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镇》四十章 晃眼的生活,远去的爱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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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五十给我。”常立双手一摊,一脸无奈:“哪有零的?”
3~2~1”
常立蹲下身在鞋后跟拽出来五十赛到常恒手里:“清了清了。”
常恒愣在原地看着常立:“藏在鞋里?哪来的?”
常立在自己身上乱摸一通摊开手:“没兜,出门在外,有备无患。”
家玲正在院子里削土豆,手里的刀停下:“去哪了?”
常恒微微昂头:“福宝家。”
“给你们压岁钱没?”
“一人五十。”
“上房有箱别人拎来的牛奶,给拿过去吧。”
“不去!”
“你去吧,面子上还是要过去的。”
“让常立去。”
常立一个侧身钻进卧室关上了门。家玲缓和声调继续:“去吧,去吧,她们不对是她们的事,咱不能失了分寸。”
家玲的眼神甚至带着无奈的祈求,常恒长呼一口气,进屋拎东西。
“渴了?有散的热下,整箱的走亲戚用。”民福说
“我妈说拿一箱给福宝家。”
民福起身掀开门帘:“你发啥善心?”
“这俩过去要红包了。”
太阳已经将人影锁定在每个人脚下,新永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帮家玲择菜。常恒靠在门框上脑中一个声音响起:“其实父亲除了分不开小家和大家,不爱母亲以外也没有罪大恶极,想到这心里不觉舒畅了很多。”
饺子端上桌,常恒调好料汁放在每个人面前,新永吃完催促常恒和常立。
家玲放下碗:“不要催了,急的话你先走。我今晚住下,明天自己回来。”
“这俩呢?”
“我要回去。”常立说
新永满意的笑了笑:“快吃,我等你。”
盘子里的扁食飞速冲进两个人的嘴里,站在门口,身下的影子向身前延长了一些,外婆佝偻着身躯,将厨房备好的大包都放到车上:“去吧,放假了就看舅婆来。”
新永载着常恒和常立回到家。东西卸在门口:“你俩拿进去,亲戚家有心灵,我过去了,你妈干什么都磨磨唧唧。”
常恒噎着一口气默不作声弯下腰,常立打开门:“姐,我困得很。”
常恒嗯了一声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把带来的都塞进去。
蹲厨房门口,抬头看天,拿出手机翻了翻想起好久没见武华了,打过去电话关机,看着时间很快就要六点了,进门把常立摇醒:“我要去趟武华家,你别睡了。”
“我跟你去。”
太阳下山,冬天的威严着实庄重,常恒拉着常立的手拐过五个弯敲响武华家的门,武华奶奶出来了:“常恒来了,快进来,武华今年没回来。”
进门寒暄几句,常恒托词晚上吃过饭拉着常立往回走。马路上人迹罕至,这条生活了将近二十年的道路萧条不堪,心中不免叹气。
“常恒”
身后一个声音让常恒驻足,回过头发现是臧丽,身后跟着一群染着五颜六色头发,嘴里叼着烟,眼里全是对世界的不屑和自身自信的勉强称作人的生物。
常恒快速扫视一遍微笑:“是你呀,这是去哪里玩?”
臧丽身子往后挺了挺手插在腰上,嘴里不知从哪里拔来的野草咬着,左腿张狂的抖动绕着常恒转了一圈突然大笑:“哈哈,快看,这是我三舅舅家的大学生哎,你们见过大学生没有,大学生长这样,今天让你们长长见识。”
常恒阴下脸,用手推常立的背示意常立先回家,常立轻微晃动身子站直在原地,藏丽朝旁边啐了一口:“就是莫名奇妙讨厌你,看见你就烦。”
常恒的大脑又发声了:“常恒啊,这就是你的好父亲给她的自信,你看清楚了!”
常恒深呼吸站在原地,有一只黄毛的爪伸过来快到常恒的肩膀上,常立跨出一步挡在身前大声说:“动我姐一下试试?”
