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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沮丧：&ldo;未找到。&rdo;</p>顾昀的心稍稍沉下，片刻，问：&ldo;可有踪迹？&rdo;</p>
&ldo;大约是这路。&rdo;余庆道，停了停，他补充：&ldo;我记得那时羯兵追着扁鹊往山上去了，就一直循着过来，可……&rdo;</p>
他没说下去，顾昀看着他，也没再问，双眸深暗如漆。过了会，他转过头去，朝四下里看了看，命余庆和跟来的几名军士分别往各个方向找寻。</p>
众人应下，余庆见顾昀自己也要往丛林中走去，忙道：&ldo;将军，我随你……&rdo;</p>
&ldo;不必。&rdo;顾昀头也不回地说，话音未落，已经骑马朝更高大的一处杉林奔去。</p>
氐卢在鲜卑人眼中是不测的神山，如今看来，这并非虚夸。</p>
如今深秋时节，杉林中却仍然糙木繁茂，顾昀走了一会，身后的路已经被遮去，一不小心便要迷路。不过杉树虽高大，却算不上密，尚可牵马穿行。他抽出刀，一面在路过的树木上砍下标记，一面打着火把仔细查看。</p>
光照下，地上的糙叶凌乱，旁边的树枝有些被折断的痕迹，顾昀将步子放缓，顺着向前，走了一段，忽然发现路旁有样东西，拾起来看，却是一个羯帽。</p>
顾昀心中倏地一动，手握宝剑，小心地上前去看。</p>
道路边上，星月如嵌在幕布上闪亮，已是挨着悬崖了。面前却开阔了一些，棵棵合抱粗的云杉高耸入云，地上，入眼便是躺着的两个羯兵。</p>
顾昀走过去，看看他们，只见都还活着，睁着眼睛看他，目中满是惊恐。顾昀却没有理会，径自走过去，喊了声：&ldo;姚扁鹊！&rdo;</p>
声音撞在巨大的杉林间，却无人应答。</p>
顾昀再往前，稍稍提高声音：&ldo;姚扁鹊！&rdo;</p>
仍是无人应答。没走几步，面前却又出现了两名躺下的羯兵。顾昀再看，他们也是被药倒的样子。</p>
心中重燃希望，顾昀不禁急切起来。他望向四周漆黑的树林，疾走大吼：&ldo;姚馥之！&rdo;</p>
洪亮的声音惊得几只憩在巨树上的大鸟&ldo;扑&rdo;地展翅飞起，远处传来些隐约的回声。过后，又归于一片寂静。</p>
顾昀站了会，正要再往前走，却忽而听到头顶上有些动静传来。顾昀警觉止步，稍稍抬起手中火把。</p>
只见那是一块丈余高的岩壁，垂满了藤萝，顶部，一棵斜出的老松伸着巨大的枝干遮在上面，形成一个半人高的洞口。</p>
顾昀凝神静气，仰头盯着那里，右手稳稳按在剑上。</p>
老松下，藤萝的叶子轻动，未几，忽然探出一张脸来，火光的映照下，却正是姚馥之。</p>
顾昀的剑拔到一半，猛然定住。</p>
&ldo;左将军？&rdo;馥之看到顾昀，亦是一怔，片刻，她拨开洞口的藤萝叶子。</p>
顾昀看着她，没有说话，举起火把。只见她小心地出来，光照中，头发虽有些松垮，却完好地绾着，羯人衣服穿在身上，显得宽松不少。</p>
&ldo;如何到了此处？&rdo;片刻，顾昀问。</p>
馥之坐在洞口，一边放下脚，一边答道：&ldo;寻些物件。&rdo;</p>
顾昀没有问下去，目光落在她发间粘着几片针叶上。</p>
馥之坐在洞口上，朝下面张望，似乎在寻地方落脚。</p>
顾昀转头撇撇自己的马，片刻，拉上前去。</p>
馥之一愣，看看马，又看看顾昀，面色微窘。想了会，她抓住几根粗大的藤萝，从洞口下来，伸脚踏在马鞍上。</p>
&ldo;我的马受惊吓跑了。&rdo;馥之一边小心地往鞍后坐下，一边说。</p>
&ldo;嗯。&rdo;</p>