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叁壹]哂昵情纵任腥风举(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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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提交于司审主殿,最终经四宫将判定案卷流入皇宫。现在,就属于第二类情况。
大楚律法严明,但对望帝的朝官文武,皇室却刻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此举绝非纵容,而是要为了更好的掌控中央朝堂,若想要拔除哪支势力,亦随时师出有名、从来信手。
要谁三更死,便绝无可能活到五更。
宾客们僵硬着动作将身姿端正,真论起来,谁都不干净。
眼下谏宰虽未出面,可看出动的谏官属吏的数量,卷入麻烦的官员必定不在少数。
在众人愈渐紧张的焦灼氛围中,三位谏官对上首青年拱手,肃容郑声:“殿下,谏署有奏,事关五月中旬,西疆檗城处,扰乱运河工事的刑徒暴动。玄武王储负伤之事背后或有疑窦,据谏署掌握的证据所析,暴动极有可能系外部人为策划所致,而非刑徒内部偶然因素引起。”
此言一出,众宾脸色俱显肃然。
谋害王储,何人胆大妄为至此?
夜色已深,今夜这场辞临宫宴却仍是波折无休,一重更甚一重的使人遍体生寒。
宫苑外圈青勋军持剑围控煞气森然,内圈宴池满地残尸渗出的血滩色泽已殷紫发黑,满园腥甜不断刺透鼻腔。
谏官身后的十几位小吏上前,将手中托着的大小密封木匣递交于两队雪裙宫娥,当众启封后呈送到上首案前。
百里浔逐一阅过匣中信函,面上神情逐渐变淡,令人难以分辨是何情绪。
百里诀坐在左次位,神色亦无起伏。
时间随漏沙流逝滑落,见青年始终不发一语,众官隐隐察觉出此案涉及的暗事不小。他们根本不想再待下去,更不想听有关谋害王储的案子。
但青勋军拔剑并非玩笑,官员们谁也不敢贸然离席。
最后一份信函看完,百里浔抬眸,平缓发问:“证据,是何人上报给谏署的?”
谏官还未来得及回话,白虎神宫臣属的席位处,一位年逾不惑的官员便起身,邀功般迫不及待道:“青龙殿下,是下官!”
旁边,谏官垂下眼目,没有反驳他。
紧接着,又见这位不惑之年的官员眼珠滴溜溜转了转,补充道:“下官不忿见白虎王储残害手足,为朝廷之臣,自当义在忠前!下官要将白虎王储的不义之举公之于???”
他说得激烈,正要尽情展现自己的大义为公、凛然无私,却听上首青年轻笑了声,下一刻,青勋军手中的利剑便从后贯穿了他的咽喉。
寂静无声之中,衣料悉动离席,满座官员皆俯身跪下。
宴池前端,楚令昭微微侧首,清淡瞥了眼下面乌压压俯跪的众人,依然端坐席间,照常品茶。
兵宰手指发颤,但刚刚被楚令昭警告过一番,只得也在席间稳坐不动。
百里浔眸底沉凉,视线掠过淡定旁坐的少女,抬手示意外围的青勋军放开守戒。
“这场宫宴便到这儿,诸宾自行离宫。”
众人求之不得。
他们认真行过退礼,而后便飞快随引路宫娥向外走去。白虎神宫的一众臣属请示过百里诀,亦随着百官的行列离开。
宴池内仅剩靠近上首稳坐不动的四人,上首,百里浔重新望向右次位的少女。
楚令昭眉目间神态安然,对一旁脸色发白的兵宰淡声启口,“夜色不早,兵宰先离开上泽,回府休息些时辰罢。”
兵宰正坐立不安,得了少女明示,他后怕地飞速扫了眼被长剑穿喉的检举属臣。
他退礼都顾不上行,只觉满心惊惧浑身无力,脚步略显虚浮地匆忙走了。
宴池内,宫侍来报:“陛下有旨,辞临宫宴结束后,命两位殿下……与祝史大人,即刻前往皇宫。”
三人颔首,却是谁都没有说话。
百里诀斟了今夜的第一樽酒,不再收敛久浸杀伐的那份武气,豪迈将樽中烈酒一饮而尽,起身大步离开。
席间留下的唯有楚令昭与百里浔二人,百里浔起身走下席位,迈入宴池,没有再看身后少女,微冷的声音自下传来,“小同谋,界限是什么,我提醒过你。”
楚令昭端坐高处案台之后,亦不曾垂眸看他,饮茶姿态不变,“殿下若能抓得到我参与的把柄,只管缉拿问审。”
百里浔风流而笑,转身锐利凝视她,“你以为本王不会杀你?”
楚令昭姿态风雅,三指捏着茶盏清凌放置案间,眼尾弧度勾勒起无边绝艳殊色。
“殿下分明是最无情之人,却偏偏总要故作多情泛滥,风月情长的游戏,好玩么?”
她施施然起身,拎着色泽炽烈的赤金官袍一步一步走下台阶,在距宴池还有三四级台阶处,她停下了步伐,立于高处与青年平视。
“百里浔,我不是你消遣作戏的玩物。”
苑外林风骤起,满池血腥萧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