“哇,这是我三舅舅的儿子,听说读书也很厉害的,咱们就不行。”臧丽说完一群人癫狂大笑。
寒风骤起,路灯亮了,昏黄的灯光下,几个穿着夏装和常恒厚厚的羽绒服之间形成了极差,一个骑车的中年男人路过:“几个年轻人赶紧回,干啥着这是。”
藏丽张口破骂:“管的宽,老东西。”
几秒后远走的自行车折了回来,一巴掌扇在了脸上,藏丽捂着脸大声咆哮:“你是不是看上她了,出什么头啊?”
路人一听气愤的巴掌又举了起来:“我看你穿成这样,我不用问就知道是你的问题,再胡说腿给你打断!”
常恒常立忍俊不禁相视一笑,臧丽抿嘴目露凶光,身旁的同伴们无一人帮忙,路人推着车走了,两步一回头:“我酒劲还没上来呢,上来牙给你拔了。”
常恒忍不住笑出了声,藏丽身上的紧身衣一起一伏,常恒突然觉得挺可怜的,拉着常立就要走,臧丽上前拉住:“不许走!”
常立抬腿踢向藏丽左腿:“你再手贱?”
常恒转过身长叹一声:“他是生了我,但不代表我要认他这个父亲,我知道他经常偷偷给你们东西,你是不是认为他没有全都都给你们?”
常恒突然激动:“我才是他亲生的孩子,他把东西都给你们你们还要来欺负我?”
常恒的声音又急躁转向阴沉,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你今天再敢放肆一下,我就杀了你!”
臧丽呆在原地,常恒满意的笑了,拍着臧里的肩膀附耳:“带的这几个你陪他们能挣几个?一轮完了够一碗饭吗?撑不了势的,收拾收拾找个能管事的,别像刚才一样,你挨打他们都看着,又脏又怂,跟你妈当初似的,这毛病传给你了!”
臧丽逐渐激动,想抬手反抗,常恒直接按住:“别激动,趁着年轻赶紧给自己提提身价,我搭你肩膀的这只手要不要洗啊?你出门的时候洗了吗?”
说完松开手在半空中连续甩了好几下又吹了吹:“挺冷的,应该不会沾上的,对吧?”
臧丽朝身后喊叫:“你们怎么都不帮我,是不是朋友?”
常恒放声大笑,前俯后仰,待情绪爆发平和,常恒长叹一声:“你已经无可救药了!”
说完拉着常立往回走,眼泪在寒风中滚烫,脸颊划过一道又一道皴印。
家门口,抬手擦了擦,院里的灯开着,新永坐在屋里正在写什么,一抬头:“回来了,去哪了?”
常恒盯着父亲眼里都是恨意。
“我问话呢。”
常立左右看了看:“转了一圈。”
常恒走到浴室关上门,压抑的委屈倾泻而出,她咬着衣服,任由泪水将羽绒服一点点吞噬,浸透。
晃荡起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起在申市独来独往的自己,吃了这么多年药的自己,刚干涸的泪腺瞬间充盈,脑海的声音在此刻有了具体的形象,冷静,周密。
镜子中的自己双眼泛红却似拥有无尽的潜能,她对着镜子说:“以后你就叫金灵吧。”
“如果实在撑不住可以再来一生,但你还有为你而活的母亲。”金灵说
“那个软弱善良过度,只会在口舌上发泄下的母亲?”
“或许这是命。”
“以后会变好的吧。”
金灵消失了,常恒摇摇头紧了紧衣服走出门她突然发现自己好想邢宇。
“做点转移注意力的事,你们已经分手了,你清醒点。”金灵说
泪水在二次干涸之前最后一滴滑落,常恒走进卧室的门反锁,手机亮起,一条未接来电,点进去常恒的心猛的跳起来想都没想拨了过去,一声,两声,三声,好漫长,电话里传来一阵风声,常恒深呼吸鼓足勇气:“新年好。”
“新年好,我刚才突然觉得心里闷得慌。”
“谢谢你,不忙的话我们聊会吧。”
邢宇笑声自由而爽朗:“没有在申市谈个嘛。”
常恒也笑了:“我要是说不,你会说你魅力大,我要是说有你说我没人性。”
“嗯~,差不多~,还得是你。”
“以后我们还会是朋友吧。”
“换个话题吧。”
那是一个又漫长又短暂的深夜,手机电用完,充电器边充边说,后来发热太严重,充电器坏掉了,注定要断的缘分,由上天强迫终止了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