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偏我来时不逢春20捉虫(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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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是怕了她的。哦,你拿了人家的东西,还一副怕了你的模样,不是纯粹欺负人嘛。”

    朱氏愣了愣,“我没有这般想。”

    兰慧摆摆手,“但你是这般做的。”

    她说,“昨天六姐姐拒绝我去她床上睡了。”

    说起这个就愁,“我好不容易跟六姐姐亲近些,如今又远了。”

    而且……

    她说,“六姐姐这几日,又或者说,从回到镇国公府后,其实一点也不快乐。母亲没有发现吗?她整

    个人……”

    兰慧比划了下,“她整个人绷得很紧,像弦。只要这么轻轻一扯,她就要断掉。”

    朱氏叹息,“可是,她的气焰也太大了,此事本可以不闹成如此的。”

    兰慧:“三哥哥没有说六姐姐的身世吧?”

    朱氏:“他能有那般傻?只说是她有慧根,一个和尚见了欢喜,死后便把遗物给她了,戒刀只是其中一样。”

    兰慧:“那就好,我现在总算是知晓四叔的心情了。”

    朱氏没好气看她一眼,低声道:“我心里还有愁绪呢。”

    兰慧:“什么愁绪?”

    朱氏:“她这般模样,以后你三哥哥心中肯定是有疙瘩的。我在的时候,还能压着你三哥哥以后帮扶她,她要是在夫家受气了,至少有你三哥哥撑腰。”

    “可她现在跟璋儿急头白脸的,以后被夫家欺负了怎么办?我心里就怕你三哥不帮她。”

    她掉眼泪,“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哪里就偏心你三哥一个,你们在我心里都是一样的。”

    她拉着慧慧的手,“你跟你三哥哥好,等以后,若是你六姐姐需要帮忙,你就去跟你三哥说。”

    兰慧应了。她等母亲睡着之后去,又去看六姐姐。正好瞧见寿府的钱妈妈送东西来。她上前问好,听见六姐姐道:“慧慧,寿老夫人给你带了些吃食。”

    兰慧知道是六姐姐在寿老夫人在自己面前美言了,感激道:“是,我也给老夫人做了个香包,劳烦钱妈妈待会带回去。”

    钱妈妈笑着道:“多谢您了。”

    又看向兰山君,“这是姑娘要的书,既然送到了,那我便回去了。”

    兰山君哎了一声,跟慧慧两个人亲自送她出门。

    兰慧眼巴巴的道:“六姐姐,我能在这里坐一会吗?”

    兰山君有些为难,道:“我想看会书。”

    钱妈妈是受郁清梧之托来送段伯颜写的文章。

    她送兰慧出去,“我知晓,你这段日子极难,既要顾好母亲,又要顾好我,在你这个年岁来说,实在是难得。”

    若是上辈子慧慧能与她这般好,她心中肯定欢喜。但于她现在而言,亲情二字却有些难以消受了。

    她不愿意伤了慧慧的心,笑着道:“你多顾着自己的事情吧,你才只有十三岁呢。”

    小姑娘操心太多,也不是好事。

    兰慧愣愣的被送到门外,好一会儿才红了眼睛。

    小丫鬟看着她这般,心疼道:“您一片好意,六姑娘也太过分了。

    兰慧看她一眼,“闭嘴吧!

    她恨恨回去,决定再也不要理三哥哥了。

    她这根本就是无妄之灾。

    这边,兰山君等她走后,才笑着跟赵妈妈和秦妈妈道:“我读书的时候喜欢安静,要是没有大事,不必叫我。

    赵妈妈哎了一声,担忧的看她一眼,想了想,让秦妈妈去院子里面调教丫鬟们安静些,她亲自守在门外不让人来打搅。

    都是人心换人心的,从前她们虽然被夫人遣来照顾六姑娘,却心还在夫人那边。但一日一日过去,她们也能知晓六姑娘是真对她们好。

    心自然就偏向了姑娘这边。

    昨日的事情,她也听秦妈妈说了。秦妈妈向来严肃,不爱说笑,背后嚼舌根,但也说了句抱怨的话,“我们都不在??被遣走了。不然定然是要拦一拦的。

    这话不用说明白,大家彼此都懂。

    赵妈妈叹气一声,刚要抱着针线篓子过来给六姑娘做双袜子,就听里面突然传来茶杯碎的声音。

    赵妈妈赶紧转身隔着门问,“姑娘?

    等了好一会,才听见六姑娘道:“无事。

    赵妈妈心都提起来了,却又不敢进去,只好继续守着门。

    里间,兰山君站在一片碎瓷片里,面无人色,手里紧紧攥着那张纸,腰站得直直的。

    是老和尚的字。

    即便多年过去,但只要看一眼,她还是能认出来。

    骤然之间,她觉得头越来越重,她艰难的伸出手将头上的发钗都取下来,一样一样丢在地上,直至披发而立,她才觉得可以呼吸。

    她怔怔一瞬,随后方才一直出不来的那口气便又成了戾气,她眼眶一红,咬牙压低了声音骂道:“该下地狱的狗东西!

    就是这样点了她的天光吗?

    没有点到老和尚的,就要来熬断她的骨头吗?

    是要看看她的骨头有多硬吗?是要看看老和尚养出来的人能撑到什么时候吗?

    她气喘吁吁,披头散发,眼前已经被泪水模糊了,腰却已经挺得直直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突然透进了一缕光。

    一缕,两缕……

    正午时分,春光正好。

    兰山君呆呆的摊开手掌,仰头伸手向窗边。

    暖烘烘的。

    照得人很舒服。

    像她去世的那一天。

    她缓缓回过神来,低头看身边,已经是一片狼藉。她茫然看了会,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摔碎

    的茶杯。

    她蹲下去,将书放在腿上,双手去捡碎瓷片,而后一滴泪掉在了依旧萦着茶水的瓷片上,溅起了涟漪。

    兰山君再忍不住,这么多年,头一回闷声哭起来。

    “师父??

    她哆嗦着,“师父,你不知道,我过得有多艰难。

    “你怎么也不来看看我,帮帮我。

    ??

    郁清梧下值之后就去了邬家。

    先生给他买的宅子离邬家不远,他走过去,只要一刻钟就行了。他去邬家,小厮们都叫他少爷。

    不用排次序,不用加名姓。在邬家,他就跟先生的儿子一般,仆从们都知晓。

    先生见了他来,很是高兴,道:“快些,我让厨房做了你爱吃的炒肉,我也得了一壶好酒,你陪我喝一些。

    郁清梧嗯了一声,等到吃完饭,喝完酒,他才将一张纸给先生递过去。

    邬庆川笑吟吟的接过,等看清纸上的字后脸色骤然一变,看向郁清梧,“你怎么会有这个?

    郁清梧:“有人给我送来的。

    邬庆川:“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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