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镇》五十一章 酒醒好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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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准备享用。手机响起叫取快递,拿了一块边走边吃,路边一辆车驶过,对面楼下的邻居冲常恒打招呼,常恒笑了笑。
快递拿回家拆开一看是李吾曾经送自己的项链,还有一封信。
“迢路坦荡,前程似锦。”
常恒拿起手机点开联系人编辑:“项链留下送给值得的人。”点击发送,发现被删除了,再发短信,也进了黑名单,感叹一声看着项链久久发愣。
突然一条微信添加,常恒激动的手机都没拿稳,掉在地上捡起来点进去一看,心顿时冷静下来,想起刚才路过那辆车猜测他应该在,隔了会消息弹出:“公司要写季度个人报告。”
随即回复:“简单,你看下菜根谭和了凡四训,拓展一下领导绝对喜欢。”
独立的生活到饭点了,进厨房做饭,新的开始,菜刚切好,学校铃声响起,常立放学了。
“姐,明天交班费。”
“多少?”
“五块。”
“哇,好多钱呐,姐姐没有。”常恒双手一摊,摆出一副无奈的姿势
“吃啥?”
“喏,榴莲,我正在炒蒜苔。”
“这么贵你也买,我的班费你不给我?”
“年轻人,谁花钱不是靠本事赚呐,扫地两块五,洗锅两块五。”
常立不情愿放下书包坐在沙发上,作业摊开铺满整个桌面。等常恒端着菜从厨房出来,榴莲已经被常立吃完了。
“喂,其实你可以把榴莲留给我和我换五块钱呢。”
“有你这么当姐姐的吗?小气鬼。”
“哦,我的天哪,瞧瞧你这个家伙,吃我的喝我的,我还是小气鬼呐。”
“那谁家像我这么大的孩子出去赚钱呐。”
常恒瞬间想到了那个红斑狼疮的女孩眼神暗下来,吃过饭常立拿着五块钻进卧室反锁,半小时过去,常立仍没有出门洗碗。常恒在客厅继续看银屑病的资料,继续等,常立还是没有出来。
常恒放下手机摇头晃脑:“王守仁说人生在世应格物致知,知行合一。道德经说道可道非常道,生发而善尾。论语说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我说求学与生活要并驾前驱。”
“嗯,你继续。”
常恒见没有效果,拿着钥匙打开门左挥手,右挥手,啪,一巴掌落在常立背上,转身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关掉声音开一局游戏继续看资料。九点刚过,常恒像一只马蜂一样站在常立身边:“洗碗了,洗碗了,洗碗了,九点了,洗碗了......。”
常立实在受不了躲进卫生间,常恒捞着竹棍等在厕所门口,常立终究还是出来了。
“我觉得敬酒不吃那就吃罚酒,好言不听那就不好意思。”
一连三下常立捂着胳膊咬着牙叮叮咣咣一通。常恒站在厨房门口非常满意喃喃自语:“嗯,果然棍棒底下出孝子,名论,硬道理。”
常立鼻孔出气发出闷沉的一声,常恒摆好拖把跟在身后拖地,常立咬着牙进了卧室,常恒站在门口:“地没有扫干净,出来重新扫。”
常立鼓足了劲:“自己扫!”
“你给我听好了,一件事一次性就做好,做不好别怪别人说你,二次再重复不仅得不到认可还会被嫌弃。”
“哪里没扫干净?”常立探出头说
“这里,那里,前面,墙角都是头发。”常恒指着地面说
“那么长的头发都是你的,你不会梳头发的时候站到一个位置吗?”
