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野望(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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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莒国公府邸。自从李治来过一次后,豫章就开始变的有些心神不宁。
尤其是唐善识这两日每天还都早出晚归的,越发加剧了她的担心。
那日对于李治的话倒是认同,但她始终认为李治年纪还小,过两年再跟着李治的话可能会好些。
如今的雉奴,明显胡闹的时候要比正经的时候多。
可回头想一想父皇都放手让李治独立了,她这心头又能稍稍安心一些。
唐善识明日便打算前往醴泉,帮着收拾妥当行礼后,豫章最终还是有些忧心的走进了书房。
唐善识还在认真的写写画画,头也不抬的说了句放在桌上就行。
见没动静后,抬头一看,只见豫章站在书桌前。
“怎么是……有事儿?”唐善识愣了下问道。
豫章看着唐善识那有些疲惫的脸,欲言又止了半天。
最后拖着一把椅子在对面坐下:“你跟我说实话,后来你跟雉奴单独都说了些什么?他想让你干什么?你这几日又都在帮他忙些什么?”
唐善识放下手里的笔,双手用力搓了搓有些麻木的脸庞。
不远处放着好几盏茶杯,随手端起一杯还有余温的一饮而尽。
“很为难吗?跟我都不能说?”豫章更加忧心了。
前几日被父亲打的小半个月没下床,这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疼了?
“夫妻之间,没有不能说的。”唐善识温柔一笑。
豫章风情的白了他一眼。
唐善识呵呵笑着仰头整理了下思绪,道:“晋王如今也处于千头万绪中,一切都还未定。但是……。”
唐善识接着叹了口气,神色变的有些凝重道:“那天晋王单独跟我说了,他如今身边没有个能商量的人,不到建府年纪,一切都得靠他自己。所做这一切,即是为了母后的安宁,也是为了大唐……。”
“说些我能听得懂的话,我又不是大姐,对于朝堂政事还有些许兴趣。”豫章不悦说道。
“前些时日你们一同祭奠昭陵,晋王认为太乱了,除了坍塌这个意外之外,晋王认为还有诸多问题存在,比如……贪墨、吃空饷等等问题。”
豫章脸色变了变,惊道:“这么严重?那……为何不直接告诉父皇呢?”
唐善识摇着头,意有所指道:“你难道不觉得父皇让你们去祭奠母后这件事情很突然吗?”
豫章愣了,不明所以。
“晋王那日也是这般跟我说的,后来他一点拨,我也才发现,你们去祭奠母后,可能是父皇提前谋划好的。只是大姐长乐率先提了出来,父皇就顺势答应了。”唐善识说道。
豫章还是有些不信,疑惑道:“这……不太可能吧?父皇为何要提前谋划?”
“可能是父皇已经知晓修建昭陵的乱象了吧?但可能是碍于阎立德是魏王岳父一事儿?或者只是单纯的一个考校晋王的机会呢?别忘了,之前晋王三次挨揍,都是因为犯了同一个错误。”
豫章开始发呆,不由想着之前发生的种种。
就在她还有难以置信时,唐善识继续说道:“若那日只是大姐突然提出祭奠母后,那么你们当日出发时,除了你们单独准备的祭品外,为何太常寺也准备了?太常寺会听晋王的?还有,你们到了醴泉驿馆后,声势就更浩大了吧?若是没有父皇授意,仅凭晋王一个人怕是做不出来吧?”
“是啊,这可不是拿着把匕首威胁一个官员就能做到的。”豫章喃喃道。
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站起来看着唐善识道:“那你说的这些,雉奴知道吗?”
唐善识笑了,走到豫章跟前,按着那柔若无骨的肩膀让豫章坐下,道:“这些都是晋王那日跟我说的,要不然我也不会猜到的。”
豫章明显松了一口气,喃喃着:“那就好,雉奴知道就好……雉奴不会是跟那些贪墨……。”
女人的思维显然是很难理解,但在难以理解的感性中,又有着一定的可怕理性跟更可怕的想象力。
唐善识笑着摇头,他知道豫章是想说是不是雉奴在贪墨。
“当然不是了。”
唐善识继续解释道:“你以为我这几日在忙什么?我这几日可是找了十个账房,明日要跟我一同去醴泉的。”
看着豫章那越睁越大的美目,唐善识道:“除了账房,还有七八个手艺精湛的烧瓷窑的工匠,明日都会跟着我一同去醴泉的。”
“为何不从将作监找人呢?账房也可以从……。”
“晋王信不过,账房必须是不认识的。至于烧瓷窑的,晋王没说,只是说有大用。所以这几日,我便是在为这些忙活。”唐善识坐回自己刚刚坐的地方道。
“如此岂不是太难为雉奴了?”豫章开始有些心疼了。
毕竟,此时的雉奴也不过才九岁,就要担当如此大、如此重的事情!
虽然说现在那家伙变的很欠揍,但之前的雉奴可是老老实实、惹人怜爱的。
所以此时豫章一想起来,不免又是一阵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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