血流,变作死秃驴!”不去防备澄观,一力去挡卫凌羽剑势。
只听“噼啪”一声响,赤练那一鞭击中澄观,澄观面露痛色,头皮上多出一道红印。徐承天只觉得腰间一麻,澄观竟然没去防备赤练,锡杖径自点到,这才恍然想起,澄观是陟岵寺罗汉堂的高手,铁头功恐怕比那融慧和尚还要精深。
澄观也未伤他,道:“徐檀越,还不服输么?”
徐承天往后跳出,抱拳道:“罢了,在下技不如人。”忍不住看向赤练,道:“赤练姑娘,你……你多加小心。”跃出场去。
赤练笑道:“奴家谢徐门主好意。”长鞭倒卷,又向澄观头顶甩去。
澄观铁头功功力的确不凡,如换了别人,最轻也得给赤练适才那一鞭抽得皮开肉绽,但这不表示他不觉得疼。眼见赤练再次攻到,忙忙跳开身子,躲了出去。
卫凌羽道:“大师,谢你方才相助。咱们联手,先请这位赤练姑娘下场,大师意下如何?”
澄观道:“正该如此。”锡杖提起,直挺挺地向赤练攻去。
赤练听他两个对话,心中暗自叫苦,忽将软鞭抖将开来,在周身荡开一圈圈红波,如涟漪荡漾,护住了身周。卫凌羽剑势展开,与澄观一左一右,压了上去。
场外,徐承天忍不住为赤练打抱不平,道:“两个人对付一个弱女子,还算是爷儿们吗?”
江湖各派连输两阵,已然无缘纯青琉璃心,第三场也不用再比了,早对徐承天抱怨四起。听他声援赤练,旁边有人反唇相讥:“弱女子还在场上,徐大门主已经败下阵来,厉害,厉害!”
徐承天心中恚怒,但想自己本有机会和卫凌羽、澄观先踢赤练下场,却没有那么做,毕竟愧对江湖群豪,只好任人奚落。
江湖各派见卫凌羽、澄观合力对付赤练,赤练定然难以招架,落败已成定局。他们得不到纯青琉璃心固然失望,但异类连败两场,自然也得退出竞争,有人陪同倒霉,也不算太坏。
果然,赤练只撑了二十来个回合,便被卫凌羽剑指胸口、澄观杖抵后心,败下阵来,扭着水蛇腰肢,踩着猫步,踱步下场。
卫凌羽向澄观道:“大师,请了!”
澄观道:“道长请。”
两人几乎同时出招。卫凌羽剑指澄观眉心,澄观杖指他心窝,招式未使老,同时变招,互击了一下。卫凌羽剑被荡开,澄观乘胜追击,旋身猛抡锡,往他肩头砸将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