“你说的有道理,下次我会注意,但是现在地没扫干净,请继续。现在不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独立对你就是妄言。”
常恒坐在一边盯着,常立牙都快要咬碎了,经过半个小时的拉扯挣扎,常恒满意的点点头笑着说:“别生气,为自己的错误生气是非常愚蠢的行为,你可以去写作业了。每天都要洗碗扫地,养成习惯。”
一周后,常立自觉洗碗扫地甚至会询问是否需要擦桌子,但每当会询问擦桌子必然要吃烧烤或者卤肉,常恒并不点破,只是觉得长身体的年纪,应该多吃点肉,后来隔一天会买一次肉或者炖一次肉。
常恒也跟着体重渐长,不得不做三个菜,保持口味和营养丰富,配水果,常恒喜欢这样的生活,白天去工作,晚上回来看着常立再也不用受干扰或者潜在吵闹的隐患写作业,就像看到曾经想要这样生活的自己。
总有人在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总有人会过上自己已经度过年岁的生活。她坐在一旁看书,她很满意,毕竟在她看来这样的氛围才是对的。
深冬来临,银屑病复发,早晨醒来,床单上血迹星星点点,枕头上落满了皮屑,常恒只觉得恶心,想吐。
又要住院,新的工作无法支持常恒请假半月左右,只得辞职,办理入院手续,常恒心情沉重,早上抽过血,流程已经熟了,甚至护士看见常恒像欢迎老朋友那般打招呼:“你来了,上次来才半年左右,你的控制的还算好的,有些人一周就复发了。”
常恒没有回复只是笑笑,心情沉重,又是药浴熏蒸,又是照光抹药。
常恒甚至自嘲:“这套流程和做烧烤没什么区别,就差添把孜然上火了,突然好讨厌自己,我光明磊落,坦坦荡荡,这种事怎么就轮到我了呢。我应把坏事都做绝像他们一样,做尽。若得此报也算我罪有应得。“
“哎,天道无因果,不辨对与错,不过棋子一个,已被写定,你明明知道,又何故不放过,给自己设堵呢?”金灵安慰道
长叹一声走出病房,门口一七旬老者穿着病服漏着胳膊,胳膊浑圆病变,全是厚重的皮损,发皴发干深深的裂纹,常恒瞬间只觉脑内空白,人呆立在原地。
“以后会和这一样,天呐,那还有什么活下去的动力,无法接受,太恶心了,要变成这样。”金灵也没法冷静了,她差点跳起来
常恒猛呼吸两口叫了一声妈,家玲从病房跑出来,常恒颤抖着指着正在下楼梯的老人:“妈,你看到了吗?以后会是那样,我,我以后会是那样。”
眼泪在眼眶打转,家玲捂着常恒的眼睛进病房,坐在陪护椅上,常恒直愣愣的看着世界发虚,家玲忙用手遮住女儿的眼睛:”不会的,咱们能治好的,不会的,肯定不会的。“
家玲的怀里常恒感到了暂时的安稳,受刺激的神经被放开,常恒反应过来,崩溃大哭,哭声传遍整个医院,护士上来敲门看了一眼关上门又走了,一会拿来纸巾看着常恒满是怜悯:“不要哭了,心情会影响病情,生病是谁都不想的事,褪黑素给你,一会早点休息。”
根本无法入眠,头痛发作,家玲忙给了两片安乃近,常恒才沉沉睡去,家玲靠在床边,泪水湿了脸,待次日查房,常恒已经心绪平和。
“听说你昨晚哭了?”
“我看到一个老人和我一个病,他很严重。”
“哦,没事,人吃五谷杂粮都会生病,有些人吃口饭还噎死呢,不是啥大病,咱控制好和正常人一样,出院了交个男朋友,高兴了病好的快。”
“那个老人得病多久了?”
“三十多年了,没怎么治疗过。”
常恒心想:“三十多年,我今年才二十多岁,三十年才五十多岁。”
金灵也开怀了:“既然不久,那就过得放肆一些吧,把该做不该做的都尝试一遍。”
半个月在纠结,拧巴中度过,出院后常恒感到自己越发冷漠,周五,常立吃过饭回家去了,常恒一个人坐在阳台上,看着曾经的操场,这里还是原来的样子,单面楼,南北通透,空气好,老师们才华横溢,教得好,作业并不多。
想着想着想到邢宇,嘴角勾起笑容,打开手机翻开赵启哲的聊天记录感叹:“哎,上次帮他写了也就写了,几百字的东西。”
北风迎面而来,关上窗躲进屋,暖气不是很热。套上羽绒服打车走到市区,噪声响动,迎着声音望去是一家酒吧。
“还是不要去了,刚出院,放肆也有个度吧。”金灵温柔的劝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